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晏泽宁回来了,那掌门他们呢?

楚无期急忙又联系闻熠等人, 还是没有音讯。他立即察觉到不对劲, 转念一想要先探一探掌门一脉其余势力的态度,也要稳一稳他们的心。

他立即就去拜访掌门一脉各大势力,还好极大部分的人都依然坚定站在了掌门这边也就是他这边。

这让楚无期有了极大底气。

晏泽宁虽是元婴,一则背后无势力相助, 二则与掌门相斗后不可能毫发无损,说不定已经半死了,只要坐实他与魔族勾结, 借宗门的力杀了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思及此, 楚无期立即带了刑罚堂的人去了阙夜峰, 想要来个兴师问罪。他们很轻易就进了阙夜峰,原本以为进阙夜洞还要费一番功夫,但阙夜洞是敞开的。

楚无期一行人没有多想,气势汹汹便进了阙夜洞。一进门, 就看见一模样俏丽的女子在那儿坐着,楚无期人认识这女子,他与这女子有一面之缘, 她是晏泽宁的大弟子。

楚无期提剑指着池榆, 冷脸问道:“你师尊呢?”

池榆好端端在看书, 被楚无期一行人找茬的模样吓了一跳,见他们随意闯入别人洞府还这副德行,便道:“你们怎么进来了,出去,这里是阙夜洞,再不出去休怪我不客气。”

楚无期又问了一次。

“你师尊呢?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躲起来见不得人。快叫他出来。”

池榆一听便怒了,但想到师尊正是艰难的时候,撑不下去便会殒命,不能叫人打扰他,便立即转变了态度,对楚无期笑意盈盈,拐弯抹角的说了很多废话,这些话听得楚无期逐渐不耐烦起来,一个扫袖就要将池榆击倒在地。

眼见池榆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一只手扶住了池榆的腰。晏泽宁将池榆扶正,手握住池榆的小臂,轻柔问着:“没事吧。”池榆摇摇头,盯着晏泽宁问:“你呢。”

晏泽宁俯身笑道:“我也没事,就是委屈你了。”

池榆垂下头:“小事,我无碍。”

楚无期看着晏泽宁手上的动作,又看着两人贴得极近,交颈说话的模样,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略思索一会儿后便止了狐疑,开口道:

“晏泽宁,你与魔族勾结,该当何罪?”

晏泽宁将池榆带到软榻上坐着,转头看向楚无期:“与魔族勾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对一剑门忠心耿耿,这事情怕是有人构陷于我。”

“只是眼下我大病初愈,得养精气神,不宜多话,所以还请楚师弟先出去,三日后,我们在刑罚堂上将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说清楚。”

楚无期还想说什么,晏泽宁却将灵压放出,生生将楚无期给逼出了阙夜峰。

晏泽宁看着楚无期口吐鲜血,狼狈逃出的模样,心中暗自思索:

他故意传出他回来的消息,放开阙夜峰的所有禁制引楚无期来,就是看看他有多大的底气,他气焰还盛,想必掌门一脉既没有该换门庭的想法,也还有吃定了他的心思,那么,他就不客气了。

池榆见晏泽宁将楚无期逼了出去,拉着晏泽宁的袖子有些疑惑问道:“师尊……你的修为……”

晏泽宁搭上池榆的手背,顺势坐在软榻之上,与池榆贴得极紧,笑着道:“我也不知道为何这样,我撑过去活下来了,我的修为也回来了,想必这就是传言中的不破不立吧。”

他垂着眼,拉着池榆的手,与池榆十指相扣,缱绻说着:“宸宁……我们是不是该说另一件事情了。”另一只手摩挲着池榆的脸蛋,“我们挑个日子成婚吧。”

“师尊想着,越快越好。”

池榆抿着唇,默不作声。

晏泽宁心中微沉,还是继续道:“婚礼怎么办都由你说了算。”

池榆睫毛颤抖,看了一眼晏泽宁,很快又低下头,但还是没有说话。

晏泽宁低头欲亲吻池榆的唇,池榆却微微撇头。晏泽宁整个人滞了一下,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软榻背上,笑着,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怎么了,忘记答应师尊的事情了吗?”

“你可是发过誓的,师尊好了便嫁给师尊,师尊一点都不想你受天道的惩罚。”

池榆抬头看向晏泽宁:“我没忘,我知道你好了我便要嫁给你。”

晏泽宁投下的阴影将池榆整个人笼罩着。

“那怎么不说话?”

池榆皱眉,眼神凝重,极认真看着晏泽宁:“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情,师尊真的喜欢我吗?真的喜欢我到要跟我结婚的地步吗?”她整个呈现出一种迷茫的状态。

“我不知道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你活了那么多年,阅历丰富,遇见那么多行行色色、极为优秀的人,为何会选择我。我什么都没有啊……”

池榆看着晏泽宁的眼神有些疑惑与不安。

“我怕……我怕你只是一时兴起,一时之间图个新鲜,或者反叛心起,外界不让师徒相恋,你偏要,根本不是喜欢我。等到时间一久,兴味一退,便会弃我于不顾,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呢,就和离吗,最后惨淡收场。”

“师尊,你要想好,婚姻大事终究儿戏不得,我始终不想你是为了证明什么,为了一时之间的意气之争与我成婚。”

晏泽宁将池榆搂在怀中:“可不是你先说爱慕我吗?”

“是的……”池榆垂眸,“可我没想到要到结婚的地步,所以我想问你真正做好准备,是真心真意的吗?”

晏泽宁将脸埋进池榆颈窝,呛笑了两声。

“怪师尊,怪师尊没有好好表达对你的爱慕之意,迷恋之情,现在师尊补上。”

他放开了池榆,将池榆抱在他大腿上坐着。

他吻了吻池榆的唇瓣,给池榆下了定身术与禁言术。

“你看着吧,心肝。”

说完,手上覆上一层银光,扯开衣襟,反手朝左胸去,一个用力,破皮绽血。晏泽宁笑着,看着池榆惊惶的脸,“心肝,可千万要好好看着。”又一个用力,血肉被撕开的声音,晏泽宁的整只手已经完全没入了他的胸膛,血流如注。

晏泽宁额头青筋暴起,脸色惨白,但他看着池榆越加惊惶快要落泪的脸,内心兴奋到无法言说,他战栗着,诡异地长舒了一口气,紧握心脏,将心脏从胸膛中扯出。

流出的血染红了池榆散落在晏泽宁身上的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