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累,索性靠坐在床头,双眼冒火。
“如你所见,陈烈田。”
萧宥琰气沉道,手臂快勒碎敖登。
萧宥琰下座,走到床边,不容抗拒的抬起农夫的下巴,整只手抓住,好以整暇的戏耍扭头反抗的人,男人没了耐心,一巴掌甩过去,打得陈烈田红唇泌血。
“啧…孤最恶心的,就是你这张脸。”
萧宥琰说完就用大拇指来回拔弄陈烈田饱满的下唇,厌恶又复杂地看着他,不料陈烈田呸地一声,吐了男人一脸口水,握拳砸上男人腹部,却像砸上一块钢板,萧宥琰气极反笑,一手抓住人的两个手腕举过头顶,把他摁进床里,任他拳打脚踢。
“那你还他妈救我干什么?!还假惶惶的扮大傻来胡弄老子,你耍我吗?!放开我!放开!艹!你妈个狗屎鸡巴!”
萧宥琰沉重又隐含暴戾的双眼让农夫一愣,他好像并不想多说废话,粗暴地捂住农夫的嘴,冰冷道:“你耍了孤如此之久,孤收点利息,看你像个丑乞一般,孤爽得很。”
“呵…”
陈烈田狠咬住男人的虎口,争得片刻喘息:“我耍你…笑死人了!当初是你这个畜生不要脸地凑上来!我耍你?!我放你妈的屁!哦对了…”
陈烈田看了一眼敖登。
“你把我当成别人,拿老子当消遣…老子耍你?!也是你个畜生应得的!我就该早点宰了你!”
陈烈田破口大骂,已经骂到人祖上十八代了,萧宥琰沉下脸,脸黑如虎狼,大手拽紧陈烈田的头皮,把他甩到床头,沉声道:“拿孤当粗仆,你是这天底下第一个,死了便宜你,我族律法斩你九门都算留情。”
陈烈田的嘴被布条绑住,唔唔啊啊的。
萧宥琰丢开他的头发,起身,看了一眼敖登,随意道:“陈烈田,你长了张和我族巫师一样的脸。而你自私贪婪、欺软怕硬、作恶无数,同样的脸,你和他是云泥之别!”
陈烈田气极,猛的撞到了坚硬的床板,声音震响,敖登看了一眼沉默的赞普,走上前想为农夫上药,陈烈田对他印象不错,更觉得萧宥琰不是人。
一时间,屋内只剩草药的清香。
陈烈田的皮肉越来越薄了,敖登揉了揉他起包的地方,下一秒,屋内就鱼贯了一行壮汉,把农夫从床上架起。
萧宥琰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字字铿锵。
“把他丢进牢帐里。没孤的命令,不准给他吃食,也不准对他动刑。”
陈烈田挡住壮汉劈自己后颈的手,面无表情的拿出怀里的破书,当着所有人的面,三两下撕碎、丢下。
陈烈田冲着敖登笑了笑,冲着壮汉们喊了声大哥,自己往外走:“带路。”
萧宥琰摸了摸自己失明的左眼,自嘲般一笑,他真以为这人醒来时,先注意到的会是自己的眼睛,而不是那破书。
“别捡了,敖大人。你下去吧。”
敖登捡了一半,闻言低首道:“这是您拼了命拿回来的。”
萧宥琰暗沉如点墨的双眼锁住他:“同样的话,孤不说第二遍。敖登,孤敬你为族中巫师,为我族奉献良多,你最好不要犯蠢。”
敖登紧咬住下唇,忽然下定决心般,开始解身上的长衣,长衣簌簌落地,他白玉般的身子缓而坚定地走向高座。
萧宥琰摁了摁眉心,伸手叫停他,削薄的唇轻启:“出去。”
听到自己信奉一生的王…嘴里毫无情感波动、狠绝的话,敖登摇了摇头,跪下去上前,趴在男人腿上…他被狠狠扔了下去。
玉阶不高,就三层,敖登在上面滚了一圈,头磕在柱上,血流如注。
“王…为何?您不是说下臣才是…”
萧宥琰的唇角勾出残忍的弧度:“有些把戏,孤不拆穿你,你就想猴耍孤。巫师啊,充其量是个吉祥物,你想算出几分天命,还是说一张皮,你就想当说、书、人吗。”
萧宥琰的声音平淡,却把敖登丢进了火窟,他哆哆嗦嗦地跪着伏地,没有人摁他,他却像已经被钉上了死罪。
萧宥琰冷道:“抬头。”
在敖登抬头的一瞬间,他失声痛叫,脸上传来剧痛,萧宥琰明明没有动手,却像有人用钝刀挑开他的面皮,从太阳穴硬生生撕开,血淋淋一块人脸,丢在他手上。
人皮面具下的敖登,五官绝艳,却和陈烈田
没半点相像之处。
“孤不知道你是如何找到陈烈田的存在,但你的下段太低下,除了今日把他气得全身肉都在发抖外,你没有任何价值。”鋂鈤浭新小说?玖1?氿①捌⒊⑤?
萧宥琰挥手命人把地上的人押下去喂狼,敖登嘴里一口血污,开不了口,而面前掌握他生杀大权的男人,看着一地的碎纸,忽然笑了,不杀他了,还命他必须再制造出许多人皮面具。
“巫师,好好戴着这张皮,也好好感谢自己的手艺。”
萧宥琰边发号施令,边弯腰去捡飘落满地的破书碎片。
破书的一角落到了床上凹陷下去的地方,萧宥琰碧绿如深潭的双眼敛了阴狠,捡起它,还是温热的。
阴冷又残破的牢帐内。
陈烈田一拳打碎了关他的木笼,这里不比中原,在蒙古包里放一个牲畜的木笼就算牢房。
萧宥琰听闻此事时正在和西夏国王上谈议,一旁是这个王上萧坳的王妃,中原公主李鸢伶。
王妃身着素朴,一身白衣,发无珠翠。
一旁的婢女都珠光满面,丝绸加身,没人伺候中原来的王妃,甚至于她面前的食屉都可以被下人随意食用。
“出了何事啊?赞普。”萧坳问。
“小事,孤养的一只小狗不听话。闹脾气呢。”
萧宥琰笑道,又命人换了铁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