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五年,我又回到了纽约。纽约似乎发生了很大变化,但又好像没变,后来我想了想,应该是我人变了。五年前我只是个过路的学生,五年后我站在这里,吃上了有钱也买不到的一顿珍贵早餐,并且,十分为自己自豪的在这里讲着话。”
“五年前的某一天,我路过 NASDAQ,那天有一家叫做 Indigo 的公司上市了。我当时仔细观察过 CEO 的黑眼圈,于是我告诉自己,今天一定要多抹一些遮瑕膏。”
她神情突然灰暗了一秒,像雨滴轻轻划过安静的水潭。
“那天……有一个人问过我,想过这一天吗。当时我如实回答……做梦都不敢梦见。”
她低沉着神思,嘴角带起一抹淡笑,“可他对我说,谁也不知道这街上的谁,明天就能改变这个世界。”
“他这句话让我醍醐灌顶,我突然明白了,为何纽约是世人心中的朝圣之地。在这遍地都是机会的地方,我们都奔跑在改变世界的赛道上。而今天,轮到我成为那个有机会改变世界的人。”
她又笑起来,“这世界上从不存在一个人的繁荣,我不想强调我是什么投资人,CEO,我只是个被选中的代表,将我们 FOOM 的精神传递出去。我们终将探索人类的未知领域,永远不忘记初心。我们永远为实现人类自由而存在,而非为统治社会而存在。
“最后,我想对我最初的合伙人楼清川先生说。”她看向他的方向,“在楼清川先生的疯狂唱衰下,我们的公司终于成功上市了!”
楼清川被身边的人推搡着,不好意思地低头大笑。眼神交汇时,笑意和默契在眼波流转中化作挥不去的信任,一切尽在不言中。
讲话完毕。握着笔签上市证书时,冯栩安的手都是颤抖的。这是人生中仅一次的经历,落笔,盖帽,就此圆满。
他们再次走到时代广场,四面的各个大屏已经被 FoomTech 的标语和背景屏所占满,在那一刻,冯栩安觉得自己在向全世界宣布,她的公司迎来了新篇章。当年她站在圈外,是这世界上的沧海一粟。而现在,她走进了包围圈,被世界注视着。
和当年看到的一样,她被拉扯着在大屏前拍照,而后又被簇拥着回了 Nasdaq marketsite。
“当”
她敲下属于上市的钟,紧张地站在股票开市的大屏幕前。这滋味让她想起高中时被语文老师拎到前面做随机古诗抽测,尽管她做好了全部的准备,但考题和结果一切未知。
她和投行一起商议了许久,最终股票定价偏保守,不求 IPO 当日暴涨,只求平稳度过第一天。媒体那边也已经打了商量,加之 AI 这两年是大风口,算下来每一样都没什么值得担心的,但……哪有亲妈不担心孩子的。
开盘声响起,她赶紧抹了把汗去看。楼清川看她太紧张,抓了她的手展开她的拳头,用湿巾擦拭她的手心降温。
她瞄一眼屏幕。呼。开盘后暂未有售出,暂时可以安心。
“楼清川,”冯栩安心有余悸,“你说我以后不会变成一个股票奴隶,每天躺被窝看自家公司股票数据吧……”
“你管不了那么多,安心睡觉吧,省点遮瑕膏钱。”
她开始伸胳膊腿撅后背,“压力好大啊……”
她如今的股票知识对比当年确实有长进,但依旧无法与专业人士比拟。因此她没有注意到,在开盘前已经有人以高价申报买入 5%股份。游远坐在餐厅边角的一张小桌上,面前电脑黑色的背景数字跳动,与大屏幕上数字一致,面板显示,他如今持股 FOM 约一千万股。
刚好是 4.9%。
他望着许久不见的那人,视线不由得有些模糊。她好像瘦了很多很多。比之五年前,她的面庞褪去了最后一点婴儿肥,骨头更加锋利瘦削。刚才走上台时,她侧面薄到只有一小条。4.9%是他觉得最合理的比例,不必披露,买再多,恐怕会被她注意到。
她站在台上,他隐在台下。人声鼎沸中,他眼里只能看见她。
就这么欢呼庆贺着,十二小时来到了尾声。冯栩安看了一下今日的综合数据。首日涨幅 40%,结果不坏,所有人都在欢庆。今日的十二小时过得极度疯狂,一整天多巴胺居高不下,她丝毫不觉得累。在大家都离开后,她打算和楼清川告别,自己在纽约四处转转。
“An!”Erin 急匆匆地跑过来,一脸严肃,“有时间谈谈吗?急事。”
冯栩安疑惑地转过头。
“An。今天是个好日子,我本想推迟再说,但你过几天就要回国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们可不可以把审计师换掉。”
恭喜冯总上市。那什么,冯总,干股的事情…
这里!抓住一只财迷!
作者也太厉害了,我现在就在做财务,好迷茫,26岁
咳咳...这个游远啊,相思成疾,只敢偷窥的你是无法破镜重圆滴??(-???-???-???-???-???___-???-???-???-???-???)
加油啊宝,不要迷茫,咱可以沟通哇
嘿嘿嘿,下班有文看很好????(? ?? ? - ? ) ?明天都有上班的干劲了
我现在工资3000多,很安逸,但是我想考上gwy,用公积金买个自己的小房子,自己住,现在学习,学几天就学不下去,又想着要不要考证,挣钱不考g了,想法很多,但是学习不知道为什么坚持不下去
工作和生活环境都平稳以后特别容易学不下去习……感觉你需要一个契机让你坚定某一个想法,别太过焦虑(摸摸头)
Second first(55)第二次的初遇
冯栩安脑袋里立刻响起了警铃。
湖面的风平浪静向来虚假,人走在湖边时依旧要提防着一颗心,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有鱼想出来跳一跳。
“Erin,我可以问一下原因吗? Brion 并没有和我说过他对审计不满。”
Erin 也是人精,听得出冯栩安认为她手伸太长。
“前几天我去找 Brion 聊过。Chris 很好,但今年审计费涨了 10%。”Erin 将审计报价单递过来,“我咨询了另外几家,跟咨询一起打包签的话费用有所降低,审计质量也不会变。”
冯栩安伸手接过,“好,我会去找 Chris 聊聊。”
“An……还有一件事。”Erin 声音稍弱了些,“今年你分给我的 3%股份……是在上市的股份池准备好之前分给我的,所以刚一上市,就被稀释了。我觉得这有些不公平。”
冯栩安微微蹙眉,“Erin,如果你想,我们可以聊一下新期权方案。IPO 后所有股东股份都被稀释,不止你一人,不公平实在谈不上。”
“可是 Brion 的期权会在上市以后解锁,他的就不会……”
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方煜行在走廊口驻足,似乎已经看到了她们。
冯栩安看了一眼,轻拍 Erin 的肩,“因为和 Brion 的协议原本签的就是上市后的期权。我会仔细看一下之前和你的期权协议。我还有点急事,放心,我们过后再聊。”
她快步走出大门,生怕再被方煜行缠上。
她背了个超大的单肩包,随意找了个休息室把束缚了一天的衣服换掉。出门后她仰头看星空,今夜万里无云无星,街上的路灯依次亮起,傍晚这蓝黄交替时刻是曼哈顿最忙的时候。她看好了地图,轻快地穿过车流跑到对面,打算在明天离开前夜探曼哈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