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牛腩炖上，红薯也都被开膛破肚，挖走了最甜最软的芯子，周玉京喝着水，认为是时候进入正题了开口之前她做好了被含泪痛骂渣女的心理准备，也想过万一顾寅禹哭了（并且哭得很好看）要怎么处理收场，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神情非常平静，平静到令她莫名恼火。
“为什么？”
语气淡定得像在问她‘昨晚睡得怎么样，游戏通关了吗’。
“因为我烦了。”
我不需要第二个人来影响甚至主导我的情绪，我希望周围的一切永远处于我的掌控之中。
顾寅禹把茶几挪走，挽着袖子在她面前蹲下，仿佛一只等待主人指令的乖巧大金毛：“我没有毁容，腹肌胸肌都还在。”
“我知道！”周玉京瞪他一眼，“我不是在说这个。”
“那是在说什么？”顿了顿，“是因为乔丹吗？你发现自己其实更喜欢乔丹？”
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提起乔丹？她挺纳闷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非要说的话我更喜欢你。”
金毛肉眼可见地放松不少：“那这个‘烦了’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在得意什么？我只是说你们两个之中我比较喜欢你，我本来就喜欢漂亮的东西，你知道的，这是天性，我没你想象得那么喜欢你！”
“我没有得意。”
“你有！你笑了！”
“笑犯法吗？”
这样吵下去没完没了，周某偃旗息鼓：“总之我要跟你分手。当初说好了试一试，现在试过了，我觉得可以结束了。”
“你总要给我个理由，”他逼近一步，从被子里精准找出她的手，“是什么让你觉得‘可以结束了’？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因为上次的吵架？我不是非要强迫你公开承认我，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不愿意承认我。”
沉默了一会儿，周玉京答非所问：“昨晚你在哪里？”
哦吼！熊老师！你吃醋了！
好可爱呀，两个人都好可爱
说着试一试，玩一玩，其实两个人都超级在乎
好可爱～
到文案了，耶耶耶，我不想小老虎伤心啦~ 但是还是可以哭一哭的...
催更催更催更
在写啦在写啦，最近事多，身体也不好，正在努力赶稿啦
冬天太容易生病了，太太注意身体，我们可以等的
更辣更辣
三十二
顾寅禹最喜欢的她的一个特质就是，尽管刁蛮任性、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本质上她是一个非常讲理的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她不会轻易模糊这个界限。所以当他解释完事情始末，期待得到的反应是恍然大悟、冰释前嫌，两个人和好如初。谁知女朋友毫不留情地把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还用鼻子冷哼一声：“你总说我不真诚，很多事不告诉你，你自己呢？如果我不问，你就不打算主动告诉我对不对？”
他眨眨眼睛，好像、似乎、隐约有点摸着头绪了：“……我只是帮她刷了个门禁，她没带充电线，顺便帮她叫了个车，早知道你介意，我一定提前书面申请。”
“谁介意了？？”
男朋友没忍住，低下头噗嗤一笑：“是啊，谁介意了？”
“顾寅禹！”有人恼羞成怒，顺手抄了个抱枕砸他，“你学坏了！！”
“是老师教得好。”
很快牛腩炖好了，软烂入味，周玉京一边呼哧呼哧吃牛腩一边晃着腿跟他说话：“我小的时候，胖子和他姐姐总会想方设法抢我的东西，当然不是上手明抢，而是在我妈妈面前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我妈妈很怕人家说她偏心，听到就会补买两份，如果实在买不到，要么把我的东西扔掉，大家没有，要么把我的那份平分成三份，还要加一点别的东西补偿他们。”
说着她顿了顿，将一大块还没炖化的番茄丢到他碗里：“只有一样东西例外，那就是游戏。颜以宁对漫画、游戏什么的完全提不起兴趣，胖子则是手残，充再多钱都还是手残，被我和马……就是高中毕业照上那个女生一起虐了四个多月，之后他就不管我了。对我来说‘游戏博主’是一个很重要的身份，我知道转型成生活类、美妆类甚至情感类博主可能赚得比现在更多，但是游戏是不一样的。”
番茄品质一般，有点酸过头了，顾寅禹把番茄一口吃掉，低低嗯了一声：“你觉得公开男朋友会掉粉？”
“知道我有是一回事，出现在频道里就是另一回事了，我的粉丝普遍年纪比较小，loo 哥可以在直播的时候不停唠叨老婆孩子，我就不行，会让他们觉得我是大人了，而他们还是小孩。”
不知道是理由过于正当还是心情实在太好，顾寅禹被三言两语安抚住。一锅番茄牛腩吃完，两个人都出了一点汗，他看她把手套和围巾都摘了，忍不住笑着提醒了一句：“当心着凉。”
不说不觉得，一说才发现现在的气温比白天又低了几度，周玉京打了个喷嚏，目光转向窗外：“是不是下雨了？我好像听到外面有沙沙的声音。”
还真是，不过雨下得不大，她把围巾重新围好，努力对抗吃饱喝足带来的困倦感：“你带伞了吗？”
其实车里有一把应急用的晴雨伞，不过某人选择性遗忘了这件事：“没有。”
女朋友没再说话，顾寅禹把餐具收拾好，状若无意地继续话题：“你晚上怎么办？家里有没有热水袋或者取暖器？”
话到这里周玉京发觉不对了，裹着被子微微挑眉：“如果我说没有，你准备毛遂自荐吗？”
天气还没彻底回暖，她依然在用冬天的磨毛床品，洗完澡钻进被子里，水汽与热意都被厚厚的织物笼住，与窗外的寒风细雨形成鲜明对比。
“朝左睡好像会压迫心脏。”
周某掏出手机百度了一下，发现这个说法居然不是胡编乱造，而是真的具备一定科学依据，她憋着气回头：“……你不也是朝左睡吗？”
“我的心脏比较健康，不怕压迫。”
女朋友把脑袋转回去：“鬼扯。”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顾寅禹幽幽开口：“周玉京，你是不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