“咳…”李清轻咳一声,陈烈田看向他。
“为何这畜生在你手里这么听话?它方才还狂躁不已。”李清走近他,陈烈田把不住向他胸口拱的狗脑袋掏出来,低声道:“可能是因为您身上的熏香吧。”
“哦…”李清蹙眉看着哈喇子直流的饿狗,怎么对自己就恶吼恶吠,对他就这么粘糊。
“总之,谢谢…你在干甚?!”李清错愕的看着突然扑进他怀里的人,清香的皂夹味扑面而来。
李清本想推开他,他却死死的抱着他的脖子,头摇得像拔浪鼓一样。
一旁的狗畜生又狂吠起来,仿佛它的肉骨头被谁抢走了一样。
林知昧不是在二里外吗?!陈烈田想到方才在背后路过的人,一时惊慌,只好拿静王来挡挡。
不知道林知昧走了没有,陈烈田在他怀里动了动,被狗舔舐过的脸上绯红一片,细小的茸毛扫得他耳后生痒:“就一会,王爷,求您了,就一会儿…”
李清的眼神霎时变得不可名状,也没硬推开人,背挺得笔直。
他心里浮现出一个荒唐的想法,垂眼看见人眼里的乞求,他的喉头动了动,这人…这陈烈田,他该不会是喜欢自己?
这样想的话,他初来林府那天,好像也一直在看自己,他后来都向林水儿伸手了,他还在看自己。而且,这人流奶那日,也是向他寻求帮助,他难道会不知道是自己喂他的白丸害的他吗?
李清心里一动,陈烈田知道,可他还是和自己说没关系,在他差点被轮奸那天。
“好了,静王,我方才身体不适…呃希望您能晾解。”这蹩脚的理由。李清看着说谎话不打草稿的人,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连说谎都不会,真的这么想抱他吗?
“没事。你方才救了本王一次,本王允了。”怀里热乎乎的身子一退出去,李清仿佛还看见了他依依不舍的小动作。
李清抬手拍了拍他头上的落叶,可惜了,本王不喜欢男子,如若你变成一位热辣可爱的黑肤小舞娘,本王还会考虑一二。
李清钟爱倾城绝艳的娘子,林水儿才是他喜爱的类型。
不过,李清把心里一分兴趣说成了十分爱意,他对她其实更多的还是新鲜和利用,他知道林水儿也是这样。
都是江湖朝廷互不干涉牵连,傻子都知道,只是骗小孩的鬼话。
所以,即使陈烈田喜欢自己,他要是愚蠢干涉自己和林水儿的婚事,李清还是会杀了他。
“唔…静王,小的身体又不适了。”陈烈田的声音微颤,李清无奈的看着再次拱进怀里的人,抚上他的背,轻轻拍动。
肩上传来洇湿之感,李清还以为他真的身体不适,疼哭了,轻叹一声,捋过他的黑发抚摸着。
殊不知陈烈田只是气得咬住了他的外衫,涎水流了出来,这林知昧!怎么又回来了!
深夜三更。
林知昧垂眼看着自己买回来的一排东西,从袖中拿出一张白纸,庄梦凛硬塞于他的。
林掌门,你成亲那日我也成亲,我夫君李葳今日也跟我问了该准备些什么呢,哈哈哈你们真是太默契了,不过我们一同长大,同时成亲,也很默契啊,哈哈哈…
能妥善解决他心魔的方法只有一个,即与铸成他心魔之人结为伉俪。
他早时想过这个方法,只不过他虽不重情爱,也明白妻子之名该给能扶持、爱戴他,与他地位相配,端庄贤淑的女子。
林知昧是上位者,他没想过与下层百姓结亲的可能。
他也没想到,陈烈田能不计前嫌,舍身为他挡下那一掌。
罢了,林知昧心想,他不通、不喜世间情爱,妻子之名对他而言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名份,娶了那人,其一可以压制他的心魔,其二…那人一心想要成为林府中人,就圆了他的愿,算是报了他的恩情。
是啊,这天底下,有哪个女子、兔儿爷不想成为一人之下的林府夫人呢?
第19章 | 十九 洞房花烛夜1
【作家想說的話:】
不是莞莞类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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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近来几天,陈烈田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院子,粗仆们每天都准时准点的搬来古树一样粗的檀木箱子,陈烈田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看来他这小院是被人当杂货间了。
陈烈田刚踏出房门,背起扁担去挑水,管事突然就把他的扁担没收了。
陈烈田还指望着做工月钱,现在家伙事都没了,他一急,脚下打滑,掉到了沁凉的湖水里。
“唔…嗯…”阴凉的湖水将他层层围困,幼时的噩梦缠上他的四肢,他失声乱叫,来人炙热有力的怀抱像逃生的浮木。
陈烈田拼尽全力的攀上他,阖开嘴唇,求生般汲取他口腔里的氧气,缠到舌头也没关系,他真的很恐惧水里的幽深阴湿……
来人搂紧他的后脑,明明是强横的、攻城略地的深吻,他还是死死的抓紧他,林水儿垂眼看着他发红的眼尾,心底不知何时塌软了一瞬。
“哈…哈…好冷…”出水后陈烈田仍然紧闭双眼,林水儿将他往上托起,自下而上的看他。
他昔日红润的脸颊如纸苍白,大概是因为刚才的深吻,他的唇肉艳似海棠,还在不满的开合,舌尖往外探,在寻找方才的温暖之地。
林水儿褪去缩骨功,换回少年的精壮骨架,他修练的是阴寒之术,换回原来的体型时,体温很高,他再撕碎他的湿衣服,用狐袍裹住人。
“走个路都能摔,我看你直接淹死算了。”林水儿冷声道。回应他的,只有闷哼着抓皱他衣襟的人。
林水儿从怀里捞出湿哒哒的人,啐了一声,随即俯下身。
陈烈田揉着脑袋醒来时,被告知不用去上工了,他看急忙慌爬下床,看到桌上的月钱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