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韩在沉睡中依然皱着眉头嘴唇干裂一副病态的模样,朝九歌无力地坐在地上拉起他的手,
心里就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痛的不行,第一次感觉到那么无助。
“施主既然回府为何不唤小僧我看看啊”门被推开,一抹光亮随着缝隙透了进来打在顾韩和朝九歌的脸上。
淮然早就自顾自的来到了王府,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躲在凉亭中吃着原本属于顾韩的茶点,
结果等了半天,糕点都吃完了差点就要揪着花园里的花瓣果腹了,就听见亭外侍人一阵骚动,悄咪咪的跟在人家后面才来到了寝殿,
一打开门就看见顾韩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一边的兔崽子还红了眼跟哭丧一样。
瞧见来的人是淮然,朝九歌就和炸了毛的的乳犬一样把顾韩护在身后,眼睛警惕的盯着他:“你来作甚,要是对我皇叔不敬........唔。”
淮然平静地走向前去没等朝九歌说完就一把将人推开,自已坐在一边替顾韩把着脉:“你个乳臭未干,
没有一点拳脚功夫的的小毛孩,还想保护别人?贫僧要是想对他不利,千里之外就可取他首级。”
听完淮然所说,朝九歌脸上浮现出一抹愠色,刚想开口反驳,
又看到淮然微微皱起的眉头,到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拳头紧握在身侧。???
是啊,他一个敌国质子,本来就无权无势,幸得顾韩相助才熬过了冬天,
眼下还中着蛊毒自已都自身难保,如何又去保护自已的重要之人。
重要......之人。朝九歌突然摇了摇头,看着自已手臂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疤痕,褐色的眸子里有着异样的情绪,
他的目的是登上那个至尊之位,是为了权利!帝王就要冷血无情,七情六欲皆是这条路上的绊脚石!
第17章 帝王心,不可探
朝九歌再次看向顾韩的眼神里少了些无措,更多的是淡然和藏在眼底深处的一丝苦楚。
这边的淮然替顾韩搭过脉后,神情不悦的看着一边呆滞,思绪飞扬的朝九歌,开口命令道:“你们这的平时煎药的地方在哪?”
朝九歌回过神看着榻上之人依旧昏迷不醒焦急问道:“我皇叔怎么样了?”
淮然语气寡淡整理了一下衣袖对着朝九歌说道:“你家这王爷的身子是不是每天都这样孱弱,
走几步就喘,热天都要加一件披风,平日吃食也不多,但精神却没让人觉得不好?”
朝九歌点了点头回想起遇见顾韩一直到现在,他这个皇叔一直都是这样,总是想到哪儿搞到哪儿,要不是身体不允许,早就上天儿了。
朝九歌问道:“以往皇叔有皇帝御赐的张太医定时为他搭脉,最近忙东忙西的倒是一推再推了。”
“张太医?”淮然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施主管小僧这么多作甚还不跟上来?”
“喂!你还没说我皇叔到底怎么了啊。”看着淮然远去的背影,朝九歌微微叹了口气,不放心的看了看昏睡的顾韩还是起身追了上去,
刚打开门就看见业礼提溜着太医的后领将人整个提了起来站到了门口。
业礼看见淮然下意识放下抓着太医的手去摸手里的剑
“哎呦~老朽的骨头都要摔断了。”张太医痛苦的坐在地上扶着自已脆弱的腰板在一边痛苦哀嚎着。
业礼见状连忙上前接住太医,低声说了句抱歉就要带着太医进去为顾韩诊治,
不曾想被一边的淮然抬手拦住去路:“小僧已经为王爷把过脉,正打算和这位小施主去拿药,
不知道这位施主为何还要带一个来历不明来替王爷搭脉。”
朝九歌在后呵了一声嘟嘟囔囔:“到底谁才是来历不明啊。”
淮然笑着回头刀了朝九歌一眼,朝九歌吞咽了一下不禁想着为什么一个长得普度众生样貌的人,看起其他的人来却这么让人发麻呀。
业礼还没开口说话一边的张太医沉不住气破口骂道:“哪里来的狂妄小儿,区区一届小僧也敢侮辱太医院的医官。”
淮然现在只想去给床上那个病秧子抓药实在是不想同这老东西过多交缠,手上的佛珠越捏越紧,一股浓烈的杀意在淮然四周蔓延。
朝九歌见状连忙把张太医推向业礼声音提高了几分:“劳烦业兄带张太医进去,皇......殿下刚歇下,二位切勿小声些。”
业礼点了点头,见张太医依旧像个市井小人一样堵着门口,一记冷眼扫得过去,张太医张了张嘴巴然后一脸不情愿的退到了一边。
朝九歌接着又拉着淮然往顾韩书房走去:“和尚这边走。”
待二人稍微走远了些淮然望向朝九歌的眼里带了几分探究的意味道:“你为何不叫他皇叔了?”
朝九歌用鼻子哼出几个字:“和尚你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问我作甚?”
淮然负手,似乎是不在意朝九歌的冷言冷语,语气婉转
像是故意嘲讽朝九歌一样:“在贫僧看来,你和你所谓皇叔间关系还没如此要好。”
朝九歌心中腹诽这老秃驴的不知好歹,明知道他和顾韩这个便宜皇叔间皆是利益挂钩,
可自已明白是一回事,被旁人点破又是一回事。
朝九歌心中窝火,有些恼怒:“关你何事?你这和尚要不是皇叔再三叮嘱,我和业礼早就把你赶了出去。”
淮然淡淡一笑:“是啊是啊,小施主武功高强,小僧甘拜下风。”
争吵间他们来到了顾韩的书房,淮然也顾不得原主人的同意直接推门而入,
说是书房,屋内除了一张桌案剩下的都被满墙的药柜书架所占据,
朝九歌随后进门就闻见一屋子他最讨厌的中药味,捂住鼻子悄悄皱起了眉。
淮然拿起一张油纸,随意抽拉起大大小小的药盒,因为没有标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