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下一周鱼缸展后走,现在又一个月,祝轻窍心里了然,果然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好啊!好啊!”许盼娣高兴地站了起来,不仅是因为自己还能在祝轻窍家工作一个月,还因为她看到了寇思危的开心。
晚上顺理成章的吃饺子,腿上没了石膏,寇思危感觉行动自如多了,他架着拐杖去厨房帮忙取碗筷,想让祝轻窍看到他的勤快,他的好。许盼娣听见了他在小声哼歌,回头问道,“大哥,你和姐姐和好了吗?”
“还没有,不过你姐姐说考虑看看。”寇思危说。
许盼娣看了眼客厅,祝轻窍不在,应该是在书房备课去了,她凑近寇思危小声问,“那周戚哥哥怎么办?他们分手了吗?”
寇思危想他们就算是假的,应该也是彼此约定好了,昨晚还睡在一个房间,自己现在算是名义上的当小三了,说了声“不知道”后,若有所思去了书房,看见祝轻窍正在奋笔疾书,十分专注,没有打扰她,而是回到了房间,给周戚发了个微信:
明天下班后有时间吗?请你喝咖啡。
周戚应该正在看手机,所以回消息很快,发来了三个问号,然后又答应了。
第二天寇思危很早就从店里离开,去到了和周戚相约的咖啡店,一进门就看见周戚拿着电脑在敲敲打打,旁边放了一杯柠檬茶,见到他之后,周戚才合上电脑,“他家柠檬茶和红茶都不错,晚上已经不适合喝咖啡了。”
寇思危点了他推荐的红茶,坐在了周戚对面。
“嗯。”周戚用玻璃棍子搅了搅杯子里的柠檬片,尝了一口发现已经没有味道了,抬手又喊了一杯抹茶饮品,“刚才那杯付过钱了,这杯算你的。”
见他对店里的品很熟悉,寇思危问道,“之前来过?”
“嗯。”之前 M 的 ip 显示过这家店,所以他来过,大概猜到了寇思危约自己的原因,周戚解释说,“不是和轻窍一起来的,你放心。”
见周戚的态度很好,寇思危也不愿意弯弯绕绕,直接开门见山,“我想和阿窍和好,我知道你们只是好朋友的关系,但是你毕竟名义上是她的男朋友,我想”
“我们已经分手了,就在看演唱会那天晚上。”周戚端着抹茶似笑非笑,欣赏起寇思危脸上的惊喜神色,终于他不是事事都能猜到了。
“哈哈哈!”虽然做三他不介意,但终究是不好听,现在寇思危觉得自己名正言顺,笑出了声后,连忙和周戚套近乎,“谢谢谢谢!既然你是阿窍的好朋友,以后也是我寇思危的好兄弟。”
周戚端着茶杯向椅子后面躺着,与寇思危拉开了一定距离,“不不不,我们不是好兄弟,我是轻窍的娘家人,所以我今天来,是来提醒你的。”
“提醒我?”寇思危有些不明白。
“嗯。”周戚肯定的说,“我几次问过轻窍你们为什么离婚,她都不愿意讲,唯一一次开口,她说是因为她导致了你哥哥的死亡,其余的一字没说,可见她在意的程度,既然你打算重新在一起,那我希望你慎重考虑,毕竟你哥哥人死不能复生,别到时候重蹈覆辙。”
一想到哥哥,寇思危就暗淡了下来,终于向周戚坦白道,“我和阿窍离婚,并不是怪她害死我哥哥,如果要怪,有罪的那个人更应该是我,毕竟作为亲弟弟,我丝毫没发现我哥有自杀倾向。”
“那你们为什么还闹成这样?”周戚心里的疑问更大了。
寇思危端着红茶喝了一口,眉头紧皱,难喝极了,“我哥哥自杀的原因,只有阿窍知道,但她不愿意告诉我。我用了各种方式,她始终不愿意讲。”
周戚摸着下巴,感觉寇思危看似告诉了他离婚原因,却又抛出了一个更大的谜团,“所以你的意思是,阿窍为了让你不再追问你哥的死因,选择了和你离婚?”
“可以这么说,但不全是,我也有错,为了逼她说出来,用了过激的方法。”寇思危低下了头,想起当初自己做的一切,他现在自己都无法理解。
一听见寇思危说用了过激的方法,周戚脑补了一些暴力,他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块石头来,放在桌子上发出一阵声响,“你家暴她啦?”
“怎么可能?我揍自己都不可能伤害她一根手指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寇思危为自己辩驳,然后注意到周戚手里的石头,问道,“你怎么把这个捞起来了?”
“哼!”周戚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不屑,“昨晚上聊天,轻窍说这是你们一起上山捡的,你放在我公司鱼缸里,不就是想在我和轻窍的世界里,处处留下你的影子嘛!”
寇思危抓住了关键点,确认地问,“所以你们昨天晚上聊了一晚上?”
