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饭,周戚的困意全无,一路上他都不敢再讲什么话,因为感觉自己已经被寇思危看穿了,他悄悄给大周发了个微信,刚到医院门口,就接到了大周的电话,借口公司出了紧急情况,一溜烟儿跑了。

离开过后没几分钟,周戚就在出租车上给祝轻窍发了微信,长篇大论的讲述了,他们俩昨晚在寇思危面前穿帮的事实。

不过祝轻窍并没有看到,她的手机放在包里,人正在和寇思危一起干坐在候诊室外。

祝轻窍以为,寇思危是因为自己带周戚回家,知难而退,所以如此沉默。

寇思危心里完全不是这么想的,在佩山,他是真的决定要放弃了,昨天晚上祝轻窍带周戚回房间的那一瞬间,他难堪到了极点,就连自己都唾弃自己的死缠烂打,当场就想提着箱子离开。

他真的打算这么做,都将行李箱推到卧室门口了。

不过看了一眼祝轻窍的房间,他还是不死心,所以也顾不上不道德不礼貌不识趣,突然推开了主卧的房门。

寇思危记得寇居安以前说自己,优点不多,特别执着,以前他只会埋头向前冲,现在终于学会了,以退为进。

骨科医院门诊部三楼,祝轻窍拿着寇思危的 X 光片,看见诊室门口的屏幕上,显示了寇思危的名字,她站起来,发现寇思危正在出神,她喊道,“寇思危,该你进去了。”

“哦,好。”寇思危拄着拐杖对她笑了笑,一同进了门。

医生看了看 X 光片,又仔细检查了寇思危的腿,说道,“你恢复得很好,今天就可以拆石膏,不过石膏拆了后还是要注意,这条腿不能长时间用力。”

“那多久才能打球呢?”寇思危关心这个,王乐文现在没了球友,一到他休息时间,就会无聊的发消息骚扰寇思危。

“建议你换个运动,近半年最好不要剧烈运动。”

医生还在交代注意事项,而祝轻窍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寇思危对她的笑容上,他为何会对自己笑得这么开心,直到听见了电机切石膏的声音,祝轻窍才说服自己,是自己太敏感,想太多了,一个笑容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石膏的粉尘四溅,她感觉有些飞到了眼睛里,十分不舒服,退出了门外等待,祝轻窍打开包想找滴眼液,看到了手机的消息提醒,她掏出手机,这才看到了周戚发来的信息。

难怪一直觉得寇思危有些怪异,昨晚的笑和今天的笑,原来是在笑自己。

祝轻窍现在和周戚一样,只想离寇思危远远的,尴尬和难堪,让她的腿选择了逃离。

寇思危一直注视着门口,他知道祝轻窍眼睛敏感,担心她不适,没想到祝轻窍看了眼手机,竟然立马转身进了楼道口。

寇思危顾不得腿上的石膏还没完全切断,赶紧叫停追了出去,他扶着楼梯,一蹦一跳,问道,“阿窍,你要去哪里?出什么事儿了吗?”

祝轻窍听见了他的声音,下楼的步子更快了,可刚跑到了二楼,突然听见了寇思危的惨叫声。

腿又断了???

哈哈不是腿又断了吧

42 也是我寇思危的好兄弟

听见惨叫声,祝轻窍心里一紧,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终于在楼梯转角处见到了寇思危,他上身蜷缩着躺在地上,一副痛苦的样子。

“哎哟”寇思危见祝轻窍蹲了下来,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阿窍,你跑什么?”

“我”祝轻窍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心里骂周戚这家伙太不讲义气了,编了个借口,“有点渴我去楼下买水喝。不是,你不是在拆石膏吗?追我干嘛?”

寇思危怕她恼羞成怒,回家把自己的行李箱扔外面,虽然之前是打算要走,但是现在他想不论如何,至少要撑到下周,见了她爸妈再做打算,寇思危顺势装委屈起来,“我以为你遇见什么大事儿了,一着急就追出来了。”

祝轻窍叹了一声,然后无助的往周围看了看,有一个手上打着石膏的女孩和她的朋友,正站在楼梯上一动也不动望着他们。

害怕寇思危的腿又受到二次伤害,祝轻窍对两人说,“你好,拜托帮我们叫一下医生、护士或者保安好吗?”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其中打着石膏的那个用另一只好手指了指寇思危,“不用吧!他自己坐到地上的。”

另一个女孩儿也附和说,“他只是叫得比较惨,应该没什么事儿的。”

祝轻窍回头看见笑开了的寇思危,气得一拳打在他胳膊上,“寇思危,你有病是不是!”

谁知寇思危让她打了几下后,又抓住了她的手,“阿窍,不要丢下我。我知道你和周戚是假的,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让我知难而退呢?

过道上除了那两个女孩,还有一些病人和家属路过,祝轻窍想将手抽出来,却发现寇思危力气极大,似乎像在抓救命稻草。

“你先起来。”祝轻窍忍住怒火,平心静气地说。

寇思危扶着楼梯栏杆站了起来,又一把抱住了她,“以前是我的错,但我也受到惩罚了,求求你别再折磨我,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两个女孩始终没走,因为祝轻窍和寇思危挡住了她们下楼的路,手打石膏的女孩四处望了望,寻找摄像头,“拍戏吗?”

她的朋友拉着她,“算了,我们去等电梯吧。”

“我还想再看看。”打着石膏的女孩甚至艰难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不过下一秒就被她朋友拖走了。

祝轻窍见两个女孩离开,感觉寇思危真的是豁出去了,她心里乱成一团,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你让我想想好么?”

“真的?”寇思危见她已经做了让步,证明心里确实是有自己的,他又激动又小心翼翼,“阿窍,这次别骗我,也别骗你自己好么?”

冤孽!

祝轻窍的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然后认命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重新回到就诊室里,医生举着切割刀看见寇思危抓着祝轻窍的手,没忍住调侃道,“和好了?”

寇思危“嗯”了一声,然后看向了面无表情得祝轻窍,他坚信,只要祝轻窍给自己一个机会,他们一定会和好的。

许盼娣正在忧伤,因为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寇思危和祝轻窍对她都很好,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虽然寇思危让她去店里上班,但她也知道不能一直接受别人的帮忙,为了感谢祝轻窍对自己的照顾,许盼娣买了许多饺子皮,准备给她冻上满满一冰格,这样祝轻窍下班后,可以快速的解决晚餐。

她一边包,一边看时间,寇思危和祝轻窍今天一起去复查,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呢?

正念叨着,听见了开门声,两个人几乎是一前一后进的门,祝轻窍看见一桌子的饺子,还有惊讶,“盼盼,怎么做这么多?”

“有猪肉白菜馅儿、三鲜素菜馅儿、芹菜牛肉馅儿,虾仁玉米馅儿四种,一样包了点,所以看起来多。”许盼娣一一给两人介绍完后,笑着说,“等冻好了,大哥你也拿一点走吧,我分成两份冻的。”

“我暂时不走了,盼盼,你再做一个月,好吗?”寇思危说完,去看祝轻窍的反应,发现她没有露出一点反对的迹象,心里为自己的当机立断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