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摩门教的故事。也不关乎其他任何形式的宗教信仰。其中涉及很多类人,有的是信徒,有的不是;有的友善,有的不友善。作者拒不认同在这二者之间生发任何关联,无论是正相关抑或负相关。

以下名字按字母表先后顺序排列,用的都是化名:亚伦、奥黛丽、本杰明、埃米莉、艾琳、法耶、吉恩、杰西卡、朱迪、罗伯特、罗宾、赛迪、香农、肖恩、苏珊、凡妮莎。

致谢

向我的哥哥泰勒、理查德和托尼致以最真挚的感谢,是他们使这本书的经历和写作成为可能。从他们和他们的妻子斯蒂芬妮、卡米和米歇尔身上,我明白了何为家人。

尤其感谢泰勒和理查德,他们慷慨地花费时间与我分享回忆,阅读草稿,补充细节,总的来说帮助我让这本书尽可能准确。虽然我们的观点在某些细节上可能略有分歧,但他们愿意核实这个故事中的事实,让我得以写成此书。

大卫·朗西曼教授鼓励我写作这本回忆录,他也是第一批阅读本书手稿的人之一。没有他对我的信心,我可能也不会有足够的自信。

感谢那些以做书为毕生事业,将一部分人生献给本书的人:我的经纪人安娜·斯坦和卡罗丽娜·萨顿;还有我出色的编辑,兰登书屋的希拉里·雷德曼、安迪·沃德,哈钦森的乔卡斯特·汉密尔顿,以及其他许多参与本书编辑、排版和发行的人。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就职于ICM的博蒂·伯特莱特,他是一个不知疲倦的斗士。特别感谢本·费伦,他承担了核查本书事实的艰巨任务,他以高度的敏感和专业性如此严谨地做到了这一点。

我特别感激在本书成书之前,当它还只是家中一堆打印的杂乱文稿时,就相信它会出版的朋友。这些早期读者包括马里昂·康德博士、保罗·克里博士、安妮·威尔丁、利维亚·甘汉姆、索尼娅·泰希、邓尼·阿劳和苏拉亚·西迪·辛格。

我的姨妈黛比和安琪在关键时刻回到了我的生活,她们的支持对我意义非凡。感谢乔纳森·斯坦伯格教授一直以来对我的信任。感谢我亲爱的朋友德鲁·梅希姆,在成书的过程中,给我提供了情感和现实的避风港。

作者注

[1]除了我姐姐奥黛丽,她小时候断过一条胳膊和一条腿,被送去医院打石膏。

[2]尽管大家一致认为多年里我父母确实没装电话,但对于他们是在哪一年有的电话,家里存在着相当大的争议。我问过我的哥哥们、姨妈、舅舅、表兄弟姐妹,但还是不能确定一个时间线,因此我只能依照自己的回忆了。

[3]写下这个故事以来,我跟卢克谈过这次事故。他的讲述跟我和理查德的不同。在卢克的记忆中,爸爸带他回了家,用顺势疗法治疗休克,然后将他放在冷水浴缸中,之后跑去灭火。这与我和理查德的记忆相左。但也许我们的记忆都有偏差。也许我见到卢克时,他一个人躺在浴缸里,而不是在草地上。奇怪的是,所有人都一致认为,不知怎的卢克最后是在屋前的草坪上,他的腿放在垃圾箱里。

[4]我对肖恩摔落事件的描述基于当时他人对我的讲述。泰勒听过同样的故事;事实上,这起事故的很多细节都来自他的记忆。十五年后再被问及这个问题,其他人的记忆则有所不同。母亲说肖恩不是站在托盘上,只是站在叉车齿上。卢克记得那个托盘,但撞上的是一根没有栅栏保护的金属排水管,而不是钢筋。他说肖恩往下摔了十二英尺,一恢复知觉就行为怪异。卢克不记得是谁拨打了911,但他说附近一家工厂有工人在工作,他怀疑是其中某个工人在肖恩摔下来后马上拨打了电话。

