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竟然是有些无赖的语气。
但他也没有说谎,两人纠缠之间,谢清呈 已经能感觉到被子底下的热度直往上升, 那温度是拾了凡人的欲望做柴火,烈火中 责出了硬热狰狞的猛兽。贺予的面容还和 少年时一样,很漂亮,甚至可以说是秀丽, 可贺予释放的恶兽是很凶的,简直令人发 抖。
谢清呈回过神来:“你.…….”
“你自己讲的。”贺予虽然还克制着,嗓音里 甚至还带着些青年人的委屈,但每一个字 都如猛兽扑杀前慢慢踩下的利爪之印,“今 晚我们要这样办公的。在外面赠一赠,会 像一点。”
贺予说着,隔着裤子顶了一下谢清呈的腹 部。
谢清呈面色苍白,一下子揪住了被单,但他没吭声。
妈的算了,他也放弃思考了。不管怎 么样,他今天和贺予是必须发生一些关系 的,因为黑暗中其实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看 在看他们是否真实。
他们虽想自己动手,不真的做到底,但动 静上还得作出样子来。
其实他们这会儿想的还是太天真了。两个 曾经这样炽烈纠缠过,如今又千头万绪仍 难断的人,怎么可能在这“床戏”中真的控制得住?
耳机里的视频在持续播放着,除了雨声之 外,萦绕在他们耳边的还有当时摄像机捕 捉到的喘息声,低语声,甚至是交合声。
忽然……
"谢清呈……谢清呈……我喜欢你..……”
模模糊糊的,传来的是二十岁的贺予在做 爱时,对谢清呈情难自禁的不住告白。
“我喜欢你.……”
这声音近在耳廊,却又远在当年。
耳机里的少年在说着一生一世捧着一颗真 心,不停地在说,我爱你。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说着这句 熟悉却又无比遥远的话,谢清呈怔了一下, 心脏处有如被人开了一枪,全部的血都争 先恐后地往胸腔深处涌动。贺予也顿住了。
贺予不敢再看谢清呈的眼睛,生怕自己失 去理智。
他说了只是蹭赠的。
于是他将谢清呈翻了个身,让他背对着自 己,他用力抚摸着谢清呈消瘦的腰,俯身 用烫热的嘴唇吻上那伤痕未愈的背。
他低沉而含混地说:“你把腿并拢些,好 吗。”
他虽然不知道谢清呈的具体病情,但也早 就看出来了谢清呈的身体很不佳,尽管他 的心已烧滚如火了,他的举止仍然克制。
动作中他看了一眼被他丢在一旁的手机, 屏幕上已经播放到了他们俩在车上疯狂做 爱时的情景,谢清呈那一天放的很开,没 有掩饰地在贺予身下沙哑地叫床,他听到 自己在问谢清呈:“爽吗?磨你这里舒服是 吗?”
“这里被干得很舒服吗?”
与之同时传出的是他戴着避孕套在谢清呈 体内进出时咕叽咕叽的声音。
这些声音让此刻的贺予和谢清呈都有些受 不住,仿佛旧岁月回了魂似的,逼得他们 再也无法思考更多。
谢清呈伏在一片黑暗中,低头趴着,犹如 一只撞入了蛛网中的蝶,挣脱不能,唯有 震动翅膀轻轻地颤抖,但他逃不掉天 罗地网间,他什么也看不到,他引颈就戮, 如鱼在砧,仿佛就死,于是听力和触觉变 得格外分明,他挣脱不了自己当年和贺予 交合时淫乱至极的动静,背后又烫得厉害, 是贺予将压未压地俯在他身上。
他听到身后寇寇窣宰的动静,他知道那是 贺予在脱自己的内裤也脱了他的衣服,他
紧紧闭上眼睛,猝不及防地,有一根滚烫 的、狰狞的、粗硬到可怖的男性性器如同 肉龙出洞,就冲着他的大腿腿根缝间猛插 了进去。
谢清呈忍不住揪紧了雪白的床单,浑身发 颤。
那东西太凶了,吐着粘腻的水,暴虐勃发, 进来了就开始大开大合地食他,将他并拢 的腿当做女穴般淫弄着。
这种感觉竟然比真实的进入更糟糕,他们 真的好像就是不得不为了利益而发生性关 系的两个人,而后不得不寻求尽量少的肉 体交合。
贺予闷声不吭地埋头狠做着,他的性器硕 大到可怖,很快地就将谢清呈大腿内雪白 的皮肉侧磨得又湿又红。谢清呈弓起了背, 紧绷着身子,承受着这暴风骤雨般的造爱, 床铺在他们身下激烈的晃动着,他被贺予 顶得不住往前倾去,几乎要拱出了鹅绒被 外。
但贺予哪怕再失控,都不愿主动让人看见谢清呈被他操弄的样子。
他猛地伸出手,箍着谢清呈的肩膀,将他 搜下来,搜进被子的更深处,他几乎是完 全笼罩住了他,将他困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胯下则在片刻不停地耸动顶撞着。哪怕只 是腿交,他们做的也太激烈了,屋子里清 晰地传来啪啪的水声,和录像里真实的性 交声别无二致。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贺予不说话,谢清呈 也不肯出声,两人一个闷头激烈地做着, 一个则浑身是汗也要强硬地忍着。
他们不说,二十岁的贺予和三十三岁的谢 清呈却会替他们说,耳机中不断传来他们 当年充满情欲的对话。
“啊……啊……"耳机内,谢清呈在沙哑而 崩溃地呻吟,那嗓音让贺予听来有种此时 此刻的谢清呈也在他身下淫荡地晃动腰 肢,双腿大开被他操着肉穴的错觉。
贺予觉得下腹一阵又一阵的涌上热意,脊 椎不断窜电,他顶弄谢清呈也更狠了,粗 硕的阴茎凶狠地往谢清呈腿根深处顶着。
贺予的茎身怒然全勃时,其实是有些往上 翘的,好凶地杵着,虬劲悍猛,上面布着 耸起的血管和青筋。这般雄伟的性器插入 时可以顶到常人所不能及的深处,哪怕在 外面淫交,顶弄激烈时,昂起的浑硕茎头 也会烫热地磨蹲到大腿腿根更偏上的地 方,蹭着谢清呈的会阴处擦过。
那种刺激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谢清呈扪心自问并非是欲望强烈的人,他 在被贺予调教成功之前,甚至有些性冷淡, 但贺予是不一样的。
因为哪怕他再是不想承认,可他内心深处 其实都还爱着他。
在他们不得不分离时。
在布鲁克林的春夏秋冬。
在重逢后哪怕心如刀割的交锋里。
他仍爱着他。
他在贺予离开他之前,并不知道自己内心 的爱意,其实比他自己能感知到的要深得多,就像他从不知道他面对贺予的情欲时, 能被挑起的反应也远比他自己认为的要多 得多。
更要命的还有耳机里传来的他们从前做爱 时疯了般的污言秽语,贺予在操弄他的同 时还在讲着航脏的、男人之间粗暴的情话: “你知不知道你后面有多紧多热?又 湿前面也硬了谢哥,你也很久没 有释放过了吧?是一直忍着没有自渎过 吗?你一个人寂寞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操你时的感觉?会想着我们做爱的样子打 手枪吗?”
这对话隔得太久了,谢清呈早就忘了。 今天再次听清,谢清呈只觉得血液都烧沸 了,连耳缘都透出瑰丽的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