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芜愣在原地,这个人为什么也是寅山尊?如果他是妖王寅山尊,那之前的小老虎又是谁?
自称寅山尊的男子见含芜停下脚步,也停了下来,他向不远处房间一指,道:“我和你说的另一位剑霄阁门下的道友便住那里,含芜道友是否要去与他见上一面。”
含芜顺着他所指方向望去,却是一位陌生剑修正在看着他。含芜从未见过这名剑修,却觉得对方莫名熟悉。剑修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回了房间。
寅山尊道:“双木道友向来如此,他性子孤僻,不爱与人交流。不知含芜可否和他是旧识?”
含芜回想着方才与他对视了一眼,那眼神分明是他熟悉之人。他对寅山尊道:“剑霄阁中弟子甚多,我也并不是全部都认识。”
寅山尊点了点头:“剑霄阁乃是剑修大派,弟子众多也是应该的。委屈含芜道友暂住此处,若是我的属下探查到道友所寻之人的消息,我定会告之道友。”
含芜这样粗枝大叶的性子也察觉自称寅山尊的男子有问题,可是这样气派又不似作假。而且那群魔修口中所说的猎虎大宴究竟是什么,他隐隐有种预感,这件事一定和小老虎有关系。
还有那名叫做双木的剑修,究竟是谁?他回忆了所有见过的同门众人,也不记得有一个这样的剑修。
含芜和他的小老虎在一起时间久了,自然也学会了些防卫的手段,他在门口布下法阵,一旦有人闯入他能够立刻察觉。
含芜摸着自己的肚子,连日来的担惊受怕是从前未能经历过的,他不禁后悔为何要从万剑山跑出来,以师尊对他的宠爱,未必会惩罚他。可是万一师尊和风少苹师伯一样,逼着他和小老虎断绝联系,他也舍不得。
他没有云昭的决绝,云昭承认肚子里是相曲的孩子,承认他与相曲两情相悦,除了相曲以外不会和其他人结成剑侣。即便如今相曲被魔剑缠住,堕入魔道,他也可以将相曲重新带回正途。
含芜感叹,不愧是云昭师兄。对于相曲和云昭的事情他毫不意外,原来在他心中相曲和云昭就该是般配的一对,他不明白师尊师伯们为何极力反对。
含芜正考虑着如何寻找小老虎的时候,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含芜抓紧佩剑,死死盯着门上的倒影。
“是你?”打开门后,双木立在门外,目光仍是冷冷的,若是旁人定然是不敢接近的,含芜却越发笃定他一定是认识此人。
“我这里有些草药,你若需要便拿去。”双木神色冷漠地扔给他一包东西,含芜还想再说一句,双木已经携剑走远了。
含芜打开包裹一看,全是些安胎养神的草药,还有几瓶品质上乘的丹药,就这么被双木大方地送给了他。
含芜对于双木越发好奇,他顺着双木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这个山庄过于庞大,错综复杂的走廊兜兜转转,含芜很快就迷失了方向。含芜靠在走廊休息,即便是修士,怀胎十月的滋味也不必凡人轻松。含芜又是个惫懒的,之前还有小老虎在身边可以撒娇,现在只剩下了自己,只能委屈地揉着小腿,嘴里嘀咕着双木怎么走的那么快。
含芜歇了片刻,听见周围有长剑破空之声,连忙循声而去。
“双木道友,你从来不肯出剑,可是瞧不上我的剑法?”
