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边就是什么好去处么。”白谦回:“你是没强奸过他,还是没装模作样地骗过他,贺亭喜欢的不也是你一副假的皮囊。”
岑音不和他东拉西扯,事已至此,这本身就是一道无解的命题,他转身把贺亭抱起来,哨兵的身体是正常男性的重量,作为向导抱着本该略显吃力,可岑音倒应付自如,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贺亭能安稳的靠着,又看向白谦:“能装一辈子也是一种本事,可惜你做不到。”
白谦侧身给他让出一条路,完全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他的目光凝在昏迷的贺亭身上,还挥挥手对他们说再见。
岑音目不斜视地往外走,等他走到大门前时,白谦的声音才又慢慢地传过来。
“装一辈子很累啊,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他叹息:“岑研究员,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要不要听听看?”
岑音带着昏迷的贺亭踏上了返回首都的路途。
半路上贺亭醒了,他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只字不提他是怎么找到贺亭的,又看到了什么,比起以前,他的陪伴更细心,更熨帖。
贺亭似无法从冲击中走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无微不至的陪伴,只有以沉默来回应。
岑音问他吃什么,要不要休息,他就应和一两声,其他时候,闲聊到未来,聊到过去,贺亭总是说不了一两句话就含糊避开,自己躲到训练室。
漫长的旅途里,最让两人关系僵硬的一件事,是岑音的精神体想要找贺亭玩耍,却没控制住自己,看见贺亭就往他身上扑,贺亭反应激烈,掏出枪就想攻击,等想收手时已来不及了,子弹穿过虚拟的精神体,休息室的桌台被击中,碎裂了一地。
狮子躲到岑音的身后,岑音看向他的眼神里是担忧与歉疚,贺亭看了看自己握枪的手,半天,愣愣道:“……对不起。”
他觉得他们回不到从前了,这段关系里出现了裂痕,岑音在尽力修补,而他却一次一次在逃避。
他胆怯于回顾过去,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有未来。
白谦的精神力还盘踞在他脑海中,除了提供给他最基本的稳定源,也使他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和白谦相处的细节,都在每个寂静的夜晚被无限放大。
他梦见那头巨大的白蟒和狮子,梦到绞乱意识的交媾……梦到岑音和白谦站在一起,他们的身形隐秘在不远处的阴影中,微笑地看着,那是一个唾手可得的微笑,他们没有说话,混沌里却有声音传来:
‘你跑不掉了。’
现实的荒谬让梦境也变得杂乱无章,贺亭半夜惊醒,岑音立马把暖色的灯打开,他无法安抚贺亭的精神,只有用语言一遍遍承诺:“实验室已经在研发疫苗,一定能解决依赖剂的问题。”
一个哨兵,却活的风声鹤唳,需要向导来安慰自己……贺亭强迫自己忘掉那些事,打起精神。可他越想忘,就越容易回忆起来,本该是快乐美好的性爱体验,在他记忆中却唯有耻辱和暴力。
而且他的心始终惴惴不安,哨兵天生的直觉,让他警惕即将到来的更大的风险。
可是还会有什么风险?回到首都,他的身边就只有岑音。
岑音也很快忙碌了起来。
贺亭因为精神力不能绝对稳定,并没有去军队调任处报道,岑音抽了他几管血,总是早出晚归,几乎泡在实验室,家里大多时间只有他一个,这种较为轻松氛围让他喘了口气。
而对本尊来说,作为一个优秀的快穿任务者,摸鱼是快乐的,但是长时间的摸鱼也没什么意思。
贺亭一边表演着酸涩的拉扯戏码,一边百无聊赖地和系统聊天打牌,进度条已接近尾声,看岑音那满眼血丝的样子,就知道研发并没有什么成效。
这个世界的女主就是之前给他治疗的余医生,白谦的药本来是用在她身上的,被贺亭成功半路截胡,剧情已掰弯了大半,剩下的,就是让两个男主不要这么针锋相对,再搞出什么大动静影响这个位面。
没有性生活的日子也过够了,贺亭看着时间差不多,准备迎接最后一把火。
第44章 | 14 他要捕获这条生命,为什么不能提前享受一下那生动的挣扎
【作家想說的話:】
没结束……又拖了一章……
本来准备把肉写了一起发的,看来还有个三千字,就直接先发了。
周末快乐!(虽然我明天还要上班,苦涩.jpg)
---
以下正文:
贺亭的波长越来越不稳定,本来应该有的一月一次正常疏导他没法进行,他为了控制自己,用外物来抑制暴动,如果岑音没有回家,他就待在训练室消耗精力。
他以为今天岑音不会回家,所以在训练场待到晚上,推开门后,屋里也没开灯,倒是缭绕着一股烟味。
岑音坐在沙发上,手里燃着明明灭灭的火星子,贺亭随口问了句:“怎么不开灯?”
灯光亮起,岑音把手里的烟熄灭了,扔到垃圾桶,他原来基本不抽烟,今天却一反常态,见到贺亭,轻轻道:“回来了啊,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贺亭没说实话,他走到岑音旁边坐下,审视了对方的表情:“实验不顺利吗。”
岑音摇摇头,没说顺利,也没说不顺利,他伸手:“我看看你的手臂。”
贺亭如他所言,把袖子挽起伸到他面前,这段时间岑音连续抽了他不少次血,臂弯出的针孔还没长好,岑音轻按了按哨兵手臂上的经络血管,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没法回答贺亭的问题,依赖剂不愧是被封禁的药物,集整个研究所的能力都找不到破解的疫苗,岂止是不顺利,可以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笨玟邮??裙⑸?一???⒋0巴整理
岑音把手伸进衣兜,慢慢地,从里掏出一副早已准备好的微型注射器,贺亭以为这是能帮助安抚他的药物,问:“现在就要打吗?”
他的手臂非常顺从的摆在岑音面前,即便经历了这些事,贺亭骨子里对他的信任还是没有动摇过。
哨兵还是时不时会做出那些改不掉的保护姿态,那些问候关心的话语,自己不舒服也一点不说,尽心尽力地配合着他。
岑音撕开了注射器的包装袋。他很清楚这里面根本不是什么研发出的药物。
那一天,白谦临走前说的话每一刻都在他心中回荡。
“这世界上不可能有解除依赖剂的办法,但是对你来说,也并不是无路可走。”白谦的声音犹在耳畔:“我从离岸基地出来后,带出了三支依赖剂,一只被我做实验用掉了,一只给了贺亭,还有一只……我没有用。”
他的话给岑音带来不小的震撼:“你想说什么?”
白谦说:“药物说明上说,依赖剂可以二次兼容,你也可以把它用在贺亭身上,我把药给你,但是作为交换,我要一起分享他。”
白谦舔了舔唇:“他不选我,可没有办法,我好喜欢他,所以只能委屈自己做一点小小的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