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力话多:“就是啊!没了向导,你面对S级的冲击要不了多久就要感知过载!贺哥!”

贺亭没心思和他们废话,就他们谈话的这几秒,虫族的攻击已经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它就认准了贺亭这个最强大的猎物,看都不看几人一眼,直奔贺亭而来,贺亭不得已和他碰上,狼狈地闪避,对方巨大的力量和干扰让他高度紧张,又不得不硬抗下躲不过的攻击。

时间紧迫,甚至连给向导撤退的机会都没有。

贺亭只能尽力把虫族往边上带,阻止几人靠拢:“分头走,我会找你们会和!”

机甲很快伤痕累累,虫族尖利的叫声对向导的影响也很大,白谦脸色苍白,贺亭能感知到的精神屏障摇摇欲坠,白谦咬着嘴唇:“对不起贺队,我坚持不住了。”

万幸的事,这只虫族并没有一打多的打算,队里的副队还算靠谱,在一片吵架声里硬是阻止了剩下几人送死,贺亭拉扯着快冒烟的机甲,很快,他便看不见自己的队友们了,通讯频道由只言片语变成了滋滋忙音。

白谦的精神力在苦苦支撑中慢慢褪去,贺亭要直面虫族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影响,他耳朵边轰鸣一阵一阵的,脑子里翻江倒海,似有无数个人在他耳边重复着一些赘余信息。

“解开安全带,机甲要废了。”贺亭左右环视,尽量屏蔽头脑中杂音:“一会儿出去,跟在我后面。”

“好……”

靠西北的方向有一块隐蔽性还不错的丛林,这个星球的气体适合人类,不会妨碍他们逃跑。再一次被虫族穿透击飞后,机甲的所有光芒暗淡下去,面板和零件蹦出火花,与驾驶员完全斩断了链接。

“快走。”

贺亭去扶白谦,向导还勉强维持着精神屏障早已消退的干干净净,状态比他还要不如,过度使用精神力让白谦脱力了。

这是向导,无论如何,他都得尽自己的力量保护他。

贺亭裂开安全带把他抱下来,靠在自己背上,爬出机甲。

那机甲好似有什么吸引着虫族,贺亭两人偷偷离开,它不但没追,还死命揪着机甲不放,把原本已经快报废的机甲当成发泄怒火的玩具一般,锤的稀烂。

没有时间给贺亭去思考观察,他的本能促使着他追求生的路途。

“放我下来吧。”白谦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先走。”

贺亭紧咬着牙齿,没有像以前那样柔声回应他。

刚刚的拼搏已经让哨兵到了极限,没了白谦的屏障,他直面S级虫族的攻击让感官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无数信息在他脑子里绞成一团,贺亭的脖子后面不断往下滴着汗水,并不是热的,而是精神收到冲击后的冷汗。

白谦用指腹去触摸贺亭的后颈,在哨兵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个格格不入的笑容。

他不用刻意去探查,就能感受到贺亭精神图景已经乱成一锅粥,在陌生的环境里,哨兵的本能还在不要命的收取着周围的信息,把贺亭往绝路上逼。

荒无人烟的星球,要么有向导能安抚贺亭,要么就精神暴动,埋骨于此。

贺亭不愿意背叛自己的未婚妻,他会拒绝,会痛苦,会饱受矛盾折磨,会失去理智……而那之后会发生什么,就不是他能够决定了的。

在某个灌木从内,贺亭把白谦放下。

他把身上的补给给白谦留了一大半,跪在地上喘着气:“你自己走……离我……远点儿。”

精神暴动的士兵要是得不到安抚,会无差别的攻击身边所有人,贺亭感觉到自己头部跟重锤似的疼痛,要搅碎他大脑一样扰乱着他的神智,白谦继续跟着他,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贺亭好像疼极了,对白谦说完了话,就捂着头部躬身,白谦即便是靠着树坐着,也能看见贺亭此时的状态。

就这么跪在他面前……离精神暴动只有一步之遥。

“我可以安抚你。”

白谦沉默了很久,深处一只手搭在贺亭肩膀上,声音颤抖,仿佛豁出去了一样,重复:“贺队,我可以安抚你……”

“不……不行。”贺亭利落拒绝:“快走!”

普通的安抚是不行的,那只能预防暴动,可以锦上添花,但不能雪中送炭。而深度安抚的前提是,两人需要精神和身体都达成结合……

可贺亭宁愿失去理智被折磨致死,也不愿意这么做。

白谦看到贺亭手上的戒指,他早料到贺亭的反应,所以也不生气,搭在肩膀上的手顺势抚摸上他的脸颊:“没事,这是我自愿的。”

轻声细语的呢喃,比真正的情人还要柔和。

空气中不知什么时候隐隐浮出向导的精神力,不多,一丝一丝,慢慢缠上哨兵的身体。就这么一点精神力,对现在的贺亭来说和挑衅无异。

他猛地扣住向导的手腕,喉咙里似野兽威慑嘶吼着,一把把白谦按到树上,五指收拢,手臂上的力气倾泻上白谦的脖子,本能的要将面前不知死活向导掐死。

但是日积月累的习惯又阻止着他,贺亭的手一会儿松一会儿紧,他眼里清明混沌交织,精神图景外的屏障摇摇欲坠,终于在某一刻,啪的一声崩裂了。

白谦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精神崩盘的声音。

“亲爱的。”他抓住贺亭的手臂,把自己那怯懦的表情收了回去,舔了舔唇:“放轻松,什么都不用想。

“把你……交给我吧。”

第34章 | 4 “我愿意……给小谦……哈嗬…操……”(神交,精神控制)

【作家想說的話:】

我来了!上次那个漫画叫《阿罗莎之花》,我是在夸克搜的哈哈。

好像抄亭亭老婆好辣嘶哈嘶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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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贺亭感觉自己陷在一团理不清的绒线中,那些绒线穿过他的神经,嗡嗡弹着喑哑的调子。

他越陷越深,等到视觉完全被侵蚀,五感剥离,全身上下只剩躁动不安,他极力想挣脱这种感觉,凭借着本能攻击,挣扎,却又被纷扰的信息扯进洪流。

直到有一束澎湃的火焰,以不容拒绝的强势燃烧而来,把这团乱麻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