[5]十五年后被问及这个问题时,德万说不记得自己曾在那里。但我清楚地记得,他当时就在现场。

[6]我的时间线可能从这里有一到两天的误差。据在场的一些人说,虽然父亲严重烧伤,但他似乎没什么真正的危险,直到第三天开始结痂,让他呼吸困难。脱水让情况更加复杂。这时他们才为他的性命担忧,也是在那时,姐姐给我打了电话,只不过我误解为爆炸发生在前一天。

[7]我记得这道疤痕是卢克操作大剪刀时留下的,但它也可能来自一次屋顶事故。

注释说明

为了记录与我的回忆不同的声音,书中添加了一些尾注。关于卢克烧伤和肖恩从托盘坠落的故事的记录极其重要,需要额外评述。

对于这两次事故,不同的人描述千差万别。就拿卢克烧伤那次来说,当时在场的每个人要么记得见过一个不在现场的人,要么不记得见过一个本来在场的人。爸爸看见了卢克,卢克也看见了爸爸。卢克看见了我,但我没看见爸爸,爸爸也没看见我。我看见了理查德,理查德也看见了我,但理查德没看见爸爸,爸爸和卢克也都没看见理查德。究竟是什么造成了这样一座矛盾的旋转木马?在经过一圈又一圈旋转之后,当音乐终于停止,唯一一个大家一致同意那天在场的人就是卢克。

肖恩从托盘坠落一事更让人费解。我当时不在现场。我的描述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但我相信事实就是如此,因为多年来我听到很多人这么讲述,因为泰勒也听过同样的故事。十五年后,他记得的经过与我的一样,所以我把它写了下来。然后另一个故事版本出现了,它坚称,没有等待的过程,有人立刻打电话叫了直升机。

如果我说这些细节不重要,说不管你相信哪个版本,“总体画面”都是一样的,那我便是在撒谎。这些细节很重要。要么是父亲让卢克独自下了山,要么没有;要么是他把头部受重伤的肖恩留在太阳底下,要么没有。那些细节展现的是不同的父亲,不同的人。

对于肖恩坠落事件我不知该相信哪种说法。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关于卢克烧伤事件我也不知该相信哪个版本,而我当时就在现场。我可以重返那一刻。卢克躺在草地上。我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没有父亲的影子,我记忆的边缘甚至没有他的任何踪影。他不在那里。但在卢克的回忆里,父亲在场,将他轻轻放进浴缸,为他实施顺势疗法治疗休克。

我从其中得到一种纠正,不是对我记忆的纠正,而是对我理解的纠正。我们每个人都比别人讲述的故事中赋予我们的角色更复杂。在家庭中尤其如此。当我的一个哥哥首次读到我对肖恩坠落的描述时,写信给我:“我无法想象爸爸会打911。在那之前肖恩就会先死掉。”但也许不是这样。也许,在听到儿子头骨破裂,骨头和大脑在水泥地上发出凄凉的撞击声时,我们的父亲并不是我们所以为的那个人,并不是多年后我们设想中的那个人。我一直知道父亲爱他的孩子们,爱得强烈;我也一直相信他对医生的仇恨更强烈。但也许不是那样。也许,在那一刻,在真正的危机时刻,他的爱战胜了他的恐惧和仇恨。

也许真正的悲剧在于,他之所以会以这种方式活在我们心中,活在我和哥哥的心中,正是因为他在其他时刻成千上万的小戏剧和小危机的反应让我们看到了他就是那样的角色。让我们相信,如果我们摔下来,他会放手不管。我们会先死去。

我们都比故事分配给我们的角色更复杂。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写下这本回忆录更能揭示这个真相试图在纸上了解我所爱的家人,靠几句话来捕捉他们的全部意义,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这是我所能做的最好的事:在记忆中的故事之外再讲述另一个故事。一个夏日,一场大火,一股肉的烧焦气味,有一位父亲,在帮助他的儿子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