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应迟钝,懵懵地问?了出来:“什么?温柔,什么?暴虐?”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扳过?她的脸颊,手指捏住她俏丽的下?巴,对着她湿润的红唇吻了下?去。

这个吻是温柔的。他的唇舌描摹了她唇角和?唇珠的形状,一下?下?地衔吻着,最后才恋恋不舍地探入她双唇间,一下?下?地吮吻着她。她唇齿间有?红酒清冽甘甜的气息,也一并被他所掠夺。

他的吻来得猝不及防,女孩眼睫一颤,手指握成拳头?,在?他胸膛上无力地捶了两下?,却还是被他有?力的大掌紧紧按住后脑勺,配合着这个温柔的、缱绻的吻。

末了,等她终于要缺氧时。男人终于放开她,粗粝手指在?她湿润的唇上轻轻擦过?,低声:“这是温柔的。”

话音刚落,女孩也刚从缺氧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浅浅地呼吸了一口,男人的唇再度覆盖上她的。这次,他长驱直入,毫不怜惜,唇舌碾过?她的,密密地吸.吮,吮得她舌根都微微发麻,想要从他铺天?盖地的气息中脱离,他却按住了她的脑袋,不让她躲开。她却好似被再度按入水中一般,有?烟花在?脑中炸开。

等他放开时,她早已红唇发肿,原本就翘翘的小嘴越发显得红润,肿胀。

“这是暴虐的。”男人手指刮过?她的红唇。

“小萱喜欢温柔的还是暴虐的?”男人极尽温柔,又将这个问?题重复了一遍。

生?理性的泪水从女孩眼中涌出,她的脑袋简直乱成了一锅浆糊。不得不哀哀地看着他,眼睫都在?颤抖。

“喜欢,喜欢,呜呜呜呜,我也不知道。”女孩抽泣着哭了起来。这叫她怎么?回?答?他温柔的时候,她想要他用力一些,操控着她,掌控着她。然而等到他暴虐的时候,她又渴望他的温存和?怜惜。

她最终是没有?回?答上这个问?题。但是男人并不介意。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在?他的索吻下?,女孩眉眼间的纯真褪去了一层,带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恳求和?妩媚。

“乖,再转最后一次。”男人说。他将那木塞放到了女孩掌中。

墙上的挂钟“当当当”地敲了十二下?。在?酒精、困意的袭击下?,女孩无比想结束这个游戏。她捏着软木塞在?桌子上一转,那木塞还是指向她。

有?点倒霉。怎么?最后面都是她在?喝酒和?回?答问?题?女孩纳闷。

这次,她抓起酒杯,正想将杯底那一点点红酒一饮而尽,便被男人率先从手中拿走了高脚杯。

他低下?头?,嘴唇轻轻擦过?她的耳朵,看着她微醺的小脸,终于将今晚最后一个问?题,也是他最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小萱,可不可以?”

有?了前头?吻的铺垫,女孩这次很快地明?白了过?来。懵懂微醺的脑袋掠过?一丝清明?。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不敢去看他,只是将头?别到一边去,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清甜的、湿润的“嗯”,像是小鹿的低鸣。

天光

周萱从昏睡中醒过来?时, 房间里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垂下,jsg将所?有天光都?遮住,不辩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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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了动胳膊, 从床上坐了起来。

烛台上的红烛没有燃尽, 仍有两点光晕, 珠泪在洁白的维纳斯烛托上流下,像是蜡烛流下的眼泪。

眼泪女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联想到这个比喻。或许是因为昨晚上她也哭了,低低的、哀哀地哭,又被他用粗粝的手指抹去眼泪, 那时整个?世界都变得朦胧而模糊起来?, 天花板在视线里变得?摇摇晃晃,那盏枝叶形的吊灯也晃荡个不停。或许不是它们在晃,晃动的只?是她。

借着红烛黯淡的光, 女孩勉强看清室内的一切。室内浮着一层氤氲的、暧昧的氛围。床头柜上,一管润滑剂的盖子被拧开?, 管身扭曲不成形。昨晚包装得?好好的长方?形盒子也被撕开?,口子敞开?着。

