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温柔体谅别人的哨兵,是不可能放着被自己伤害向导不管不顾的。

白谦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边扯烂自己的衣服,为下一场戏做好了准备。

新纪元的医学技术飞速发展,白谦用了点药就能把贺亭身上的痕迹消除的八九不离十。

贺亭醒来时,除了腰部和后穴还有些莫名其妙的酸痛,其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没有丝毫情爱经验的人把这种酸痛归结为昏迷前的剧烈搏斗。

行军毯被换了一张新的,之前那张早就被各种体液浸的乱七八糟,睁眼后的第一个感觉,哨兵就感受到了精神图景前所未有的舒适和平静。

没有嘈杂刺耳的嚣声,也没有纷乱的信息,图景内通透明亮,而且……他还感觉到了另一股陌生的气息,轻轻回荡在他的脑海,不受阻隔地在他内核里游弋渗透,似温柔的春风在清理着积累已久的尘诟。

这是完全结合才有的效果。

他和某个向导完成了深度疏导……而这不是他熟悉的精神力,那个人不是岑音。

身体舒适的如在暖日,可贺亭心却如坠冰窟,他下意识的去摸自己无名指的位置,可那里空荡荡的,哪有什么指环。

发生了什么?

他……又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做了什么?!

他强迫自己回忆之前的事,他们碰到了高级虫族,和队员走散,然后……然后就只剩下他和白谦,停留在脑海里的最后一幕,是他疯了一样去掐住白谦的脖颈……

然后呢?

贺亭努力的在脑海里搜刮着,那个答案几乎呼之欲出,精神图灵动荡着挤出几个片段,就在这个山洞里……他和白谦肢体交缠,模模糊糊间……他动情的叫着白谦的名字。

贺亭脸色煞白,他扯过自己的作战服穿上,环顾一周,想要急于确认什么:“白谦?……”

没有人回应,只是山洞的更里面,穿出一声低低的泣声。

贺亭心如乱麻,他感知敏锐,循着声音找过去,一边找一边叫:“白谦?”

在山洞里面,白谦确实一个人缩在阴暗角落里,看见贺亭来,眼神惊惶的望向他。

贺亭的呼喊似录音带一般卡顿了一下,因为白谦现在的状况确实不太妙他身上的衣物被人为撕扯的破破烂烂,草草披上的毯子也盖不住四肢上的痕迹……青紫的,斑驳的,后颈处还留着如血深的吻痕。

白谦自己蹲在角落,眼睛赤红,蜷缩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一副自我防护的姿态。泍芠由??群玖舞五??溜玖肆灵?證鲤

这副模样,贺亭怎么还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我……”他眼神游移:“你……”

磕磕跘跘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手足无措,站在向导面前,脸上全是茫然和自责。

白谦埋着头,打断了他断续的话:“没关系,贺队,这是……我自愿的。”

说着没关系,但他表现出来的却是极尽克制着悲伤的模样,声音闷闷的,像个鸵鸟把自己埋在臂弯里。

贺亭想伸手去扶他,可又不好再轻率的去触碰,艰难开口:“是我强迫你的?”

“我……”

随着他的猜想,脑海里像放映图片那样又闪出几个画面,他把白谦按在地上,他咬着对方的脖子……和白谦颈项上齿印的位置一模一样。

向导推着他,哀求他,又被消磨尽了力气,被他在身上留下粗暴的印记,打开了精神力为他疏导……

贺亭越想的多越头疼,他捂住乱跳的太阳穴:“对不起,我……”

“小谦,我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他即刻解释说明:“这是个意外……对不起。”

白谦声音沙沙的,露出了半只眼睛:“我知道,贺队……是我拖累了你,要不是我,你可以一个人走。”

“这件事……就当它没发生,我都知道…你有未婚妻。你放心,我不会给任何人说……我也不会……”

他顿了顿,极力保持着自己的平静:“我也不会让你负责的。”

贺亭被他一连串的话堵住了,他想要说话,可张了张嘴,看到白谦那双溢满了无奈的眼睛,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从小接受者保护向导的教育,但这一次,他却成了那个欺负向导的人。

即便是事出有因,即便是迫不得已,可他终究是施暴的那一个,向导面对着哨兵能怎么反抗?贺亭从没怀疑过自己记忆的真实性。

精神力和别的向导链接融合,除非一方死亡,否则只有手术才能让两人强制断链,而且手术的风险不低…很多时候发生了这种意外,哨兵都必须肩负起全部的责任。

贺亭不忍再看白谦那身上凌乱的伤痕,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对方披在身上,咬紧了牙关,道:“小谦,给我一点时间。”

“事情太突然了,我的好好想想……”他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对不起。”

白谦埋头摇了摇,默然不应。

就像被撬开了一次的蚌壳,拿走了珍宝,怎么也不肯再开第二次,把自己紧闭起来,短时间内不会再把自己暴露在外界。

贺亭也不敢太刺激他,他做出了承诺,一个人走到外面,光脑还是没有信号,上面时间显示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五天。

五天,救援估计也快来了。

白谦故意和他隔的远远的,保持着距离,贺亭把毯子和食物都送到可他跟前,两人的关系尴尬而复杂,贺亭自己也捋不清楚他到底该怎么办,他这完全属于婚前出轨,他甚至不敢想该怎么给岑音交待……

哨兵太患得患失,他根本没注意到,在他每一次给白谦送去食物和水时,那装作怯懦受伤的向导,总在阴影里露出的兴奋表情。

白谦直勾勾的盯着贺亭的背影,在对方的愧疚和矛盾中汲取着快乐。

他时不时装作噩梦,发出恐惧的呓语,有时又干巴巴的抽泣两声,这副做作的姿态很轻松的就博得了哨兵的关心,贺亭心理的天平在不断的左右歪斜。

白谦就是要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