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北沉默了,下意识垂眸看了眼抱着自己腰不撒手的笛安。
孟从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顿时了然:“看来是因为两位太恋爱脑,让白小姐觉得不靠谱了。”
白贝贝捂脸,默默移开视线,这可不是她说的,和她没关系。
新向凑了过来:“什么是恋爱脑?”
孟从按住新向的求知欲,冷静吩咐:“你先去换一身干净衣服洗个澡。”
新向垂头看了眼自己满身狼藉,思考几秒,随后乖乖转身走了。
孟从又看向一言不发的庄北:“所以你们干什么了,让白小姐怕成这样。”
“其实也没有很怕。”白贝贝忍不住反驳,她有些尴尬道:“只是他们太爱了,爱得命都不要了,我就想啊,他们那么爱,爱到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那更别说管我的命了。”
庄北朝血湖殉情的那一跳,直接给白贝贝跳清醒了。
“有理有据。”孟从赞赏抚掌。
伏在庄北腿上的笛安懒懒回一句:“那你走吧。”
“但话又说回来……”白贝贝话锋一转,对他们露出一个带着讨好的笑:“也就你们会在恋爱之余管管我们这些无辜人的死活了,换别人,不算计死我都算善良了。”
孟从看向白贝贝的眼神更赞赏了:“能屈能伸,思路清晰。”
白贝贝羞涩:“过奖了,不知道您……”
“孟从。”
白贝贝神情一顿,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她抬眼看向孟从:“散财童子?”
“害。”孟从谦虚摆手:“都是虚名。”
白贝贝:……好像也不是在夸你。
“所以你最后还是愿意和我们同流合污了?”孟从礼貌询问。
白贝贝微笑,认真道:“没错。”
“既然白小姐有诚意,那你们也不能让她寒心啊。”孟从看着腻在一起的两人,思索起来:“让你们别那么爱肯定是不可能的。”
笛安抱着庄北,送他一个白眼:“废话,我们只会越来越爱。”
“那就让我们来解决一下,让你们陷入危机的源头。”
孟从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后,娓娓道来:“以我对你们的了解,能让你们陷入危机必然不止有活的原因,再结合过往案例来看,这次意外的根本原因大概率在笛安身上。根据笛安的病情,我合理推测,这次意外会发生是因为笛安在魇中不够坦诚又要坚持逞强,导致错失魇中主场优势,最后在被活针对的情况下牵连了庄北。”
白贝贝听得目瞪口呆,只能惊叹鼓掌:“先生神算啊!”
笛安不爽:“啧。”
庄北安抚拍拍笛安的头:“没有牵连。”
孟从笑着摇头:“你就宠他吧,宠死了算你的。”
虽然孟从脸上挂着笑,但庄北还是察觉出了不对:“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不解决,那你们很快就要真的死在一起了。”孟从笑容依旧,但说出的话却让所有人变了脸色。
笛安神情也绷紧了,他坐直身体,盯着孟从:“你查到什么了?”
孟从也不绕弯子:“只是猜测,我猜活会打开‘那个魇’了。”
庄北瞬间反应过来:“困住笛安的魇?”
“没错。”
孟从也收敛了笑意,他道:“进魇前明明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可活现在却没了动静,甚至没再管新向,难道真的是因为新向进化成了玩家,让他没了理由动手吗?”
“他放任我们的动机只有一个,他有了击败我们的把握,而现在他最看不惯的就是笛安,自然就是有了拿捏笛安的手段,‘那个魇’是笛安有且仅有的弱点,所以他应该是有了打开那个魇的办法。”
孟从说到这,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看向笛安:“我猜,他是要把你换下来,把新向换上去,用新向尚未觉醒多久的身躯去填补那个漏洞。”
笛安脸色冷了下来:“新向本就源自他,是比我还合适的修补材料,甚至能把他完全融合进漏洞,只要他做成了,新向和我是必死无疑,而庄北……”肯定会被牵连。
“能让新向不再进魇吗?他本来不就是不能进魇吗?”白贝贝问。
孟从和笛安同时否定。
孟从摇头道:“出了一次魇,他已经彻底是玩家,除非消亡在魇里,否则只能被规则推着往前。”
“我们该怎么做?”庄北对于困住笛安的“那个魇”了解不多,他只能询问孟从。
孟从看了白贝贝一眼,道:“这就要回到最开始的话题了,解决产生危机的源头,也就是让笛安向你剖白,只有让你们之间的信息差消除,你们在那个魇中的行动才能同步,胜率才会提高。”
庄北看向笛安,笛安死死皱着眉,无奈道:“不是我不想说,我的记忆太混乱了,我脑子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时能保持正常就已经很不错了,说白了就是个能跑的bug,哪还能剖白。”
“别这么说自己。”孟从严肃指正:“你平时也不正常。”
笛安抿唇:……啧。
【我能帮忙。】
左耳处的装摇了摇,变成了蓝水母跳下庄北肩头,落在了石桌上,软乎乎的蓝色小触手让白贝贝眼睛一亮,一双手蠢蠢欲动。
可爱,想rua。
“还记得第五层魇吗?”装的语气很严肃,和那软软的透蓝身躯严重违和,他继续道:“在活的操作下,笛安走进了庄北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