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祝轻窍偶然看了郑涵一眼,感觉她笑得似乎比新娘还要开心一点。

不论再别出心裁的婚礼,其实对于来参加的人都无所谓,主要是在于新人的感受,要不是祝轻窍结过婚,她一定会觉得,这个女人是很期待的,因为别出心裁。可看见了她的平底鞋,祝轻窍心里想,一会儿她该不会要上演落跑新娘的戏码吧?

她坐直了身体,有种隐隐不安,如果真的是新娘跑了,那只有一种可能,这个新娘是郑涵的安排。

可流程一项一项进行下来,似乎就是一场很正常的婚礼,直到交换结婚戒指后,新娘拿到了话筒。

她的手微微颤抖,忘了一眼台下,人很多。

“我为了今天,准备了很多话。”新娘的声音哽咽住。

寇适成笑得很有成就感,来到新娘的身边,搂住了她。片刻后,新娘稳定了情绪,笑着将他推开,然后面对向他,语气高昂,“适成,做你的恋人我很高兴,今天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讲,但其实总结一下就一句话,那就是寇适成,你做人怎么这么烂!”

“噗”隔壁桌有个男人正喝着高脚杯里的红酒,听见这话直接喷涌而出。

“来了!”郑涵激动到拉了拉祝轻窍的胳膊。

新娘接着说道,“你多情,但是滥情,自己什么年纪不知道啊!找的女朋友统一往小了找,你还没离婚吧!这是婚内出轨!要不是看在你有钱的份儿上,谁愿意搭你,不过你有钱还抠门,第一次开酒店还让我给钱,是为了试探我是不是图你的钱吧

主持人站在一旁,表情震惊,这位新娘看起来是很温柔的,怎么好好的,突然发疯了呢?

寇适成第一次这么丢人,他感觉自己在做一场噩梦,怎么也醒不过来,不过反应倒是快,立马上前一步,去抢新娘手里的话筒。

好在新娘的反应很快,立马跑到了舞台的另一边,不少人已经站了起来,四处寻找她的身影。

“我知道你之所以愿意和我结婚,是因为我怀孕了,多可笑,你失去了一个优秀的儿子,竟然会天真的以为他还会投胎回来,还说喜欢女儿这种话,鬼才信!你也不想想你什么年纪了,精子根本就不活跃了,自诩聪明,我在网上买的 b 超单子,你也信!”

祝轻窍没有如同郑涵一样站起来,她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有些颓然和绝望的寇思危,见他眉头越皱越紧,眼神越来越冷,那个新娘戳了他的痛处,不该提寇居安。

是的,看郑涵的样子,早就提前知道了今天会发生什么,这位新娘,估计是正是她送给寇适成的离婚礼物,今天来,不过是来确认订单。

“给我关了!”寇适成不知道在喊谁。

只看见会场大部分人都拿出了手机,记录下了他在台上,暴跳如雷又孤立无援的一面。

“哦,忘了说,谢谢你的鸡贼,只跟我办婚礼不领证,不然现在去离婚还有点麻烦”

话筒在发出一阵尖锐啸叫后,哑了声音。

女孩的声音不见了,人也不知道从哪里离开,主持人十分专业,这时候上台先道歉然后将整个舞台,都给了寇适成。

话筒的声音再次响起,寇适成拍了拍,酒店内暂时安静了下来。

“各位来宾,实在不好意思,贱内患有躁郁症,一紧张就会胡说八道,让诸位见笑了。”说完这句话后,寇适成立马走下了台。

宾客们面面相觑,有问要不要去把红包退回来的,有问要不要吃了再走的,还有聚在一起八卦的,有收拾东西摇头走人的……饶是主持人在台上尽力安抚,也乱作一团。

“阿窍,我们走吧!”寇思危牵起了她的手,站了起来。

“你们去哪儿?我请你们去别的地儿吃饭吧!”郑涵的脸上全是看戏过后的快感。

寇思危冷着一张脸,拒绝道,“不了,你留下接着看你排的好戏吧!”

