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金水三个字,宜真来神了:“那我也能去看审讯么?”
小赵放下心来,看来大小姐果真对他没意思,心心念念的还是陆队长。
“应该可以吧。”
宜真敲开审讯室隔壁的观察室时,发现两个大男人正在谈话,双双地朝她投来一瞥,又双双地当她不存在。
大钊是正经关头没心思搭理孔宜真,孔武有力的身姿丫鬟的姿态奉在陆深旁边。
大钊疑惑地问他家老大:“就算是这样...咱们手上也没证据啊。”
陆深双手还胸,笑而不语:“再等等,今天你去审。”
“怎么审?”
“随意发挥。关足他二十四小时。”
大钊意会,坏笑起来:“好嘞。”
单面镜那边,大钊已经进入审讯室,扩音器把那边的声音全数收纳到这边来。
陈金水丝毫不紧张,就是有点恼怒:“警官,配合你们是我义不容辞,但总要讲究方式方法吧,你们这样,会给我造成不良影响,我太太...”
大钊不羁地将一叠档案扔到他跟前:"得了,真跟你无关自会还你清白,咋咋呼呼地干什么!"
宜真在这头感叹,果然是那个人厌狗憎的大钊,忽然旁边的陆深道:“你来干什么。”
她迟钝地啊了一声:“就、就来看看。”
陆深掏出香烟,上下摸了摸:“带火没?”
宜真说没有,这不是瞎问嘛,她又不抽烟。本文唯一更.新:二[三[X0[二[0[六XX[九[四[三[0
陆深叼住烟头,悍匪似的盯着一动不动的她你懂不懂规矩,没有不会去拿?
虽然他没说话,但宜真立刻领会他的潜台词,不想错过审讯于是屁滚尿流地去找了火机回来,这时男人已经坐在椅上,双腿交叠着很优雅很有修养的体态。
大钊刺人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胡一鸣是你的学生,当时你就没认出来?”
陈金水默了片刻,道:“我那么多学生,好几年了吧,再加上当时他都泡烂了,我怎么可能认得出?”
“就算这样,后来你也知道他是谁,怎么没跟我们通报一声?”
“警官,我也是个普通人,我是他曾经的导师....我也怕惹火上身啊,中国人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呵呵,”大钊懒散轻蔑地嘲讽:“对啊,如果我们知道胡一鸣停学是因为跟你的学术纠纷,早该请你来喝茶了。”
陈金水打马虎眼的虚伪表情逐渐散去,眼里却是透出微妙的笑意,许久才道:“警官,胡一鸣品行不端咎由自取,像他这种有点成就就狂妄自大的年轻人,到社会上不知得罪多少人,我想他的案件跟我扯不上关系吧。”
宜真的下巴被人捏着拧过去,对上陆深深不见底的眼睛,她尴尬地髭出一尾笑。
“点火。”
宜真哦哦,连忙点了,但还把耳朵朝前高高竖着,火苗差点烧到陆深的眉毛上。
陆深干脆笼住她的手背,歪着头靠近火苗。
烟雾吹到宜真面上:“你对陈金水很感兴趣?“
“喜欢大学教授?”
宜真又咳嗽又挥手,刚好掩饰因为突兀敏感问话的面红耳赤。
陆深往后一仰,不再看她:“就算陈金水清白,他也是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
宜真冤枉,立刻义正严词地辩白:“谁看上他?那么大年纪,怎么可能!”
陆深嗯了一声:“我认识不少年轻的大学教授....”
宜真愤怒地跺脚,滑鱼似的蹭蹭跑了。
13.斗气
局里将陈金水教授关足了24小时,他来时还起气定神闲, 走时就不那么好看了。
大钊损得要命,三教九流他有的是方法对付,更何况对方是高知。连请陈教授喝了三杯咖啡,陈金水憋不住要上厕所,没有警员搭理他,大钊在观察室的单面镜后嗤嗤冷笑,正缝宜真从门口过,他把人叫了进来。
宜真百般不愿意,但视线已经对上,假装没看见也不成。
“副队长您找我有事?”
大钊叼着香烟,拿一只虎眼看她:“是不是到饭点了?”
宜真连连点头:“您去吃饭?我帮您看一会儿。”
大钊翻了个白眼:“你会看个屁,去帮我打两份饭。”
宜真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忍忍忍,这个大老粗一点素质都没有,还成天看她不顺眼,可是谁叫人家是副队,面子是不能不给的。
饭打了过来,大钊保温杯推了推:“去打杯水,四十度,高了不行,低了也不行。”
宜真恨不得在他的水杯里吐上一口唾沫,还是规矩地给他倒了拿进去。
大钊惬意地呷了一口,假模假样地皱眉:“太烫了。”
宜真从口袋里摸出温度计,登时就插进他的水杯,对着台灯拿给他看:“副队长您看,刚好四十度,不多不少呢。”
大钊脸色一僵,肌肉狰狞起来:“好哇孔宜真,我还以为你能装相装到底,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