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掰着手指头换算钱的时候,李赫延已经跟着值班经理走进了内部的一个小房间,男款首饰的花样少很多,只有给了一个小房间的空间,他指着柜台随便挑了一条银色的锁骨链,喊奚齐过来试戴。

奚齐走过来,对着镜子有些不自在,他从来都没戴过什么首饰,一直觉得这是女人的专利。

不过,他想了想,想起李赫延的左耳上似乎有个小小的耳洞,只是没见过他戴耳钉。曼谷风气开放,时尚产业发达,满大街都是时尚青年,耳钉是最普通的单品。

他心想,李赫延送他狮子摆件,又送他项链,那么,他要不要回一个耳钉呢?

“先生,这款项链很适合您,”值班经理用夸张的语气夸赞他,“您看,特别衬肤色,您的锁骨很性感,戴上特别好看!”

被女人夸性感,奚齐羞得耳朵通红,假装没听到,扭头问李赫延:“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好看,就这条了,”李赫延凑近了压低了声音说,“今天晚上什么都不穿,就戴着这条项链给我看。”

“老变态!”奚齐抬起膝盖顶了他一下,粗暴地想把项链摘下来,但是怎么摸索都摸不到卡扣,急躁地差点把项链扯断,值班经理连忙制止他:“哎呀,这是纯银的,很容易断的,小心小心。”

还好李赫延个子比他高很多,加上反应敏捷,往后闪躲了一下,只被顶到了大腿根,低低地骂了一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扔在台面上,道:“就这条了,小溪,你要是弄断了,就自己买单。”

奚齐的动作滞了一下,扬起脸道:“不就是一条银项链!”

外面这么多昂贵的珠宝,这个展厅里也有粗壮的男款金饰,就给他挑了一条又细又短的银链子。

值班经理已经拿出pos机刷了一下卡,机械女声响亮地报价:“刷卡二十五万元整。”

奚齐:“操,你抢劫呢。”

李赫延爽快地在pos单上签字。值班经理甜甜地和他解释:“先生,您第一次来吧,我们品牌平时就比较贵,因为设计好有品牌溢价,更何况您今天买的是我们的大师手工打造的匠心系列,买设计款是不能看价格的,那就没意思了。”

什么设计要二十几万泰铢啊,奚齐觉得脖子上的银链子有些烫皮肤,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不知怎么的,刚才还觉得普普通通的银项链,自从知道它的价格之后越看越有品位。

为了不让漂亮的值班经理觉得自己是个土老冒,他故作深沉地点点头,说:“仔细看确实很好看。”

李赫延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道:“宝宝收了礼物,有什么表示吗?”

值班经理心领神会,转身拿着单子和pos机去了外间,奚齐红着脸,拉下口罩,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迅速拉起口罩。

李赫延非常满意,揽住他,低头耳语:“看你的脸好多了,今天晚上让我亲一亲,摸一摸,再做一点……男朋友才可以做的事情好吗?”

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了,奚齐在客房浴室冲了个战斗澡,就穿着宽宽大大的旧睡衣跑到了李赫延卧室的大床上趴着,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左看右看脖子上的项链,心想一条银的怎么能值这么多钱呢。

二十五万,被他戴在脖子上,这笔钱能让姐姐和外甥搬进市区的高级公寓了,得找个机会卖了拿去给姐姐存起来。

忽然,他想到了今晚在擂台上被一拳拳打死的那个男人,浑身的血液迅速冷却了下来,刚才还过热的大脑也冷静了下来。

一条人命才20万美金,他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16条项链就能买一个健康成年男人的命。

在遇到李赫延之前,他连二十万美金都不值,绵瓦里童妓的初夜通常只有一万泰铢,他长得好看,母亲本来打算把他的初夜拍卖10万泰铢,幸亏莎楚奋起反抗,带着弟弟跑到了曼谷。

他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沙沙的水声,手指抚摸着脖子上的银链,心中隐隐约约觉得现在这样不好,可是,李赫延喜欢他,尊重他,连西哈瓦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他站在vip室看擂台上的人为了二十万美金拼命,而不是他为了一点小钱搏上性命。

他想来想去,不知道哪里不对,更不知道巴颂为什么勃然大怒,要和自己断绝关系。

第21章 第21章 引导者

李赫延洗完澡,只是简单地在下身围了一条浴巾,推开门走出去,发现床上鼓起小小的一个包,再走近点,掀开被子一瞧,奚齐的手机掉在一边,人已经睡着了。

他解开奚齐睡衣的纽扣,露出他的胸膛,美貌少年的胸肌练得很漂亮,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出来,脱光了才能看到训练在这具身体上留下的痕迹。

