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他变成了她,便开始设身处地的理解她。

她对周慈是有兴趣的,谁不想要这样一个贱货?跟踪狂,变态,第三者,那都是他。

周慈开始坦然接受褚秋绪给予他的一切。

“周慈。”

夏季浓密绿茵下的蝉鸣总是令周慈心烦意乱,他讨厌它们羽翼上的恶心纹路,讨厌它们发声颤动的单薄鼓膜,它们对他而言不是生机,而是死寂中的哀鸣。

晌午的公园热得出奇,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这个时间呆在外面,周慈的世界融成一幅油画,他的心上人跨坐在他的身上吻他。

褚秋绪的掌心满是细汗,触在周慈发红发热的脸颊,周遭满是腥咸的气味,周慈头晕脑胀,沉醉在这样的味道里。

褚秋绪到处作乱的指尖缓缓向下,缓缓滑过他的喉结,锁骨,还有小腹。

她满眼是欲的望着周慈,手指用力,将蓄积已久的浊精通通榨干出来。她会让他嗅,让他舔,让他把精液吃进肚子里,然后翻身与他并排坐着,手掌撑在草地,任凭毒辣的太阳照射在她白玉一样的脸上。

周慈与她胳膊贴着胳膊,肩膀并着肩膀,望她纤长的眼睫,祈求日光将他们融化汇合。

那时候,周慈觉得他们是在热恋中。

可在不久后,褚秋绪又谈了一个男友。他叫付常蔚,是学校里的体育特长生,阳光、帅气,有着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皮肤黝黑,总是和褚秋绪的肤色有着鲜明的对比。他经常把褚秋绪堵在器材室里接吻,把她干净的短袖校服撩到乳房之上。他不会给任何人接近褚秋绪的机会,还会送她回家,趁机在她家坐到太阳彻底落山。

他能把褚秋绪干的意乱情迷,那是周慈永远给不了褚秋绪的东西。

周慈早就知道,褚秋绪并不专情,她朝三暮四,人人都爱,却又不爱人人。

在褚秋绪靠在墙上等候付常蔚标枪操练的时候,周慈趁机上前牵了她的手。那好似是破釜沉舟,周慈承认自己是一个不要脸的第三者,一个可怜兮兮想要得到爱的贱货。

褚秋绪挑眉看他,像是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慈原本甘于现状,可对褚秋绪来说,付常蔚大概是特殊的,和他谈恋爱之后,褚秋绪就一次都没再找过周慈。

周慈从未这么恐慌过,像是快要被抛弃,被摆脱。

“秋绪……”周慈从不敢这样亲昵的叫她名字。

可在下一秒,付常蔚便举着标枪冲向他。

“操,你他妈贱不贱……”

是了,每个人都知道周慈是一个跟踪狂,每个人都知道周慈喜欢做第三者。这是一场闹剧,周慈成了被围观的猴子,而褚秋绪则是管教他的训练员。

“付常蔚,周慈和我一栋楼的。”她告诉他。

“没事了。”她给他递上了一块洁白的帕子。

周慈没出息的接了过来,有什么办法?他依然爱她,说不出任何理由,这是这个该死的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事实。

那天夜里,她骑在了周慈身上,在他邋里邋遢的柔软床铺。

她发现了周慈收集的一切关于她的东西,以及周慈偷拍下的诸多照片。

笑着的,生气的,出了许多汗的,与付常蔚在器材室时的。

她把周慈死死摁进枕头里,而周慈在难以忍耐的窒息中拼了命的夺取空气。

她告诉他:“周慈,你登不上台面的。”

周慈确实登不上台面,他只配在暗处陪着褚秋绪玩猫逗老鼠的恶趣味游戏,只配将自己的爱丢进臭气熏天的垃圾堆里。

周慈开始后悔那日捡起了褚秋绪的皮筋,她是一片沼泽,你陷进去了,便决计走不出来。

“别玩我了。”周慈说。

周慈感谢褚秋绪没有真正弄死自己,她坐在床上掸着烟灰,不顾及自己的丝袜被灼焦了一块。

她吐出烟雾,不甚在意的说:“周慈,别把自己想得那么可怜,你和我是同一类人,不会爱别人的。”

周慈始终坚持褚秋绪的话是无上真理,唯独这次让他打心底里否定。

她错了。

第5章 第五章

车子开到瑞河嘉园时,门口的保安正在小亭子里偷懒睡觉,褚秋绪鸣了好几声笛,他才迷迷糊糊的把道闸杆启开。

周慈偷偷看了眼褚秋绪的神色,觉得她好像不太开心,便自告奋勇:“秋绪,你要不要上去坐一会?我家虽然小,但很干净的。”

“不去。”

褚秋绪拒绝得毫不犹豫,语气也十分冷硬,周慈忽然心慌,胡乱抓住她的手,近乎哀求的说道:“上去坐一会吧,给我一次机会,没那些东西的……”

他承认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但他迫切的想要向褚秋绪展示自己这些年过得有多“正常”。并且,他想告诉褚秋绪,他真的可以代替何小冬。

“周慈,我的伴儿很多,我自己掏腰包养着的,还有掏腰包养我的,你知道吧,我行情不错,他们有的给我舔脚,有的给我铺路,总归都是有意思的,周慈,你来说说,你能给我做什么?”

褚秋绪完全知道周慈心中所想,找了车位停下,熄了火,脑袋倚在了起了雾的车窗上,想到什么似的轻轻笑了一下,“让你舔脚吧,学生时候就玩过,早就腻了,让你铺路吧,你又没有能力和人脉,怕是什么都得依靠我。有句话怎么说?你我都是成年人,还是不要在没必要的事儿上耽误时间了。”

周慈抠着安全带听她说话,没原则的爱她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爱到眼圈红了,一时热血上头,摁了press按钮,攥着她的肩膀吻了上去。这吻没章法,也没多激烈,没吃着铁锈味儿的血,倒尝到了腥咸的泪。

英文歌响起,褚秋绪的手机在她大腿上震动,一下便打散了周慈那莫须有的勇气,他撤身回去,褚秋绪面无表情擦了擦嘴巴,只评了一个字。

“贱。”

她接起电话,那头李辉辉一直叹气:“好姐姐,您前脚刚走,后脚这路上就排起了长龙,我估摸这情况,起码得堵两个小时,您要不找个地儿歇会玩会,我把车送回去再去找您,成不?”

“成,路上小心。”褚秋绪没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