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着摇头?:“你给我的惊喜实在太大了,我要庆幸自己?够坚强,没?有当场昏过去。”
阿瑞娜偷笑,而我望着台下衣着华美的宾客,眼前一片模糊,模糊了表情,模糊了声音,模糊了身份……
阿瑞娜说的没?错,总理应酬了很短的时间就挥手辞别了宾客,他走到阿瑞娜身边,阿瑞娜撒娇般地挽住他的胳膊,然后?转头?对我说:“我们走了。”总理也对我微笑点头?。
我不知道这一切落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的,我只是紧绷着脊背跟在二人身后?,走出了大厅。
走廊上总理兰斯特对我说:“难得的晚宴,纳西斯小姐不跳支舞吗?”
“她没?有认识的人,留在那里太尴尬了,今晚她要住在这里,我们很久没?见了,这次要多聊聊。”阿瑞娜说。
“当然,纳西斯小姐请务必留下来,有您陪着真?是再好不过了。”然后?他停下脚步,向我们欠身施礼,“很遗憾不能?陪伴二位女士,我还有事情要忙。”
“你今晚还回来吗?”阿瑞娜钩住男人的衣角说。
男人无奈地笑了笑,对我点点头?:“抱歉,失陪了。”
阿瑞娜目送男人离去,有些失落地转过头?。
“他太忙了,总是工作工作,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
我安慰道:“他是总理,因?为他的辛劳才有我们富裕的生活,你闷吗?不如我们回去跳舞?”
阿瑞娜干涩地笑了笑:“不用了,我不喜欢跳舞,再说我现在的身份,也不能?随便跳舞。”然后?她跳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往楼上走,“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这次没?人打扰我们了。”
阿瑞娜的卧室像宫殿一样华丽,让人目不暇接,她告诉我,这是以前普皇母亲的私宅,她住的是王太后?的卧室。
“我家祖上也是伯爵,谁想到我竟然当了皇后?呢。”她端起一杯混杂着葡萄果肉的鸡尾酒,一口?闷掉,“我父亲知道我的事情后?,写信说想见我,哼!兰斯特帮我把他打发掉了。当年我不小心怀孕了,他像个疯狗一样打我,还要杀了我,他根本不是个男人。兰斯特,兰斯特才是真?正的男人,他能?理解女人的痛苦和不容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次阿瑞娜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她和总理的相识,她遇到的趣事,她对总理的爱恋,我留意到她一杯杯地灌酒,一边大笑,一边喝水一样地喝酒。
“阿瑞娜,我知道你高兴,可你喝太多了。”我紧张道。
“没?事,没?事,就几?杯酒而已?。要是兰斯特在这里,我就不能?喝了,他不喝酒,不抽烟,也讨厌烟酒的味道。”
又喝了几?杯后?,她微醉了,半趴在桌上,眼神迷离地笑着:“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有你陪着我,我就不孤单了,兰斯特总是在工作,在开会?,在看报告,在发脾气……”
我覆盖住她的手背,她转而紧紧抓住我的手,拉到自己?耳边轻轻磨蹭:“安妮,你说我做的对吗?”
“阿瑞娜……”
“我很爱他,真?得很爱他,他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男人,是真?正的男人……”阿瑞娜忽然轻轻哭泣起来,“可我不知道他爱不爱我,他曾有过心爱的女人,可她抛弃他自杀了,他是不是还爱着她呢?”
我紧张地看看门口?,揉揉她金色的短发:“别哭了,他只是太忙了,所以不像别的男人那样悠闲,既然你爱他,就要理解他啊。”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理解他,理解他的……”她重重点头?,可她哭得眼线都晕染了,两条飘忽的墨迹留在脸颊上。
她喝多了,我只好把她扶去浴室,帮她洗了澡,又扶到床上,期间她迷迷糊糊的,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我和衣躺在她身边,原本想睡一会?儿的,却一直失眠到天亮,清晨我拉开窗帘,从那一点微光中遥望远方?。
外面阴天,连青翠的草坪都显出一片灰蒙蒙的萧瑟感,看来盛夏即将过去了。
远处一棵粗壮的松树上,一只早起的知更鸟正蹦来蹦去,轻声鸣叫。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阿瑞娜叫我。
转头?一看,她已?经醒了,正趴在床上静静地望着我。
“你还好吗?”我问?。
她看了我一会?儿说:“有你在真?好。”
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她却有些认真?地说:“就像那个早上一样,我睁开眼睛看到你,感觉好安心,我知道不管我有多么落魄和麻烦,你都没?有丢下我,所以有你在真?好……”
第九十章
我和阿瑞娜躺在白色躺椅上, 桌旁放着鲜榨果汁和精致小糕点,几个女仆围绕着我们,帮我们按摩身体, 保养肌肤, 还有专业的美发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仆人?打开三楼的门窗, 柔和的阳光洒下来,洒在小河畔,发出金灿灿的光,微风刮起闪闪鳞片略过水面,又涌入房间, 清新的气流让我微醉, 背后轻轻偶捏的手也让我舒服到发出呻|吟。
我已经在总理府逗留了三天, 这三天简直像梦一样。
我睡在旧王朝王太后的卧室里?,用着镶嵌黄金的茶杯, 踩着价值连城的羊毛地毯, 被十几个仆人?精心伺候。
清晨就可以悠闲地躺着晒太阳, 想要什?么, 抬抬手就有人?送到身边, 各色新奇的美食像流水一样被呈上来, 被偶尔品尝都算得上给面子。
这里?可以游泳、骑马、跳舞, 甚至能看?电影, 伴随着灿烂的阳光和清澈的蓝天白云,简直像天堂一样。
最初我对?留在这里?感到忐忑, 可很快我发现?总理并不回来,所?有人?只?围着阿瑞娜转, 我也就渐渐放松心情,享受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光。
我们白天划船、打球, 晚上跳舞、看?戏,玩得不亦乐乎。
三天里?,总理没回来过一次,连电话都没有,偶尔能从广播里?听到他?嘶哑的声音,他?依然到处演讲,举行大型集|会。
偶尔,阿瑞娜会听着收音机陷入沉默。
记忆中,她是个单纯快乐的姑娘,很少把忧愁放在心上,即使?不开心,也马上说出来,或者乱发一通脾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说,脸庞却被愁思笼罩。
“天气这么好,不如去?逛街?”我提议道,“去?百货大厦怎么样?我想买几支口红。”
阿瑞娜还没说什?么,旁边一位严肃的男仆已经躬身:“纳西斯小姐想看?口红?市面上能找到的品牌款式,都能派人?送来,您可以在这里?挑选。”
“不麻烦了,还是自己逛街比较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