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住的人,谁会希望侵害方的陪伴?
“叔叔。”季何淡淡说:“听话。”
贺亭简直要疯了。
无论他说什么两兄弟都听不进去,他们要把他驯养成一个完美的情人,听不得他说一个否定的词汇,一句反抗的话,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他们养成了这副模样,还引狼入室,任他们断了他的左膀右臂。
“我不想吃。”他再次重复,一字一句,望着季何质问:“你们还想要我怎么样……你们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季萧握着他的手变紧了,季何眼睛抬起,直直和他对视,眼瞳中是他教出来的冷静和强硬:
“什么时候叔叔能完全接受我们了,什么时候就放叔叔出去。”
贺亭甩开季萧的手:“不可能……我不可能接受……”
季何不接话了,又给他盘子里添了一个鸡蛋。
周围请的保姆全都默不作声,除了刀叉碰撞,只听得到贺亭渐急的呼吸,轮椅不在他身边,他只能坐着,在季何沉默的压迫下直不起脊背。
他生气愤懑,又失望透顶,还有逃避……恐惧,重重感觉压着他,反让跳动的心脏空洞而虚无。
一旁的季萧见贺亭情绪不稳,又去了厨房,回来时扔端着杯一模一样的牛奶,递到他手里,还帮他稳稳当当地握住:
“别着急,叔叔,把它喝了,我们就带你上去。”
第11章 | 11“昨天还在床上哭着说什么不行,今天就敢和我们对着干。”
【作家想說的話:】
不知道大家高中学过表达方式没有。
俺最擅长的表达方式就是抒情……
所以控制不住的写一段就抒情,写一段就抒情orz
是谁跑了一章不到就要被抓回去,哦是叔叔呀!
下一章那必然是回去受惩罚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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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苏青这份工作做的很轻松。
雇主要求她白天随时都待在别墅,晚上偶尔也会让她来过夜,她要做事的时候很少,打扫卫生,洗衣做饭都不需要她,她只需要陪护好贺亭。
而大部分时候她都空着,那两个和她差不多大的青年几乎不会都离开家里,在贺亭身边,至少会有一个人一直陪着。
有时是沉稳的兄长,有时是亲人的弟弟,即便只有她时,贺亭也不会过多的麻烦她,最多是让她帮忙拿一本书,或者带他下楼。
她大概能猜到贺亭身上发生了什么。三个人之间亲昵的举动,男人身上遮掩不了的情欲的痕迹和气味,向外界明晃晃宣誓着他的所有权,别墅里的保姆心照不宣,每一个人都谨记着自己工作的唯一准则:没有主人的允许,不能让贺亭踏出别墅一步。
他像个困兽,被名为爱的枷锁锁住。
她看见男人不想喝递到手里的牛奶,被他们冷落在一边,一直等到桌上的饭菜冷掉,两兄弟也不肯带他上去。家里总是有大大小小的争吵,有时候冲突很严重,贺亭惹怒了他们,那两个高大的青年就把他拽下轮椅,从地上拖起来,抱进浴室,或者二楼的卧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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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之前就见过他,那时贺亭还是鸿鸣集团的董事长,一个人独掌着上千亿的商业帝国,来到药企视察时,即便坐着轮椅也掩盖不住他的气势。而现在他却被锁在这栋小小的别墅里,连下楼都是奢侈。
那两兄弟只是想要得到他,以为这样能够让贺亭服软,可苏青觉得……那一天恐怕不会到来。
她经常推着贺亭去阳台晒晒太阳,贺亭也不反对,他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直到日光西沉,落日的余晖映照,她说:该回去了。
贺亭摇头,一直等到最后一点余烬熄灭,黄昏浸出露水,等到别墅里驶入的归来的车辆,季萧和季何在一楼呼唤寻找他。
两兄弟很快找到阳台,见到贺亭后立刻接替苏青的位置:“原来在这里。”
并不是暮色将近时的夕阳有多么吸引人,贺亭攥紧轮椅的手,面对两兄弟时死一样的沉默,都在告诉苏青:他在惧怕黑夜的到来。
她该下班了,别墅的大门慢慢关上,她在离开时回头望去,刚刚回家两兄弟围着贺亭,一个蹲在了轮椅前,一个附身扣住椅背,笑语盈盈,向男人说着些什么。
贺亭被彻底笼罩在他们的臂弯中。
她无数次的想要告诉季何和季萧,这样是错的,违法的,这么偏执暴戾又愚钝不已的爱,只会将贺亭越推越远,可她太弱小,大多数场合只能沉默,她唾弃自己的懦弱,但又不得不自私的为自己着想。
直到某个深夜,贺亭按响了呼叫她的电话。
这是难得的两兄弟都有事不能回来的一夜,苏青以为贺亭能过一个不那么难熬的夜晚,她叮叮咚咚跑上楼,敲了敲卧室的门:“先生,我进来了?”
房间里没开灯,亮起的是柔和的感应灯带,卧室的床混乱不已,贺亭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地上,睡衣上面全是褶皱,侧着喘气。
她急忙跑上去,把贺亭扶起来:“这是怎么了?”
她掏出手机就想要出去给季何季萧打电话,贺亭出声制止:“别打……”
男人额头落着冷汗,眉头拧起:“柜子里有药,帮我拿出来……”
屋子里没信号,电话当然还没拨出去,苏青犹豫两秒,放下了手机,去一旁柜子里的角落找到几盒止疼药,又去接了一杯温水,把贺亭托着,让他能顺畅咽下去。
不知道贺亭已经疼了多久才叫她,轮椅也倒在一边,苏青把他靠着床扶好,替他擦去汗水:“要不要叫医生?”
吃了药,贺亭脸色好多了,闭眼摇头:“腰椎上后遗症,老毛病。”
屋子里的灯熄了,陷入漆黑,苏青刚想起身去开,贺亭却抓住她的手腕:“不要开灯。”
贺亭声音很小:“扶我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