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先前在溯月教中,柳隽真一直用灵力为他压制赤珠毒,所以多日以来,那团毒火始终安静地蛰伏在他腹中。他被薛颐带走后,也一时没有记起此事,以致此时毒发。

薛颐见他痛苦不已,也跟着蹲下,轻抚他后背,忧心忡忡道:“师尊,是不是你身上的赤珠毒发作了?我听说师尊中了此毒之后,心中实在担忧,便特地到逍遥医仙那里跑了一趟,求来了解药,我现在就去为你取来。”

不久之后,薛颐果然端着一碗汤药回来了。

这药汁不知是用何种药材煎成,颜色漆黑,而且气味腥臭扑鼻,薛戎只嗅闻了一下,便隐隐生出作呕之意。

薛颐将药碗递到了薛戎口边:“师尊,良药苦口,不可不喝啊。”

薛戎抬起头来,端详着薛颐瓷人儿一般的面容,无论他的眼角眉梢,抑或说话时赤诚的口吻,都没有半处破绽。

可薛戎分明记得,赤珠毒,是无解的。

他实在是信不过薛颐,更信不过眼前这碗汤药。

他顺从地接过碗,将药汁喝了进去,含在口中,待到薛颐转身之时,又暗自吐在了巾帕上。

薛颐走后,薛戎提起桌上的茶壶,连饮了好几杯冷茶,才将口中的腥臭味道压了下去,反胃的感觉也缓解了些。

不知是否因为经历了一日的劳累,喝完茶之后,薛戎只觉困倦非常,身子刚沾到床榻,便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日上午。

直到薛颐前来唤他,薛戎才缓缓睁开眼睛。他面上尚存着睡意,有些茫然地望向眼前的人。

薛颐坐在床边,笑着说:“师尊今日怎地如此贪睡?已经过了午时,该起身了。”

薛戎隐约觉得,他似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但眼下,他的脑袋里却像灌满了浆糊一般,一片混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薛颐又道:“师尊,今日的早膳是我亲手做的点心,你快些起来,和我一同用膳,好不好?”

停顿了半晌,薛戎才迟缓地点了点头,木然应道:“好啊。”

53 夜半惊梦

自从薛戎被薛颐带到竹楼后,他们就此安顿下来。

幽谷里没有旁人,只有师徒二人日夜相对,日子倒也和乐融融。

然而,不知是不是从前震碎婴体、又自废灵根后落下了病根,薛戎常常觉得神思恍惚。有时,薛颐一连唤他数声,他都听不见;在他独自思索事情时,也觉得脑子迟缓了许多。

这一日,薛颐照例端来了煎好的汤药,奉到他面前:“师尊,你今日还没有服药呢。”

那汤药是刚刚熬好的,还冒着热气,药碗也烫手得很,薛戎呆怔地接过之后,却不假思索地仰起脖子,一股脑灌进嘴里了。

他将药汁一饮而尽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不对劲:“……烫,好烫!”

薛颐急忙半跪下来,托住薛戎的脸颊,诱哄道:“师尊,快张嘴让我看看,烫到了没有?”

闻言,薛戎愣愣地看了薛颐一眼,当真把嘴张开了。

薛颐又道:“把舌头也露出来,师尊。”

这回,薛戎将被烫得鲜红的舌头伸了出来,口内也一览无遗。

薛颐端详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将茶杯递到薛戎手上:“师尊,将这杯冷茶含进嘴里,等茶水变温了再咽下去,明白了吗?”

薛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低头啜饮了一口茶水。

半晌,他乏力地晃了晃脑袋,迷茫道:“颐儿,这几天,本尊总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奇怪。”

薛颐在一旁安慰道:“师尊,你现在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烦恼,只要在徒儿这里享清福就够了。这么安逸的日子,多少人一辈子都求不来呢。”

确实如他所说,自从在竹楼中住下后,薛戎便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有任何需要费神之处。于是薛戎不再深入思索,点了点头:“是啊……那真是太好了。”

薛颐又道:“师尊,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徒儿扶你到床上去吧。”

说完,他半搂住薛戎的肩膀,护着那沉甸甸的肚子,将薛戎带到了床榻上。

其实薛戎也不太明白,为何自己的腹部日渐臃肿,现下连走路都有些蹒跚了。好在由于薛颐照料得当,他的生活并未受影响。近日来,薛颐对他越发关心,就连就寝时,两人也是同榻而眠的。

熄灭灯烛之后,没过多久,薛戎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到了后半夜,他骤然睁开眼睛,才发现前额和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他是被胸前的不适感惊醒的,两边胸膛泛着胀痛,乳首处又有些发痒。他之前也犯过类似的毛病,但今夜发作得尤其厉害,让他想用什么东西来蹭一蹭。

榻上也没有别的物品,薛戎搜寻了一阵,最后望向了睡在身边的徒弟。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绸缎亵衣,隔着这层薄薄的滑腻衣料,他往薛颐身上蹭了几下,便觉得胸前麻酥酥的,忍不住发出了喘息:“哈…嗯……”

下一瞬,薛戎的手腕便被握紧了,连带着整具身躯也被对方压制住了。

黑暗中,薛颐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那双蓝眸似发着荧荧亮光:“师尊,你在做什么?”

放在以往,若是薛戎用胸乳去蹭徒弟的身体,还被抓了个正着,他定是窘迫非常,还会将自己胸前发胀的事隐瞒下来。

但眼下他的脑袋并不灵光,薛颐问什么,他便老老实实地答什么:“颐儿,本尊这里……胀、胀得厉害,嗯啊……”

为了说得更明白些,他还主动将衣襟解开,引着薛颐的手去摸他的胸脯,好教徒儿感受到那种异常的饱胀硬挺。

虽是在夜里,但薛颐身为金丹修士,目力远超常人,一眼便看清了师尊身上的异状。

在丝质亵衣的半遮半掩下,那具强健勇悍的身子已经走了样,不仅肚子变得浑圆,连胸肌也越发丰满柔软,成了一对耸立的乳峰,甚至中间还被挤出了一条浅沟。

当然,乳晕也胀大了些许,透着烂熟的深红色,随呼吸而轻颤着,似乎等待着何人来揉捏凌虐。

在他身体的其余地方,倒还保留着健硕的肌理,不过并未显得刚强有力,反而成了一种由枭雄堕落为玩物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