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盯着顾韩:“王爷不去上书吗,在下这里正好有笔墨。”指了指身后简陋的书案,大有一副你不写我不走的架势。
顾韩瞧见他倔强不安的眼神,心中郁气倒也散了不少,毕竟怎么说呢,
也是为了城中百姓做打算,耐着性子道:“本王没有要食言,只是上书这件事实在不可,其他法子倒可一试,还要劳烦孟公子随我们走一遭才是”
看着孟南衣服上深一块浅一块贴在身上的衣服,特别共情的打了个寒颤,
“换件干净衣裳,你若是冻着了可不要紧,回头别传染给上学的孩子们”
孟南别说边往里走,眼神到还停在顾韩身上深怕一个不留神人就没了:“是是,还请王爷稍等片刻”
“皇叔有什么法子?为何不肯上书给皇帝这样不是来的更快吗?”朝九歌搂着顾韩的肩膀替他挡着风,
顾韩怕冷,今早忘记加一条秋裤了,上半身是暖和了,在那跪坐了半天膝盖都快没了知觉,双手平行收在袖口,缩着脖子就像北方冬日在街边遛弯的老大爷似的,
他眺望着远方荒凉的土地无奈叹气:“皇帝不会管的,本来这些事对顾......我来说连鸡毛蒜皮都挨不上,
若是突然上书陛下会如何去想。”顾寒这个小卡拉咪一直都不是一个会替别人着想的人,
冷血疯批才是他的代名词,眼下才刚到灵州,若是大张旗鼓求朝廷供粮,先不说顾愿那小子给不给,光是朝中那群长舌夫就该给他背上多扣几口大黑锅了才是。
朝九歌思考片刻点了点头:“你怕朝廷上的人借此作文章,更害怕我们意图谋反之事被发现,
行军打仗才会需要粮草不是吗。”少年说到后半句使坏凑到顾韩耳边含住他的圆润的耳垂跟调情似的舔了一下。
顾韩就和全身触电了似的小幅度的跳了一下,捂着耳朵红着脸闪在了一边:“大白天的你搞什么飞机?”
真是荒唐,不远处就是集市,偶尔还有路过的行人,这小子怎么干的啊。
后面就是墙壁顾韩退无可退一下子被朝九歌搂住腰抱在怀里,
低沉的嗓音在顾韩耳边响起:“皇叔的意思是白天不行,晚上就可以吗?”说罢还在顾韩眼角的红痣上落下一吻,
妈呀,顾韩腿一软庆幸自已刚才扶着朝九歌的手臂温怒看着他极力压低着声音:“你疯了啊,要是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朝九歌甜丝丝的笑着:“怕什么,大不了挖了他的眼睛就是。”顾韩此时眼角泛红配着那颗泪痣格外诱人,
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可朝九歌现在觉得这模样只能自已瞧,若是被别人望去惦记上这个宝贝他不建议先一步断了那家伙的咽喉。
话音刚落,好巧不巧此时孟南换好衣服就站在朝九歌身后的不远处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气氛怪异的二人,
回过神来忽然转过身去断断续续有些紧张:“抱,抱歉,那个王爷,我我换好衣服了,不知王爷要去哪?”
顾韩颤抖着嘴唇一巴掌呼在朝九歌的脑袋上:“你丫的叫你别胡来!”愤怒又无奈。
朝九歌没注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他捂着被打的地方,脸上露出了一丝委屈的表情:“怎好又怪我,皇叔那眼神分明就是.........唔”眼神不善的瞥见一边的孟南,坏我好事迟早要给这小子一番教训。
顾韩脸涨的通红,深怕这小兔崽子嘴里再蹦出个什么东西来连忙捂住他的嘴暗戳戳威胁道:“再胡说,晚上滚你房间自已睡去!”
这些日子王府勉强能住人的屋子只有三间,业礼叶文各一间,以朝九歌的身份自然不能与他们同住,
理所当然的天天抱着美人入睡,要说为什么叶文不和业礼挤一挤,区别大概在于一个有夫一个单身吧,
朝九歌年轻气盛,半夜手脚不太老实,顾韩早就开始打算修整王府让他滚蛋,只不过一直以来被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耽搁了些许,
俗话说得好死要面子活受罪,顾韩这一下可是把自已路给堵死了呢。
他喘着粗气,瞪着朝九歌,后者乖巧地眯着眼睛举起双手点了点头,
看着顾韩恼羞成怒的小表情脑袋里的烟花都不知道放了几回,更何况还多亏了孟南,
不然这个意外之喜还轮不到他,突然不想杀人了呢,朝九歌心里默道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人还是要哄的,朝九歌识时务可怜巴巴道着歉
毫无歉意极其敷衍,顾韩叹了口气,拍了拍朝九歌的肩膀走到孟南身边:“别发呆了,带本王去你们平时耕种的地方。”
第71章 白嫖?这可不行啊
孟南虽然不解却也不再多话,经过刚才的事现在连一个眼神都不敢在顾韩身上停留,
领着二人在街道巷子转着费了点时间好一会儿才柳暗花明来到一处空旷地。
孟南望着面前荒芜的土地面容憔悴:“灵州最主要的庄稼大多数集中在这了。”
顾韩眼前一片开阔,一望无际的田野中零零散散的走着几个披着蓑衣的农民,或背影萧条的坐在田埂上,或背着手埋着头和枯柳似的弯腰捡着枯苗。
闷的久了顾韩还是头一回看见如此广阔的地方,眼前没了遮挡物连带着胸襟脑内都宽敞了不少,
大风没了阻碍,哗啦啦的打在顾韩众人身上把顾韩的袖子吹的噼啪作响,不知怎的顾韩想起了往日的海边,
秋水共长天一色倒是人间盛景,脑子一抽深吸了一口气,入鼻腔的不是海风的咸腥味而是粗粝的黄沙。
“阿秋!”顾韩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回过神来擦了擦鼻子脱口就是一股东北大碴子味:“哎呀妈呀这沙子看着怪闹挺的der”
朝九歌听这他怪异的语调哭笑不得又有些担忧:“皇叔可瞧出什么头绪来了?”
孟南附和着点了点头看着满天飞沙好不忧愁:“这里以前也是一处绿洲,草长莺飞绿树成荫的,
只是后来不知怎的就出现了黄沙,一开始是一点点,后来就像瘟疫似的绿草一大片一大片的枯萎,直至现在这副模样。”
孟南指着他们落脚之处苦笑道:“原先这里是条小溪,如今也是彻底断流了。”
沙土松软毫无支撑力,顾韩踩在地上十分没劲儿,水源早就干涸了,
只留下光秃秃的河床和被阳光照的发白的碎石沙粒,附近还横着一截枯木,远远望去狰狞的河道就像一条腐烂的巨蟒处处散发着沉闷的气息,
顾韩鼻子发痒,在袖子里左掏右掏没找到手绢,随后把目光移到朝九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