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细想想,除了做爱,他们也没干过其他的事。

程安礼思绪东西飘摇,坐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一会儿,刺眼的红光终于变成绿色,里面医生护士推着床出来,擦了一把汗,对迎上前去的何医生叹气:“还好,救回来了,这次真是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何医生也松了口气,露出了真情实意的笑容:“那就好。”

程安礼站起来:“还需要重症监护吗?”

手术医生被他问的一呆,何医生示意:“这是贺先生的朋友,代他来看看。”

“哦噢。”医生了然:“还要住一段时间,不过问题不大了。”

程安礼低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孩儿,估摸着也就二十岁的年龄,只不过因为场面病痛,脸上苍白瘦弱,隔着氧气面罩,仍能看到那和贺亭七分神似的五官,尤其是眉眼的地方,贺亭平日里习惯被遮掩住的光彩在却他妹妹的身上大胆地张扬着。

程安礼眼神漩着一团黑:“把贺雯的病历给我看看。”

何医生:“啊,不好意思,这是实验室的隐私文件,只有直系家属能看。”

程安礼倒没大反应,他拿出一张薄薄的卡片递过去,淡淡道:

“我是程安礼,研究中心一级研究员,按照集团规定,我有权限调阅所有文件,麻烦你尽快。”

贺亭让系统叠了个生病的buff,美美地睡了一觉,昨晚上三个人来回上,加上白天他还兢兢业业上了班,做完爽是挺爽,爽过了就是累,他这身体体力确实比不过那几个年轻的,还得养精蓄锐。

这一发烧又能刷点剧情进度,又能够顺理成章地翘掉第二天的班,一举多赢。

系统应他的要求这一下烧的猛,贺亭本人睡得香甜,起来的时候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屋子里拉好了窗帘,暗沉沉的,他手上还连着吊瓶,于濯就坐在旁边守着。

大少爷守的特别不耐烦,把手机的手机翻过去翻过来,一会儿盯着正在往下滴的液体百无聊赖地数着数,能让他在这里坐上大半天,已经算得上是青睐有加的人才有的待遇。

贺亭咳嗽了两声,于濯立马起身:“你醒了?”

那惊喜的模样太明显,他收敛了一下,解释:“你发烧了,我让医生给你开了药。”

“几点了?”贺亭撑着慢慢坐起来:“剧组还有工作……”

“你都这样了还想工作。”于是瘪嘴嗤笑:“给你请假了。”

贺亭睡了一觉,吊瓶也输了,他自己感觉倒没那么难受,就是身上一动就酸痛,提不起劲。

于濯见他嘴唇干裂,给他递了杯水,贺亭没接,环顾四周寻找:“我的手机呢?”

从醒来的这几分钟,贺亭没有正眼看过于濯,也不笑,语气冷淡,让坐的浑身僵硬、辛苦了半天地于濯热脸贴了冷屁股,他本来想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地放下,以示自己的不快,但是想到之前程安礼的电话,于濯把脾气收进箱底,耐性把手机递给他:“程安礼让我告诉你,你妹妹在抢救,让你醒了就过去。”

“你说什么?!”贺亭一瞬间激动起来:“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叫醒我!”

他急忙翻身下床,把手上的针头粗暴地扯掉,于濯拦都没拦住,可能是心慌着急,昨晚被弄的一身都是伤,他下床时腿根本用不上力,趔趄着一软,差点直接摔到地上。

于濯赶紧扶住他:“贺亭!……你急什么?”

“程安礼过去了,你妹妹已经脱离了危险,在监护室躺着。”

毕竟他和程安礼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于濯不情不愿地给他说了两句好话:“他公司的事都没管,专门去看你妹妹了,你发烧晕了根本醒不了,我一会儿就让司机送你去机场。”

想了想,他又觉得让程安礼挣了这个表现非常不平衡,又道:“算了,我和你一起去,都守了你一天了,一句谢谢都没有。”

于濯自认为对贺亭稍微有一点了解,平时送给贺亭什么东西,去剧组看看他,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情,贺亭至少还会简单平静的说声感谢,有时候于濯得寸进尺,还能接着这个机会亲一亲,动手动脚。

可这次贺亭没有回应他,他挣开了于濯扶着他的手,垂着眼睛,拿起手机就到一边打电话。

“你好,我是贺亭,我妹妹她现在怎么样?”

“我马上过来…对,她这几天身体没有异常,可能是有了也没有告诉我。”

“是我疏忽了,工作忙,最近没有去看她…”

贺亭病没好,声音嘶哑,似海潮一样低低的,细致地询问他妹妹的情况,一点一滴,连之前吃了些什么东西都问的清楚。

他很在意他的妹妹,甚至是爱,那种真挚柔和的情感,于濯从没有在贺亭身上见过。

于濯闷闷立在一边,心里跟未熟的青果似的往外冒着酸味,他莫名巧妙地踢了一脚凳子,而刺耳的响声也没能让贺亭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贺亭打完了电话,肩膀放松,暂时松了口气,身体虽然不舒服,可他没有休息的打算,紧接着就换衣服准备走。

“吃点儿东西再走。”于濯走到他面前:“飞机票已经买好了,来得及。”

贺亭终于看了他一眼,只是一下,又低下头去:“不用了。”

于濯:“你还在生气?该生气的是我吧,你自己先和别人”

“我没生气。”贺亭打断他:“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麻烦你们,我必须马上去见她。”

贺亭把自己的衣服领子扣的严严实实,可还是挡不住他脖子上的一片红印,手腕上也是勒的几环青色,他只得找了围巾和手套,把自己能遮的地方全部遮住。

他看不出来在生病,动作做的迅速,只是眼睛一直没什么神采,匆匆整理了一下自己,贺亭向于濯勉强告了个别:“我先走了。”

“我说了,我和你一起去。”于濯说:“你拦我也没用。”

贺亭脚步一停,没有理他,自己迈出了门。

“贺亭!”于濯咬牙切齿,又上火了:“哪里惹他了,不就是……”

不就是昨晚上玩儿的过火了点儿,他好好的生日遇到贺亭跟别人搞到一起,不该生气吗?他都还没怎么找贺亭算账。

算了,毕竟是贺亭家里人出了事,他忍,他能忍……

于濯又踢了一脚椅子,拿上外套,跟了出去。

于濯非要跟着,贺亭也拿他没办法,贺亭着急,两个人真的是行色匆匆,一路都没说几句话,赶路到晚上才到,贺亭没合眼休息,下了车,小跑着往监护室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