“不然呢!你还想发生点什么么?”周戚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抱怨,“大哥,我真的很希望轻窍能高兴点,我认识她这么久,就没见过她无忧无虑的样子,你如果真的爱她,请你先把你们之间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在一起,你要是再敢让她伤心,我”
周戚想了一想,似乎没有什么可威胁的,他举起手中的石头,放了狠话,“你要是再敢让她伤心,我就把这块石头呼你脸上!”
43 你们别嫌我话多
祝兴梁和苏焕站在检票口外排队,见苏焕一脸不情愿,祝兴梁将她抱在胸前的双手放了下来,“出来玩儿,就是要开心,你别将情绪写在脸上啦。”
“这鱼缸展有什么好玩儿的,要不是你感兴趣,我才不来。”苏焕四周看了看,来看展的居然有不少人。
“这不是思危盛情邀请嘛,不能驳了他面子不是。”祝兴梁拿着手机,上面寇思危已经将自己参展的地址还有展位照片发给了他,他将手机放到了苏焕眼前,“你看看,你以前还担心思危在酒厂上班儿,容易喝多不利于家庭,现在辞职自己出来做,还有模有样的。”
苏焕看了眼他的手机,看见寇思危的展位在展厅里面显得又明亮又漂亮,来了兴趣,“他爸妈都那么会做生意,他肯定也不差的,不像我俩。”
“我俩怎么了?”祝兴梁嘴上不服,但心里是认可苏焕的,笑了笑,“我们俩守着那一亩三分地,本来就是当养老在做,够吃饭就行。”
“也是。反正地是咱自家的,要是过几年做不下去,就包给别人。”苏焕年轻时,是佩山国营茶厂的会计,那时候佩山茶农都会将茶叶卖给茶厂,所以和祝兴梁一来二去相识相恋了,后来茶厂经营不下去,苏焕就和祝兴梁一起种茶卖茶,很辛苦也很拼命才挣了些钱。
还好两人还有些积蓄,在祝微云生病之时,才应付得来,对祝轻窍也并不吝啬,别的小姑娘有的,她几乎都有。
苏焕一想到祝轻窍,就又怄气了,“要不是想给阿窍留点钱,我俩估计早退休了。”
“你看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事事都在为女儿考虑,却这么久不接阿窍电话。”祝兴梁拿着票检票进门,带着苏焕先去了三号展馆找寇思危,寇思危提前告诉他祝轻窍也在,只是祝兴梁没有告诉苏焕,怕她不愿意来,所以现在开始提前给她打预防针,“你这样不接电话也不理人,你让孩子心里多难受啊,上次从佩山回去,阿窍发烧了都不敢和我们说。”
“她发烧了?”苏焕着了急,“那你怎么知道的!也不说开车来看看!”
“也是思危这两天才跟我说,说阿窍就是怕我们俩担心,所以才不说的,现在已经没事儿了。”祝兴梁见她非常紧张祝轻窍,将她拉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里,坦白道,“老婆,今天阿窍也在思危那里,你一会儿见了人,不管答不答应她寻亲,可别再冷脸了。”
苏焕多聪明的人,从祝兴梁说要带她来看鱼缸展,就猜到了寇思危在中间当和事佬,说道,“我知道了。”
两人是从佩山直接到的展会中心,所以刚好赶上大部分游客进场,场馆中有不少国内外的厂商店家,各种各样的观赏鱼、爬宠、鱼缸造景周边物应有尽有,两个人直接穿过人群,找到了寇思危的展位,只见他坐着轮椅,正在和另一个坐着轮椅的客人聊天,周围还有几个客人围着他们,气氛其乐融融。
寇思危的展位并不大,但胜在小而美,每一个鱼缸都像一幅幅画儿似的,苏焕注意到祝轻窍站在一旁,正在欣赏一个小型鱼缸,是以中秋为题材的造景,她和祝兴梁走过去,才注意到那鱼缸的桂花树下,立着一个陶瓷的旗袍美人。
“是不是很感动,他将你放到心里面了。”祝兴梁指了指那个陶瓷旗袍美人,一眼就认出来了,冲祝轻窍笑了笑。
祝轻窍本来还担心苏焕还在生她气不愿意来,如今看到人,她喜出望外,叫道,“妈,爸!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该打个电话我去门口接你们。”
“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不用接。”祝兴梁背着手,看了眼别的鱼缸,对祝轻窍说道,“你家的鱼缸,没这个漂亮,这些也都是思危做的么?”
“嗯,家里那个是他第一个作品,那时候他刚接触,还不太懂。”祝轻窍见寇思危在忙,正想和他讲一声,自己带祝兴梁夫妇去逛逛,没想到寇思危居然自己过来了。
因为长时间的站立怕腿受不住,所以今天寇思危干脆坐了轮椅,“爸、妈,走!我和阿窍带你们逛逛去,今年的展,听说这近几年展商最多,游客最多的一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