含芜没想到竟会在此地遇见聂予。上次见面还是在剑法大会上,现在的聂予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可是在看向双木之时,眼中的好色之意却是掩盖不住的。
双木并未理他,而是收起木剑打算离去。
聂予不依不饶,要以剑去挑开双木背上包裹严实的长剑。双木回眸,眼中杀气必现,聂予连近身的机会也无,就被双木直接甩了出去。
双木冷淡地瞧了他一眼,负剑离开。
聂予虽是个不学无术之徒,可到底也是聂信的弟弟,得了聂信七分真传,再不济不会败得这样快。这个双木究竟是什么人,这样厉害的剑修,不该没有听过。
含芜追不上双木,一不留神眼前就没了人影。含芜在这山庄中闲逛起来,自称寅山尊的人果然是身份不一般,能在这里圈出一块灵气浓郁的地方修建山庄,想来其寅山尊的身份不会有假。
若他真是妖王,过几日的猎虎大宴一看便是要对付他的,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含芜随处一走,脚下似乎被什么挡住了去路,他低头一看,一只小老虎抱住他的小腿,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
“怎么只有你自己?你母亲呢?”这只小老虎一看就没有断奶,许是闻到含芜身上的奶香味,才会主动靠近。含芜将小老虎抱起,见小老虎这么可怜,不由想起当初他把自己的小老虎孵出来的经历。
含芜摸着小老虎的脑袋:“我去给你找吃的。”小老虎扒着含芜的衣领,像是要吃他的奶。含芜按住小老虎的虎爪,无奈笑道,“你怎么和他一个样子。”
含芜捏着小老虎的后颈,既然不知他的母亲在哪,不如直接去问山庄主人。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招惹他。”双木的声音在含芜身后响起,“他是妖邪之物,明日就会被处死。”
【作家想说的话:】
含芜的solo
第六十一章 章节编号:622899
含芜不解:“这么可爱的小老虎,怎么会是妖邪?”小老虎不过是一个普通老虎,身上无半分灵气。
双木道:“此乃山尊族中事务,我等不便多言。”
含芜怜惜小老虎年幼可爱,执意要将小老虎带回去,他要问一问寅山尊究竟有何缘由。不知从何处冒出几个修为不低的妖兽,拦住含芜去路,要他将小老虎放回去。
许是因为怀有身孕,含芜见不得他们亏待幼兽之事,将小老虎护在怀里,不肯退却:“我要见寅山尊,当面问清楚这件事。”
那几位妖兽却是铁面无私,只晓得执行寅山尊的命令,若是含芜不将小老虎放回,便不让他离开。
双木看着冷淡,见他们僵持不下,也忍不住开口转圜:“含芜道友,客随主便,不要为寅山尊添麻烦。”
含芜向来柔顺,偏偏这个时候犯起倔来。他深知在妖兽之中弱肉强食胜者为王,他们不及人族有恻隐之心。这种幼兽若是没有父母庇佑,决计是活不成了。他从前豢养的妖兽,也都是些被丢弃的幼兽,故而才不放心留下小老虎。
含芜向双木道:“道友,此事与你无关,请你先走吧。”
双木瞳孔极淡,近乎白色,含芜确信自己从未自己见过双木,可是在双木看向自己时,又觉得万分熟悉。
双木道:“既然遇见,便是因果。你不便动手,还是躲在我身后。”听见此话,含芜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双木平时所用乃一把寻常的剑,背后的剑从未在人前出鞘,不免让人好奇那剑的来历。
剑拔弩张之际,有人从假山后走了出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爪子都亮出来了。快些收起来,现在不是逞凶斗狠的时候。”
那几个妖兽一听见此话,纷纷收起利爪,言语间对其甚是恭敬:“姜绥长老。”
说话的原来是一只浑身赤红毛发的狐狸,两只尖耳立于头顶,金色瞳孔甚是耀目,身上衣袍也是华贵非常。以妖兽形态示人的妖修的并不多见,要么是瞧不上人族,要么是修为低微无法幻形。
姜绥虽然以狐狸形态示人,却又极爱这些华丽衣裳,才会有此装扮。
“两位既然是客,就不该插手我们妖族之事,这事我便当作没发生过。”都说狐狸最是妖媚,纵然姜绥如今只是狐狸模样,举止形态又有些娇媚,若是真化作人形,绝对是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姜绥轻轻摸着小老虎的后颈,含芜对他有些提防,小老虎却和他很是相熟,眯着眼睛很是亲昵蹭着姜绥的掌心。
“小可怜,可是又饿了,我带你去吃些东西吧。”小老虎从含芜怀里一跃而起,跳入姜绥怀抱。姜绥看似是男子,神态又比女子还有柔媚,含芜有些诱惑,曾经听闻有一种赤狐为雌雄同体,莫非眼前这位便是?姜绥抚着小老虎的后背,向他们二人道:“这小家伙现在是我在照顾,二位道友若是有什么疑惑,便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