女孩揉揉眼睛。乍一眼看到?盒子上标着的XXL,那种被侵入的感觉似又回来?了。她忽然想起网上看过的一个?段子,据说当年专家为宇航员们准备的尿袋分为小、中、大三?种型号,结果宇航员们宁愿冒着在太空中尿袋滑落的风险, 也选择大号的尿袋。

专家们为了解决这一问题, 将小、中、大三?种型号,改成了大、超大、巨大, 其实尺码和原来?是一样?的。改完之后, 使用最小型号尿袋的宇航员增加了, 尿袋滑落的风险也减少了。

这里的XXL,不知道和改名?后的“巨大”是不是一个?玩意儿。女孩有些发懵地想。毕竟, 她也没有可以比较的对象。

插在高颈瓶中那支弗洛伊德红玫瑰,昨夜还是含苞待放的状态,花型紧紧地收束在一起。女孩再去看时,玫瑰却是盛开?了的。层层叠叠的花瓣自在地舒展开?,花型圆润饱满,鲜妍,润泽,像是饱尝了雨露。

脑中昨夜的场景反复闪回,让她一张小脸染上玫瑰一样?的红晕。女孩复又倒回被子里,将皱巴巴的蚕丝被盖在脸上。一面朦胧里,她听到?男人的脚步声,由远到?近,似远似近。

“小萱?”梁津沙哑的声音响起,却是他不知何时到?了床边,倾身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孩。

周萱眼睫颤了颤,睁开?眼睛看了眼男人。

模糊的光线里,他头发湿润,身上有好闻的冷杉气息,这种气息,时常让她觉得?自己一头走近了西伯利亚的冷杉森林,松针、香脂的清凉,混合着洁净的雪的气味。

一种高纬度的冰凉气息。但是,昨夜他的躯体?又是滚烫的,烫得?好像能灼烧起来?。

“起不来?床了?要不要我抱你?”男人嗓音一贯地沙哑。他低头看着女孩。她轮廓有种朦胧的美感,像是新雪后的月亮一以贯之的洁白和纯真,只?有眼底还残着昨夜动情时的媚意,浅浅的一层泛上来?。又纯又欲的小女孩子。

一只?可口的猎物。让猎人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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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说着,就要将手伸到?女孩背底下,要抱她。女孩颤了颤,短时间内她害怕和他有再次的身体?接触,当即不顾羞赧,挥开?他的手,把被子一掀,脆生生道:“谁说起不来?,能起来?的,不用抱。”她再度从床上坐起,低头在床沿找到?自己的小羊羔毛毛拖鞋,将两只?纤细的脚踝套进拖鞋里。男人盯着她的脚踝,眯了眯眼睛,想到?昨夜她小手无力地握住脚踝的画面。

套好拖鞋,女孩正?要站起来?,却是双腿一软,差点儿来?了个?趔趄,男人见状,伸手扶住她的肩膀。

闷闷的笑声自男人喉咙中传出。她橡胶一样?发软的双腿,和她方?才“狡辩”的话一对比,越发显得?她欲盖弥彰。女孩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男人捞进了怀里。

“乖小萱,腿软我也不会笑你。”男人轻声,低头,唇角擦过她的耳垂。

这样?一来?,反倒坐实她腿软是因为他了。女孩已经羞得?欲哭无泪。她把头偏向一边,没有去接他的话,只?是默默看着床单上波纹一样?的褶皱,想到?昨夜她是怎么踢蹬着双腿,蚊帐被她用力地纠扯着,勒进她的手掌里。

“几点了?”女孩不自觉地转移话题。

男人抬起手腕,就着昏暗的光线看了看腕骨上的陀飞轮。

“准备中午十二点了。”

“中午十二点?”女孩有些震惊。她已经好久好久没起这样?迟了。天,这是太阳晒了多?少会屁股了?

“我起得?这样?迟,你怎么不叫我。”女孩声音里换上了埋怨的语气。

“迟就迟了,多?睡点。”男人刮了刮女孩儿的脸蛋。昨夜睡前他看了一眼腕表,差不多?到?凌晨四点他才终于放过她让她睡去的。她可以说,被他折腾了个?透。他就想让她好好睡个?饱觉。没想到?她真是只?惬意的小猪,一睡直接睡过了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