“你在生什么气!”郑涵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她绕过祝轻窍,来到了寇思危面前,拿手轻推了他一把,问道,“你是在生气我让你爸下不来台,还是生气我利用了你大哥的死?我告诉你,我不在乎,我就是要让他寇适成,在整个滨江丢尽脸面!这是他应得的,我想你大哥”

“别提我大哥!是!我是生气!我气你不择手段,那个女的”寇思危的手指向舞台,他说不下去,郑涵肯定是给了那位新娘好处的,她出卖自己的身体和感情,估计也是心甘情愿。

祝轻窍站在两人中间,看见郑涵红了的眼,想她这么多年,应该也很委屈和丢脸,只是没有像寇适成这样被推上台面,拉着怒气冲冲想要离开的寇思危,祝轻窍贴着他的手臂尽量安抚,“思危,你冷静一点,听妈说完。”

53 你们家那个小气鬼

自从元旦节参加完寇适成的婚礼,祝轻窍发现寇思危闷闷不乐的,虽然还是老样子,每天回家设计鱼缸,看看客厅里的小鱼儿,一块看电视散步,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他还算正常,一个人的时候,就容易唉声叹气。

祝轻窍实在是看不下去,寇思危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唯一一个算得上朋友的,还是他哥寇居安的关系,所以祝轻窍找了个借口,说下午学校要组织学习不在家,让他找王乐文玩儿去。

寇思危觉得自己像是拿点儿钱就被打发的熊孩子,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他确实有问题问王乐文,所以主动打了个电话。

因为医生建议半年内都不能有剧烈的腿部运动,所以他们没有去打篮球,直接约了一中附近商场里的台球室。

寇思危到的时候,王乐文已经自己玩儿起来了,看见他,指了指手上的运动手表,“你好意思,住这么近还迟到了?”

“刚送我老婆去学校了,不好意思。”寇思危拿起球杆。

王乐文“嚯”了一声,露出了很夸张的表情,“我就说你这次怎么约在这儿了,和好啦?”

“嗯。”寇思危点了点头,将球全是捡起放在台上,邀请王乐文重新再开一局。

两人打了一个多小时,停下来在一旁的沙发上休息,寇思危这才问道,“诶,你和我哥这么熟,他的事儿你是不是都很清楚啊?”

“诶什么诶?我早就想说了,我和你哥差不多年纪,按道理你也该叫我一声‘哥’的吧?”王乐文端着杯红茶,有些激动。

寇思危自知理亏,且有事儿相求,所以叫了声“王哥”,安抚道,“您别生气,是我不懂事,我这不是和你关系好嘛,叫哥总觉得我有阶级感。”

“那也得叫哥,我爱听,”王乐文见他是有事情要问,这才说,“你想问什么啊?你哥的事儿,不说我知道百分之百,百分之八十是知道的,毕竟我俩是同学,又是室友,虽然不在一个工作单位,但我们的研究方向也是挂钩的。”

“不是医学上的问题,是感情我哥这么多年,难道就真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喜欢的人?没有!”王乐文说得斩钉截铁,笑道,“你哥这人桃花不错的,在学校,学姐学妹追他的不少,可都没答应,然后工作了,护士、医生、女病人、药代也有主动投怀送抱的,可他就是坐怀不乱,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个 gay!”

寇思危还真想过这个可能,看着王乐文认真的问道,“所以你觉得他是么?”

王乐文想寇居安要是的话,自己不是很可疑吗?立马反驳道,“怎么可能是!你瞎想什么!你哥我感觉,就是单纯的对感情不感兴趣,你爸妈那样,八成影响了他的感情观。”

本来还以为能有新的思路,没想到哥哥居然连恋爱经历都没有。

他正灰心,王乐文突然站起来,拍了拍脑门,“诶!我想到件事儿。”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