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直愣愣看着这些光点:“师尊……这是什么”晏泽宁脸色更加惨白,“师尊修为又跌了……”

池榆一时之间不理解晏泽宁的话:“什么叫又跌了?”

“被掌门一脉伤了识海,所以储不住灵气,修为会一点点的往下跌。”晏泽宁摸着池榆的头,“所以我们不能离开这里。”

“师尊修为全散了话,如果撑不下去,便会死的。”

池榆终于掌不住眼泪,胡乱摸着晏泽宁的身躯:“师尊你别吓我……你身子不是好好的吗,你在乱说什么胡话。”

晏泽宁低头抵住池榆的额头,轻声道:“师尊没骗你……师尊极可能一个月后便会坐化。”

看着池榆不可置信的脸,晏泽宁又道:

“我如今唯一的心愿,便是能与你结成夫妻。”

池榆泪眼斑驳看着晏泽宁:“可是……可是我们不是说好了先谈恋爱吗?”

晏泽宁头越发低垂,两人呼吸交错,晏泽宁啄吻着池榆的唇瓣,一次又一次。

“师尊已经没那么多时间与你谈恋爱了。”

“你不愿意也是正常的,如今师尊生死不定,你若与师尊顶着不伦的压力结了婚,以后不仅要背着骂名,还可能当了小寡妇。师尊……不勉强你……可师尊将死之前唯一惦念的便是这件事了……日思夜想夜不能寐转辗反侧……思之若狂。”

“师尊……你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池榆用手背抹了眼泪,晏泽宁握住池榆的手,轻轻吻了下去。

又问:

“你真的……不愿意吗?”

池榆垂下头,“师尊……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这时晏泽宁一口鲜血呕了出来,将他本来就血迹斑斑的衣襟染得更加猩红,他凌乱的发丝如黑蛇般缠绕在他颈脖上,嘴角溢血,冷峻的脸上显露出脆弱的神情。

“你若不愿意……就算了。”

他又连连呕血。

池榆慌得手足无措,用袖子擦着晏泽宁嘴角的血,可呕了一次又一次,接连不断,池榆只觉得自己好似永远也擦不干净。

晏泽宁躺在床上,有气进没气出的样子。

“宸宁……”他低缓地叫着池榆,就要阖上眼睛。

池榆怕极他一睡就不醒了。

抓住晏泽宁冰冷的手就道:“师尊……你醒醒……你若是好好的,能撑下来活下去,我就嫁给你。”她趴在晏泽宁胸膛上,听着晏泽宁若有似无的心跳声,心中涌上一股酸楚,她摇了摇晏泽宁的手。

“别睡了……别睡了……师尊。”

“你好好活下来,我就嫁给你。”池榆怕晏泽宁没听见,重复了一次又一次。

晏泽宁缓缓睁开眼。

“真的吗?不要骗师尊。”

池榆看着晏泽宁死气沉沉的脸,忙点了头。

晏泽宁抿唇:“师尊怕你这是可怜师尊,说这话逗师尊玩的。”

“不是的。”池榆声音哽咽,“你真好了,我便真嫁给你,我对天发誓。”说着便发下誓言,又道:“你若不好好活下来,我便去嫁给别人。”

晏泽宁将池榆揽入怀中,“别说这话,师尊听不得。”他拍着池榆的后背,捧着池榆的脸,吞吻着池榆眼睫毛上挂着的晶莹的泪珠。

又极尽缠绵吻着池榆的唇,伸出猩红舌头在池榆嘴里搅弄,攫取着池榆嘴里的蜜汁,一吻结束后,池榆脸色发红趴在晏泽宁怀中。晏泽宁捏着池榆的发尾,低头轻嗅着。

“劳累你了,先歇歇吧。”他轻轻拍着池榆的后背,池榆在巨大情绪的刺激下,早已身心俱疲,在晏泽宁有意安抚下,渐渐进入梦乡。

晏泽宁见池榆睡着了,替她脱了鞋袜,起身将她抱在床上,侧躺看着池榆,嘴里诡异地呢喃着:“怎么可能让你嫁给别人。”

手上撩着池榆额间的发丝,却陡然发现发丝下有极细微的青肿。

晏泽宁脸色一沉,又细细检查池榆的身体,发现她全身上下都有着这种类似的痕迹,他替池榆穿好衣服,这时面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师尊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的。”晏泽宁一手治疗着池榆身上的伤,一手点着池榆的鼻尖,“你说是不是,夫人。”

治疗完池榆的伤后,晏泽宁从袖子甩出了一五彩琉璃玉壶。

这玉壶从晏泽宁袖中出来后便变得巨大,滞在空中。

晏泽宁又甩衣袖,这玉壶的楔子被打开,从中流散出浓浓的、五颜六色的灵气,这些灵气如河流般一股股地汇到晏泽宁口耳眼鼻中,晏泽宁发出惬意的声音,本来已是凡人的身躯,修为却涨到炼气三阶,又从炼气三阶涨到炼气五阶,不一会儿,竟然涨到了炼气九阶。

黑夜已至。

而晏泽宁的修行还在继续。

作者有话说:

这条线的时间是在跟掌门一脉大战后,如果晏泽宁打赢了的后续发展……这条if可能会长点。

??189 ? 第3条if线:成婚再成恋(二)

一个月后。

楚无期联系不到闻熠等人, 越发忧虑重重。他只得安慰自己闻熠等人在与晏泽宁相斗,如今正战况胶着,联系不到人也是正常的。

这时有刑罚堂的弟子的弟子前来汇禀:“堂主, 阙夜峰今日打开了护山大阵, 弟子拦住下山的小仙侍一问,说是峰主回来了,要外出采买东西与峰主接风洗尘。”

楚无期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