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舒昂的是?你?,我?知道,她忘了你?,我?也知道。”事情久远,这件事很少再被?翻出来说道,场面混乱,当时周绪宁也确实救了舒昂,但是?跳下去的是?蒋恪宁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邓安绍聪明的过分,从林舒昂后来的变化和?那一声“宁宁哥”中窥见了端倪,只是?直到?今天,两个人才有时间坐下来聊一聊。
蒋恪宁沉默,“你?没?告诉她吧?”
邓安绍笑了笑:“没?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怎么打算的?”邓安绍接着问他。
“读军校。”
“哦。”邓安绍不意外,“去部队?”
“嗯。”蒋恪宁点头。
“那关于林舒昂你?怎么想?”
蒋恪宁身子一僵,还是?头一次除了兄弟之外有人问这个问题,还没?等他回答,邓安绍就笑了,“准备以后谈一个,心里放一个?还是?准备以后再说?这个以后,又是?多?久?”
要是?林舒昂在这真的会毫不犹豫给邓安绍一脚,这人说话实在是?太刻薄,让蒋恪宁都无从招架,邓安绍捕捉到?他一瞬间的慌张,心里有了数,悠哉起了身,他像一个随手往后扔了一个炸弹然后什么都不管的恐怖分子,留下蒋恪宁一个人面对问题。
邓安绍也发现了,蒋恪宁是?什么天之骄子,明明是?个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农夫,林舒昂就是?那条失了忆的蛇。
2008年,北京奥运会,林舒昂大二,蒋恪宁22,准备去延边。
这一整年的北京都笼罩在要举办奥运的喜悦里,大街小巷的歌都换成了喜庆的,早在二三月份,北京城里就来了不少外国人,部队戒严,特?警巡查,各方?面安排的都非常清楚到?位。
阳春三月,北京变了天,前一阵还冒了雪,枝丫都被?雪压弯了腰,才过两天又被?太阳晒化了,走路打房檐底下路过都能被?浇一脑袋。
“太逗了,我?没?见过这样的。”彭方?迟拉着林舒昂下了出租,回了林舒昂家就跟回了自己家似的,反正林舒昂爸常年加班,哥常年待在南方?,神出鬼没?的。
她咕噜咕噜牛饮一杯水,将身上羽绒服往沙发上一撂:“王霄棋,真是?个天才,我?这辈子没?见过她这么神。”
“快给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舒昂火急火燎,上了大二整天无所事事,和?彭方?迟大街小巷的扫荡,今天彭方?迟特?地斥巨资去学校找她玩,说是?要跟她说一件八卦,结果八卦还没?说先去买了一堆衣服。
“打住!”彭方?迟面色严肃,弓着身子学着电视剧里的贪官模样,质问林舒昂:“我?去学校又碰见那个许新远,到?底是?怎么回事,如实招来!”
林舒昂无奈,往沙发上一躺有气无力:“他追我?,我?没?答应,他就一直追。”
“这么坚持不懈?”彭方?迟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发挥她小报记者天生的的敏锐性:“他是?不是?知道你?爸?”她有些犹豫。
林舒昂略一思忖,摇了摇头:“这倒没?有。”
“不过有几?次绪宁哥不是?过来找我?嘛?他的车太打眼了,让我?们?院的人都以为我?攀上了富二代,给我?气坏了!”林舒昂扁了扁嘴,“不过,许新远倒是?没?相信别人的那套说辞。”
“那这人确实还可以。”彭方?迟表示认可,“那你?咋想?”
这一问把林舒昂问住了,她还真没?想过谈恋爱,她看身边的人,近的就周绪宁,看着也不咋开心啊?但是?以后也说不准,林舒昂也没?把话说死:“等等看吧。”
“你?现在怎么不叫周绪宁,‘宁宁哥’了?”彭方?迟神经兮兮。
林舒昂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的是?总觉得不太合适,嘴上道:“都多?大人了。”
彭方?迟舔了舔唇,从包里拉开一层又一层链子,最后掏出一张拍立得拍出的照片,捏在手心里,贼眉鼠眼一样:“我?这儿也有一个‘宁宁哥’。”她挑了挑眉,一句话让林舒昂来了兴趣。
“你?以前不是?老说没?见过蒋恪宁嘛?喏,这就是?。”
林舒昂的目光停在彭方?迟的手上,她被?彭方?迟感染,也小心翼翼了起来,将那一张长方?形的卡片相纸翻过来,上面的人看上去有一点点的模糊,但还是?能看清。
偷拍的角度真的很巧妙,从那个角度,能看见猩红的正在燃烧着的烟,也能看见打火机点燃时被?火光陡然照亮的他冷峻的侧脸。
彭方?迟啧啧感叹,将那照片翻来覆去看了个遍:“这就是?咱们?隔壁空军大院那个去了延边的那位,难怪给她们?这群丫头片子迷的五迷三道,找不到?路了都,这么一看确实有几?分姿色。”
或许是?跟林舒昂混迹久了,彭方?迟都忘了自己是?空军大院的了,林舒昂好心提醒道:“不出意外你?们?是?一个院,还从小就认识。”
彭方?迟尴尬地将手中的抱枕娃娃扔到?了林舒昂身上:“闭嘴!”
