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她没有再去在意冯昱脸上有什么?表情,转身进了公寓楼。

近日?,台风尾巴扫过景城,风不?停歇,雨也是。

冯成则加班到很晚,起身来到落地窗外,雨水顺着窗户蜿蜒而下,整个世界都?是模糊的,扭曲的,他站了很久,手机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他回到办公桌前,看着来电显示,有一秒两秒的失望,情绪很短暂,几?乎难以捕捉。

他接通,那头传来好友的声音:“一下午都?在开会,找我有事?”

他沉默不?言。

陈修仁又问道:“怎么?了?”

“没事。”冯成则抬手摘了眼镜,平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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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陈修仁虽然也觉得冯成则很奇怪,但也不?至于追着问,换了个话题,“对了,你之前让我给你挑香槟跟甜酒是伯母要喝?酒已经准备好了,你要就来拿。”

“嗯。”

挂了电话后,冯成则烦躁地按了按眉心。他承认,他已经变得不?像自己,今天下午时竟然动了让陈修仁帮忙查她现在在哪的念头,这并不?难,甚至不?需要陈修仁,只要打?个电话,都?不?用?半个小?时他就能知道。

可是,不?能。

她会很反感这样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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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愿意用?这种方式找到她。

接到老宅的电话,他沉默着关?了电脑,坐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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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郑明月跟冯董仍然余怒未消,尤其是冯董,脸上难掩失望,见冯成则回了,忍着怒意说道:“失个恋就要死不?活的,不?知道随了谁!一个男人敢做不?敢当,我看人姑娘甩了他,那是再明智不?过!”

郑明月也头疼,看向大?儿?子,“去劝劝你弟弟。”

即便是父母,对儿?子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这都?过去多久了,也该适可而止了。

冯成则神情寡淡,还是上了楼,步伐却很沉重,自从他回国后,他在家里留宿的次数越来越少,三楼是他们兄弟的,廊道开着灯,冯昱的卧室门虚掩着,有酒气飘散出来。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还是面?无表情地伸手推开,从容地迈了进去。

冯昱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两瓶酒,一瓶空了,一瓶才开,他眼神迷离,颧骨泛红,听到动静,看了过去,依稀能辨认出是大?哥,他翻了个身,想要躲避那些听了无数遍的说教,“大?哥,如果你是劝我放下她,那还是算了。因?为她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冯成则踱步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神情复杂。

这就是他需要付出的代价。

他会失去他的弟弟,这二?十四年来的兄弟情谊也会画下句号。实质上,此消彼长,无法共存,他看着这个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内心深处竟然有根本?不?会属于兄长该有的妒意。

那是他的女人。

他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她。

过了许久,冯昱没听到动静,又强撑着坐了起来,只见大?哥站在不?远处,淡漠地看着他挂在床边的捕梦网。

羽毛柔软又飘逸。

冯昱拎着酒杯走了过来,他疲倦又难过地说:“我知道,你,还有爸妈都?觉得我脑子进了水,可你们不?知道我跟她在一起有多开心,我只要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她。”

那些鲜活的,快乐的画面?,全都?会浮现在脑海里。

不?要再来跟他说他会碰到更合适的人了。

就算有,那又怎样,也不?是她。

冯成则收回注视捕梦网的目光,看向了他,过了许久,他往门外走去,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来到一楼,父母已经回了房,很空,风雨全都?被隔绝。他无声地来了爷爷奶奶的房间,连灯也没开,站在挂着爷爷照片的墙前长久地凝视着。

只这一次。

唯一一次。

杨叔一向都?起得很早,尤其是这样糟糕的天气,他要亲自检查每一个角落有没有安全隐患,从副楼打?着哈欠出来,远远地就看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离开,他认出是大?少的车还有些惊讶。

昨晚在老宅留宿的?

不?过现在也太早了,才五点钟。

他没顾得上去猜测太多,直到上三楼给二?少送醒酒汤时,意外注意到大?少的房间门没关?,他走过去,下意识地朝里看了一眼愣住了。床上没有一丝褶皱,压根就没睡过。

那一整个晚上,大?少在哪呢?

季清羽很沮丧,很想骂人。

她服了!!

新公司楼下有直达到公寓附近的公交车,她就发?了会儿?呆,等她要下车时发?现放在座椅下的伞被人拿走了!她气得跺脚,可也没办法,一下车又开始下雨,倒是可以把包顶在头顶跑回去,可她舍不?得。

在公交站台等雨停也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