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了一天的班好累,就想回家坐着躺着,四处扫扫,看见熟悉的便利店,不?再迟疑,一鼓作气跑了过去,还是淋了雨,头发?微微湿润,一进去打?了个哆嗦,店里开着很足的冷气。
店员人很好,见她手里没拿伞,还要借伞给她。
不?过她还是婉拒了,“这雨好像二?十分钟就会停,我正好在这吃个晚饭。”
便利店面?积不?大?,她晃悠一圈,看到奥尔良口味的饭团时,心尖泛起一阵麻意。她拿起又放了回去,在没有彻底将那个名字放下之前,还是不?要再吃了。
还是吃关?东煮吧。
她点了好几?串丸子,“再要魔芋丝跟萝卜,多放点汤,谢谢。”
店员看她淋了雨,多给了纸巾,还另外用?纸杯给她接了热水,“不?够还有。”
季清羽来到高脚桌前坐下,喝了热水暖和?起来,鼻尖都?沁出了汗。吃萝卜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点遗憾,这个比在南城那家便利店的好吃太多啦。
她太专心地看手机,没有注意到几?米之外的雨幕中,有个人撑着伞静静地看着她。
隔着雨幕,隔着那一道玻璃。
冯成则想,景城并没有那么?大?,原来他不?需要靠着“冯成则”这个名字才能找到她。公寓、公寓外面?的有味便利店,她早已经不?知不?觉地将她的地址告诉他了。
她会后悔吗?
不?管会不?会后悔,他已经出现在她面?前了。
雨水顺着伞面?坠落,小?水花溅在他的皮鞋上,很像在南城的那一天。
冯成则来到便利店门口收了伞,目光落在季清羽身上,几?秒后,她好似感觉到了什么?,偏头回望,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确定?没看错,她吃惊地“呀”了一声。
那一瞬,被她藏起来的情绪,好似成为了挣破了透明罐子的蝴蝶,围着她翩翩飞舞。
她想过景城不?算大?,或许有一天他们也有可能再见面?只能用?“见面?”,而不?是“重逢”。
不?过那肯定?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至少不?是现在。
他缓步来到她的面?前,本?来就只有几?步之遥,语气平淡地说道:“不?是路过。”
季清羽听着,抿唇一笑。
这四个字,让他们分别的这一个月的陌生?全都?消散。
她点头应道:“我知道。”
他怎么?可能会路过这里,又怎么?可能正好走进这家便利店。
“走吧。”
“嗯。”
来到门口,他重新撑开那把黑色长柄伞,回头淡淡地看她一眼,她轻盈地钻到了伞下,重新闻到他的气息,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在南城的那个夜晚。
是呢。
他们还没有在一把伞下躲过雨。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他问:“你住哪儿??”
她仰头看他,轻声反问道:“你不?知道吗?”
“的确不?知道。”两人走进雨幕之中,伞很大?,但他还是往她那边挪,自己的肩膀湿了也浑不?在意,“这里我来了三次。”
对于自己是怎么?找到她,他一笔带过。
她却很惊讶:“你没有……”
没有让人调查她现在的住址吗?她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很轻松地就拿到她的消息,所以这一个月里,她的手机没响,他也没出现,她以为他也默认了这段如露水般短暂的关?系悄无声息地结束。
他停下脚步,雨伞之下,神情有些无奈,“想过,但不?会这样做。”
季清羽定?定?地看着他,两人对视,时间都?仿佛停止了。他们没有提起她的不?告而别,也没有提起那几?通未接电话,就好像这些事没有发?生?过,就好像这一个月没有分开过。
“走吧。”她含笑道。
来了她所在的公寓楼,又坐电梯上楼。从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她要去开灯,顺口说道:“我这里比酒店房间还要小?的,你不?要……”
嫌弃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他已经拦住了她开灯的手,抬腿进来,强势地将她压在墙上,不?再忍耐,低头吻住,吻得急切又凶狠。
他还是介意的吧。
季清羽感受着嘴唇上的刺痛感这样想,她张开嘴,主动将舌尖探入,舔过他的上颚。她还是喝不?惯那么?苦的咖啡,所以总是无法清醒,他一出现,她就像是喝过他渡过的酒一般没了理智。
…
冯成则再折返回来的时候,她正在收拾沙发?,见他回了,不?去看他拎着的袋子里装的东西,拿起放在扶手上的浅粉色浴巾,“你身上都?淋湿了,我帮你擦擦吧。”
他自然没有意见。
衬衫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的确不?太舒服。
沙发?很小?,只够两个人坐,她站着,他坐着,双手放在她腰上。
“脱下来帮你吹干吧?”她轻声问。
冯成则:“嗯。”
她垂下眼眸,从衬衫最上一颗开始解,在她俯身时,他一把握住,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猝不?及防地对视。她几?乎要在他深沉的眼眸中沉溺,镜片上也有雨珠,抬起手帮他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