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推开梅临雪的双手,径自起身离开,连一道目光都吝啬给出。
赤身裸体的梅临雪被独自留在床上,望着薛戎远去的背影,再低头打量一眼满是狼藉的床塌,只觉得眼睛发涩,心里也酸痛得紧。
五年前,薛戎一心爱慕着自己,即使并不乐意在男子身下承欢,却也心甘情愿地与自己温存。可自己却欺他、辱他,甚至将他亲手送给了那禽兽不如的溯月教主。
梅临雪悔得痛不欲生,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
毫无疑问,如今的薛戎只将他当作双修的工具,而双修的目的也仅仅是提升修为。
怕是在薛戎眼中,与一根玉势相比,他并不见得更有价值。
【作家想說的話:】
感谢Bbbc、喜欢夏天送给我的礼物X3、修远、小王子有两颗星、今夜夜晚潮湿、小黄鱼、爬爬、闲老瑟、华秀的99、娇娇、一颗大大的浆果、信天翁、LINK MILL、云淡、圣诞老人不吃薯条、仙安霖、黑色桔梗、糖果微凉、云幕遮、akker、ookkkhh、青舟如送给我的礼物~
80 避子丹
薛戎先是请下人引路,来到了徐府的汤池,打算洗去一身污浊。
在清理下身时,为了彻底将梅临雪昨夜射进去的精水洗净,他分开双腿,咬牙将手指伸了进去,在受了一夜肏弄的女屄中翻搅,引导浊液排出。
在池中浸洗完,他已是气喘吁吁,额头也渗出一层薄汗。
出浴之后,薛戎重新披上衣服,闭目抚过手上所戴的白玉戒。
待到再睁开眼,他手中多出了一只四四方方的漆匣,大小不及半个巴掌,十分精美袖珍。
许久之前,薛戎还是恶名远扬的慑鬼尊时,一位女修有求于他,声称事成之后会有重谢。
薛戎替她手刃了仇敌,对方却没有如约奉上宝物,甚至连灵石也掏不出几块,浑身上下能拿得出手的唯有这只漆匣。
那时,此物对于薛戎而言毫无用处,他心想留着可以日后卖钱,才勉为其难收入了白玉戒中。当然,诸如此类,被一股脑塞进戒指里的破烂,他着实存了不少。
这漆匣中所盛的,是一枚丹药,且是女修用以避子的丹药。
只要服下它,无论与何人双修,十年之内都必定不会怀上身孕。
想起昨夜与梅临雪所行的云雨之事,薛戎目光一冷,开启了匣子,捻起那枚朱红色的丹药,送入口中。
他对梅临雪早已不剩几分情意,两人之间也并非道侣,自然不必有子嗣。
梅念的降生,只是他身不由己之下铸成的错。
他认为自己没有心力、也没有本事去抚育一个孩儿,负不起将一条性命带到世上的责任,因而决定斩断一切可能。
丹药入腹之后,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薛戎感到体内泛起一阵热融融的暖意,并逐渐向下腹汇聚。
他运功调息了一会儿,确定了这枚丹药不会损害身体,便寻了处僻静地方,在外侧设下结界,独自闭关修炼。
这一闭关,便是整整三日。
薛戎此次闭关的目的,是判断利用心法双修之后,对修炼冲煞剑法有何影响。
这具全新的肉身,并没有保留剑法的根基,只能从头修行。
好在,当初在那暗无天日的矿洞中,他已将每一句剑诀都牢牢刻录进识海之内,即使手中没有剑谱,也可如常练剑。
薛戎早已吃透了冲煞剑法的精义,因此并不需要耗费时间来识读,只需练习剑式即可。
一试才知,一切已和从前大为不同。
他不必再从尸身上汲取煞气,更不必陷入神智昏乱、疯癫恍惚的惨状,就能顺畅地使出剑术。
现下,他用于驱使剑招的,并非煞气,而是一股凝练压缩于丹田中的能量,比平常灵力精粹十倍、百倍,正是与梅临雪结合之后所得的。
薛戎冥思苦想一阵,提出了一个没有凭据的猜测:“难道说,这便是古经中所记载的,唯有上古大能才具备的真元力?”
他年少时闲来无事,便喜欢到溯月教的藏书楼中翻阅杂书,故而对神话典籍中的故事十分熟知。
据传,数千年前,世间灵气充裕,一草一木皆可成为灵草灵药,修真界中更是人才济济,金丹、元婴只算得上中人之姿,化神、大乘才能令人高看几眼,就连渡劫飞升之人也并不鲜见。
上古修士的能力远超今人,能够服气辟谷,不会疲乏困倦,动辄便拥有数百年寿元,还能积蓄和调用强悍的真元力。
随着时日流逝,不知因何原因,灵气逐渐枯竭,诸多古籍密法遗失,飞升之路断绝,众多修士碌碌无为,不知已有多久无人羽化登仙。
思及于此,薛戎心头一喜。若他果真掌握了真元力,岂不是有望成为时隔千百年后,得道升仙的第一人?
在闭关的短短三日内,薛戎突破了冲煞剑法的第一层,不可不谓进益神速。
他神清气爽地出了关,迎面遇上了闫凤花,只听对方说道:“尊上,你来得正好,我有一事想告诉你。”
薛戎点点头:“不妨直言。”
闫凤花的脸上绽出一个笑容:“我是来辞行的。”
“你要走?”薛戎有些讶异,“闫姑,这五年来,你一直与清芝、馒头住在一起,情同家人。自从我苏醒后,我们便四处猎妖,相处很是融洽,为何你忽然想要离开?”
“尊上,你和清芝姑娘都很有本事,邵问矜那小子虽然胆小了些,可心肠却不坏。有你们三人出手,猎捕什么妖魔邪祟都不在话下。至于我,活了一大把年纪,还从未游览过世上的大好河山,如今只想到处走一走,看一看。”
薛戎见闫凤花去意已决,便不再挽留:“你有你的志向,我自是不会阻拦。不过我猜馒头舍不得你,肯定要哭鼻子了。”
“那孩子还需要多历练,才能长大。”闫凤花摇头笑道,“对了,尊上,你是不是想知道,五年之前,我为何要帮你从宝库中盗走蓬莱仙草?”
薛戎侧过头来:“闫姑,恕我直言,从前在溯月教中,你并非我的心腹,甚至不算是我的亲信。在我有难时,你却愿意冒死相助,我实在感激,也实在困惑。”
闫凤花抬头望向上空,仿佛在追忆许久之前的事:“我之所以会帮你,是因为你在统领溯月教时,并没有因为我的经历,而对我另眼相待,这让我在教中有了一席容身之地。从前,隆龛还在世时,总是以我亲手杀了丈夫和公公,违背了妇人应遵守的伦常为由,对我施以各种打压。万幸,他死得极惨。”
闫凤花的话还是一贯的尖锐泼辣,令薛戎不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