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百花香艳,不如白水寡然,更似被午后阳光照晒得微微发烫,由青草与泥土交织而成的淡淡清香。
酒没摸到,关榆正却已被拨乱了心弦,沁人肺腑的幽香汇成迷药,叫他血脉贲张,唤醒了生理反应。
关榆正无措地将脸埋进被褥,用力按住下体,可压抑多年的欲望怎会因此消退?莫道少年人未经挫折,饶是撞上南墙,怕也不会轻易心死。遂只留一双红透的耳朵在外,贪婪地吸取那叫他魂牵梦萦的气息。
探进亵裤的手起时尚有犹豫。
然当真正碰到那物,回想起漫长的煎熬时,握在茎身的手变得坚定,径自运动了起来。
色欲是世上最好解决的事。
承载欲望的身躯剧烈地震颤,胸膛起伏不平,衣裤半开,巨根高翘,右手肆无忌惮地快速套弄着,口中的低喃却尽数被埋进厚重的褥子,消融在清幽的芳香之中。
关榆正喘息着猛地直起身,仰头向天,颈侧肌肉拉扯得绷紧,将吐未吐的字句就这样自喉间挤了出来
“嫂……嗯、啊……嫂嫂……”
他手里动作愈来愈快,因伤刻意藏起的左手也开始不安份,在椿凳胡抓一通, ? 隐在深处最见不得人的欲念随衣衫落了遍地。
臊意骤涌,关榆正手上的动作便慢了几分,注意力分到散落的衣衫上。
他摸到里面最柔软的一件拎到面前,垂首欲嗅,最终赧颜在半途拐了弯,改拢在性器,以掌心包覆捋动。
别说是女子的身体,关榆正连心念之人的面容都不曾见过,只知寻常男子自渎时会想象各种交合的画面来刺激性欲,他脑中却徒有一片空,也因而轻易地被旁人忽视的五感勾出情欲,如当下感受着仅他能察觉的味道,不可自控地谋求极乐之法。
关榆正眉头紧皱,他看不了书,更鲜有人会和他谈论起夫妻房事,会的不多,此时因罩住兜子而拘束了动作,颇有些不得章法,如何都到不了顶。
手腕的伤口早已绷开,布料拢在手心的柔软触感似曾相识,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曾被捧在掌上的小脸,若豆腐滑嫩,吹弹可破,一旦碰上便叫人再也舍不得撒开。
关榆正喘息着弓下身,胸腹急速起伏,彷佛裹在龟头上蹭得起劲的是凌湘的脸肉,正分寸不漏地被他的汁液糊满,反复搓磨间,直叫他脑昏似醉,浪潮般的酥麻顺着腰腹阵阵窜至顶峰
色欲是世上最好解决的事。
乳白的浓精尽射进皱巴巴的肚兜,布下的铃口翕张未息,关榆正继续缓缓撸动,将最后一点精液全挤出来,耐心包在兜子里,埋首在被间歇喘半晌,期间把一个问题自问无数遍,仍求不出答案。
情欲何解?
0016 好犯上者(一)
晃眼至谷雨。
春耕时节,各家愈渐忙碌,就连关榆正都不太得闲,今日被借到这家帮忙翻地,明日被借到那家帮忙播种,几天劳作下来,自家的木活近乎停滞,还是几个年纪大的婶子心疼他手上有伤,才有了回家的借口。
冷清几年的家忽沾上人气,凌湘对此颇有微言。
可当她沾了满身露水,拖拉着砍好的柴木走近家门,吓得聚在院门外的人如惊鸟四散时,心情倒莫名好多了。
关榆正记着她不好热闹,没让人踏进屋内,始终是双手扶着盲杖半倚门栏,谁来都是这样聊天。
听得铃铛声响,一时间竟不知该先高兴或心虚,关榆正下意识扭头面向凌湘走来的方向,脑海飞快回想家中尚有无遗漏比方散落的衣物都重新迭好了?少了区区几件旧衣应当不会被发现吧?那些熏人的气味当真全散了吗?
凌湘却已近前,抬手探额,余光见他耳朵发红,轻声问:“伤口怎么样,发热了?”
关榆正思来想去仍得不出答案,反叫他一阵失神,无视了靠近的铃声,被突然的触碰惹得心慌。
“没、没事,快好了,只是天有些热。”
他别开脸,才注意到四周重归宁静,人群因凌湘的到来而尽散,登时怒从心上起:“他们凭什么……”
凌湘愣怔片刻,连他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觉大事不好。
脚上银铃是关榆平送的,却是怕她脚步太轻,接近关榆正时会吓到他。
这些年她未有摘下,一是关榆平说能吓唬野兽,更大的原因是她已经戴习惯,故才会放它不管。
既如此安然十年,双方该有的默契早透过银铃系紧,那么他到底在慌张什么?
或该问,他到底干了什么足以掩盖别后重逢的喜悦,乃至将其化作忐忑不安,慌乱无措?
凌湘视线落在他不自觉挺身遮挡的方向,万幸自己赶在降雨前回来,若再久留下去,天晓得他还能做出些什么荒唐事?
“别骂了。”
凌湘叹气打断,一旦道破,她和关榆正只能留其一,自己显然是不会离开,兜兜转转,又绕回几天前那问题。
这算是抛弃吗?不能吧,他是个活人,若铁了心缠上来,那真是让人束手无策。
凌湘要他先进屋,关好了门,回房换了身干净衣服后又步到院子,一一将山货从背篓取出。摸出草药时,突发其想,说:“怕我是应该的。”
见关榆正皱眉欲要反驳,她先一步抢话:“我杀过人。”
关榆正一脸惊讶。
她知道关榆正对自己极其宽容,总不至于连她杀人都认为是可原谅。
“村长叫嚣着要赶我离村,我让他别多事,否则杀一人是杀,杀全家也是杀,他怕了,又不愿丢失威信,对我和村民都只敢和稀泥。”
“怪不得他们总说服我离你远些才保得住性命。”
关榆正恍然大悟,又补一句:“嫂嫂做得对。”
完了。
凌湘如遭雷击,哑口无言。
这回真真是束手无策。
0017 好犯上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