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有她对不起陆深的一天。

哭到双眼红肿无法见人只能戴上黑超,机场顶天立地的大厅里冷气十足。再有一个小时,她就得登机离开这片土地。

洗手间里有位女士不小心撞掉她的手机,导致屏幕碎裂蓝屏闪烁,对方不断说抱歉:“旁边有个连锁店,我带你去看看吧。”

连锁店后面的隔间里,陈新民在电脑显示屏前抬起头来,挥手让两个便衣警员去到外面。

他让她不要紧张,屏幕切换到李毅团队的那幢办公大楼。

“我们市局最近在监视李议员的动向,他牵扯到一桩非法境外资金的活动中。我们监听了他的手机,但他一直很谨慎,具体细节从不在电话里细说。”

“李毅跟你的情况....我们大致掌握了。当然,他所谓的针对孔家行动,如果你不想说,我们也不会追问。我们的目的很清晰....”

“所以,宜真,不妨跟我们合作吧,这是唯一的出路。”

陆深执勤回到分局,已是傍晚六七点,转了一圈没看到宜真的身影。给人打去电话,竟然是关机。推开物证科的房门,小赵诧异道:“深哥你不知道吗,真真请假了。”

“请什么假?怎么没通过我。”

“哦,是局长办公室过来通知,说是上面....深哥你懂的。”

陆深喉头艰涩滚过,转头给孔珏联系,孔珏的态度不咸不淡:“你们俩怎么回事我不管,小真不开心要去散散心,难道还要经过你同意?”

汽车风驰电掣地往市局去,那边宣称陈新民外出还没回来。

“这个点了,他应该不会回来了。陆队,要不你先回去吧。”

陆深转头在大厅里坐下,下班的人群重重叠叠着幻影从他身边河水似的淌过。有谁给他打招呼他也淡淡地抽离地回应。

脚边的烟头踩了一根又一根,走廊尽头的灯片一段段地熄灭。

陈新民跟队员一同进来,愕然地看向坐姿如雕像的陆深,挥手让同事先上去。

陆深撇过头来,陈新民刚上前,就迎接了力道可怖的一拳。

两人在大厅里厮打起来,踢翻了垃圾桶,撞歪了铝合金的银白座椅,双双轰然砰砰地撞到钢化玻璃墙上,陆深面目森森地顶住陈新民的肺扬手又要一拳。陈新民迅捷躲开,陆深的拳头凿向玻璃,玻璃呈八爪裂纹似的裂开。他的手背上鲜血淋漓。

陈新民低喝一声够了!QQ:⒉⒐⒈⒉⒍⒏⒉⒍⒎⒊-.整.理

陆深面无表情,但那双眼几乎要吞了他,还是缓缓松开对方:“你把宜真带到哪里去了。”

陈新民吃惊的神色一闪而过,哂笑一声揉揉酸涩的肩膀:“你想多了。”

陆深转身望向外面,掏出最后一根香烟,手指颤抖着暴露了他的心悸,嗓音仍旧沉着:“不用骗我。我们干的是同一行。”

陈新民同样点上一根烟,跟陆深隔着方寸的距离肩并肩,夜空中倒挂着一弯下弦月:“既然你懂,也该明白,你非办案人员就无权知晓细节。我的职责也不能透露分毫。”

深哥你先受点苦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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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何日君再来(1v1)97.浴室(不会写标题了)

97.浴室(不会写标题了)

宜真回国时已是初秋。

热暑褪去枫叶渐红,分局外的路边的两排梧桐树摇曳着落下泛黄的金叶。

赵青山端着茶缸跟大钊挤在茶水桌边上,两人头挨着头讲悄悄话,眼见着陆队套上浅咖色的薄风衣大步往外去了。

“听说今天宜真回国啊。”小赵朝队长的背影努努嘴。

即使是身为直男的大钊也不免为领导哀叹,为自己委屈:“这段时间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一看到头儿那脸色,我这一米八的大汉也要打个寒战。”

赵青山深以为然,特别是疯传孔宜真往后不再回滨江分局工作,市局那边分派了新的人员顶替小孔的位置。那新人更惨,工作怎么做都无法得到陆队的肯定,差点就要憋屈地跳楼了。几次找到市局那边说受歧视精神上更受虐待,哪怕调回原单位做后勤都甘愿。搞笑的是,在这种凝固心酸的氛围下,陆深的办案效率反而比之前更胜,没日没夜不知冷暖饱饿一门心思跟罪犯杠上。

“咱们英明神武的陆队,算是彻底栽啦!”

女人一袭高领黑色针织长裙,肩头围着羊绒披肩,黑超将大半张清瘦的小脸给遮盖住。手拉着行李箱埋头往检票口出来。陆深立在泱泱接机的人群里,一眼,就将她从人海中剥离开来。

刚要迎过去,侧面却插出一行人来,打头的男人西装革履同样戴着黑超,暴露的下半张脸透露出绝对的貌美引得旁人频频回头。那人亲昵地接过她的行李箱交给秘书,随即搂住宜真的肩膀。

迈出的脚步遂如千金沉铁,激流的血液顿时倒流进入百米寒潭。

陆深止住动作,眼睁睁地看着宜真跟她名义的上未婚夫走出机场大门。

宜真被接回静安区别墅老宅待嫁,订婚宴当晚在滨海花园酒店小范围的举行,记者随后就将新闻登上各版头条。孔珏载着宜真送她回来,下车前叫住她:“婚礼会在下个月初如期举行。”

“小真,你确实想好了?如果想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老宅的张妈在孔珏远远的视线下,殷勤地将宜真迎进门去,各种事宜皆以准备好,但她对宜真的态度算不上热烈。那位满头白发的男管家同样如是。

宜真拖着珠光宝气银光闪闪的礼服进了房间,张妈要帮忙脱下,她冷淡地拒绝:“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们去休息吧”。两位老人家的对她的看法她也明白。他们确实疼爱过原身。而后原身的种种行为令他们心惊胆战后寒了心。

从手包里掏出香烟来,疲惫地只身躺进冰冷坚硬的浴缸里缩成一团,连衣服都没脱沉进水里,嘴里是苦涩的香烟味。

在国外的一个多月她学会了抽烟,间歇性地酗酒。不过没有任何帮助罢了。

浴室门嘎吱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宜真痛苦地低喝:“拜托给我点隐私!立刻出去!”

来人捏去宜真指尖上燃烧的火焰,踢掉鞋子踩进水里,将她整个的抱进怀里。

宜真错愕地盯住男人,陆深削瘦的脸颊锋锐的骨相愈发突出,他更成熟了也眼神也更深邃。把她的惊恐、颤抖、希冀全数吸入漆黑的漩涡中。

“深哥....”宜真强忍着哽咽,猛地将他推开:“你不该来这里,我们....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