“照片哪儿来的?”林舒昂有些好奇,她拿在手中好好看了看,确实是?帅,穿着一身迷彩,整个人显得落拓又干净,如果林舒昂的速写模特?换成蒋恪宁,估计她一定?很有兴趣。
“还能是?谁,王霄棋啊。”彭方?迟刮刮指甲,“蒋恪宁回了家,准备去部队,前一天晚上正好王霄棋回了,然后看见院子里多?了这么个人间极品,嚷嚷着要看看到?底是?谁,后来打听出是?蒋恪宁之后她就歇菜了。”
彭方?迟说到?这里捂着肚子笑倒在了沙发上,脚丫子踹了林舒昂好几?脚,被?她无情地掀了下来,但又耐不住好奇:“为什么歇菜了,王霄棋不是?逮着喜欢的了,直接往前冲的嘛?”
“因?为那可是?蒋恪宁,王霄棋觉得蒋恪宁帅是?帅,但是?整个人就像石头一样,生人勿近,这样的人不适合谈恋爱。”彭方?迟微哂:“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再说咱们?这辈怎么算呢,好像就只有蒋恪宁一个人走在了父辈的路上,其他人不是?艺术就是?金融,再就是?走了关系进了部队,只有他扎根边疆,慢慢往上爬,这样的人,王霄棋哪里敢追。”说到?这里彭方?迟叹了一口气,林舒昂也有些沉默。
人比人,果然是?气死人,但是?仔细想想,好像现实也就是?这样,没?办法。
“他没?谈过恋爱嘛?”林舒昂好奇,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似乎和?他接触极少,说得上没?有。
“没?有啊。”彭方?迟对于这些还是?如数家珍的,“他们?那三个玩的好的,都很专一,靳仰弛一直跟杨桢在一起都这么多?年了,好像过几?年就结婚了,赵江川嘛,谈的也可久了,只有蒋恪宁一个人,没?谈,身边也没?女孩,只听说他似乎有喜欢的女孩,很多?年了。再问,靳哥他们?就不肯说了。”
彭方?迟小声地嘀咕道:“感觉被?蒋恪宁喜欢,应该很幸福吧,但不知道是?好是?坏,他看上去那么冷漠,他喜欢的人能感受得到?嘛?”
林舒昂被?彭方?迟的有感而发说得也是?一愣,低头笑笑:“能的。”
2009年冬,林舒昂与许新远撕破脸,分手,前往长白?山散心,蒋恪宁在延边保卫边疆。
几?辆军用?吉普驶进长白?山军区,大雪纷飞,几?辆车压出厚厚的辙印。岗亭士兵敬礼抬杆,逆着风雪,这些车顺利进入,不一会就从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男人,穿长筒军靴,锃光瓦亮,一脚下去雪漫到?小腿中间,他穿着深绿色的大氅外套,抿着唇,透出凌厉的气质。
延边部队与长白?部队是?兄弟部队,关系一向很近,最近有些事,所以派了蒋恪宁过来,人来的不多?,相处的也很好。
原本事情解决就应该回去了,这边留了蒋恪宁几?天,他不好推辞多?留了几?天。
在这边也有熟人,以前小时候玩过的一个哥哥,姓谌,首长安排谌大哥带着蒋恪宁转转,对此,蒋恪宁也没?有意见。
状况发生在蒋恪宁在思索要不要开口提回去的那一天。
依旧是?漫天的飞雪,雪几?乎掩盖了整座山,长白?山上有些地方?都封了,但是?也有络绎不绝的游客,部队有时候会帮着当地不好及时赶到?的民警去雪地里救人。
好巧不巧,谌大哥带着蒋恪宁参观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很急很急,那个女孩不知道是?怎么找到?了部队的电话,或者是?说这个女孩已经把能打过的电话都打了一遍,在电话那头几?乎不能组织语言,听得谌大哥也是?一阵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