从脖子开始亲吻,小心翼翼地防止留下痕迹,不过小兔崽子晒得很黑,很难看出什么。吻落到锁骨以下的时候,他就开始肆无忌惮了,吮吸,用舌头舔过细腻的少年人细腻有弹性的肌肤,在黝黑的胸口留下一个又一个淡红色的印记。

奚齐睡得很浅,在他含住乳首的时候惊醒了,他刚才做了一个很短的梦,梦里巴颂问他为什么不去训练了,他知道这是梦,什么也没回答他。

因为他只是想体面地生活在城市里,有合法身份,有拿的出手的工作,有一套环境优美有冷气的公寓,做职业拳手只是他有限的认知里唯一一个通往这个目标的选择。

李赫延发现他醒了,并且想要爬起来,只是搂住了他的胳膊,用牙齿轻轻碾磨小小的乳粒。奚齐顿时感觉到一阵酥麻,忍不住呻吟了出来,随后就羞得耳朵通红,幸好他脸黑,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踹开李赫延,爬了起来,双手撑在背后,胸口微微起伏,一片红痕,看起来就像刚被人侵犯过一样淫靡。

不对,本来就正在被人侵犯。

“老变态,要干就干,搞什么偷袭。”他骂骂咧咧,看到李赫延冲他舔了下嘴唇,顿时无语凝噎。

“你不是很舒服吗?”李赫延道,“上一个晚上舒服得一直在哼哼唧唧,还说’我想要……我想要……’”

他模仿得惟妙惟肖,还假装高潮时的喘息,奚齐又气又羞,爬起来去捂他的嘴,李赫延哈哈大笑,反手就抱住了他,高大健壮的身体将他压在柔软的床垫上,让他整个人都几乎陷在了里面。

“舒服吗?”他的大手沿着敞开的睡衣,顺着窄窄的腰部往下,摸进了裤子里,一把抓住了他最脆弱的部分,那里还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勃起的迹象,“和我做爱难道你不舒服吗?你有什么吃亏的,我这么帅,身材这么好,宝宝,你赚到了。”

“哪有金主像我这样的,”他的手握着奚齐的小兄弟缓缓撸动,欣赏着他潮红的脸,泛着泪光的眼睛,坏笑道,“洁身自好,又体贴又专一,还注重伴侣体验。”

奚齐脑子里被快感炸成了一片烟花的海洋,爽得眼泪都出来了,被李赫延轻轻吻去。他害羞极了,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眼睛,紧紧闭着嘴巴,呻吟却无法抑制地从每一个缝隙里溢出来。

一片白光闪过,奚齐颤抖着射在了李赫延的手里,他什么也不知道了,瘫软在被子里,对身体未知的体验本能畏惧令他哽咽了起来,无法克制余韵后战栗。

李赫延把右手摊在了奚齐的面前,粘稠的白色液体在他手心里,可是奚齐觉得羞耻,看也不敢看一眼。

“你不会连自己也没撸过吧。”李赫延用手指沾了一点点,抹到了他的脸上,奚齐想躲开,但是被一个比自己重几十斤的人坐在大腿上,想躲也躲不掉哪里去。

他感觉到冰冰凉凉的黏糊糊的东西沾到了自己的脸上,对性的羞耻和恐惧几乎快盖过了快感,小声求饶道:“哥……哥求求你别……”

“你真的没试过?”刚才只是床上的调侃,现在李赫延是真的有点怀疑了,奚齐这个反应太过生涩,甚至比很多真正的高中男生更青涩,简直不像一个红灯区出来的准男妓。

“没有,”奚齐沙哑着说,“哥,真的没有。”

他本来就开窍晚,小时候常年被灌输长大后要去伺候有钱人的思想,但那不是性,是工作。但是莎楚一直在教他,出卖肉体是可耻的,他要上学,学一门手艺,再找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做那种事。两种教育理念伴随着他的成长,让他对性敬而远之。

他不知道红灯区外的正常社会是什么样的,直到一个落魄的纪录片导演来到绵瓦里,采访了每一个小男妓长大后的规划,问到他时,他想不出来,慌张地左顾右盼,正好看到张贴在墙上的泰拳比赛广告,就说:“我想成为一个职业泰拳选手。”

李赫延没有处子情节,早就对奚齐做过体检,身体健康没有传染病,这就是他对情人的最低要求。可是奚齐的话却让他莫名兴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