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1)

看似给她选择,实?则逼得她不得不选第一个方案。

且,不动刀兵,便能?把那百余个山匪收入麾下,这个诱惑无疑是巨大的。但他提出的那三?样比试,前两个尚能?理解,第三?个,是什么?难不成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演个活春宫不成?

楚火落只?觉得心下一阵恶寒,捏着衣袖,有些犹疑。

三?局两胜,只?要赢下前头两场,那第三?个,便不用?管了吧?

“好!”

……

第一局比的是酒,寨子里的乌程酒尽数搬了出来,大大小小二三?十坛摞在地上。洪泰的人?也是有备而?来,车上的稻草一掀,里头也是各种颜色的瓦罐装着的五花八门的酒。

两张桌案上各摆上十个碗,先用?乌程酒将每碗倒上一半,再从洪泰那开一坛子,均匀地浇在上头,凑齐整碗。

“请吧!”

洪泰派出的是个矮个子,五官紧凑在一处,唯有那双眼睛睁得大些,两颗眼珠子骨碌碌地直转悠,看每一碗酒都像是许久未曾谋面?的心上人?。

他咽了咽口水,象征性地打了声招呼便架着腿坐下,一碗接着一碗似乎喝的不是什么几两银子一大坛的劣酒,而?是千金难求的琼浆玉液,直到?十碗空了,还意犹未尽地砸吧嘴,t?手指搭在小腿,一敲一敲的,急不可耐地盯着瓦罐,恨不得现?在就开始下一轮。

一碗倒的楚火落着实?被这个阵仗给唬住了,有些担忧地望向蔺师仪,那人?却并不回头,只?安静落座,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动作,只?在每饮尽一碗后,在空中倒扣一会儿,以示意完成。

碰上这样两个哑巴似的参赛选手,原本兴致勃勃的围观群众都开始乏味起来能?有什么看头?倒酒、喝酒、再倒酒,看两只?公鸡打架都比看他们面?无表情地灌酒来得有意思。

“你说,谁能?赢啊?”

崔和颂戳了戳看得认真的雷兴达,换来后者不耐烦地摆手。

“那还用?说,肯定是二当家!”

哦,忘了,这个兵痞子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二当家。

崔和颂在此处吃了瘪,撇了撇嘴,寻下一个聊天对象去了,这回找的是侯正初,“你觉得谁能?赢?”

“悬喏!”

“何以见得?”

侯正初皱眉分析道:“那矮子虽喝得红光满面?,可你看他拿碗的手,从未抖过一下,神志尚且清明,少说还能?再熬上两轮。”

他又望向蔺师仪,“咱们二当家虽然面?色都未变,可你仔细看看他喝酒的动作,是不是每次都一样?怕是都已经喝懵了吧!”

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崔和颂看了眼剁人?不眨眼的楚火落,又看了眼风评不佳的洪泰,似乎跟哪个日子都不太?好过。但至少待在清岭寨,他还有个当官的奔头,要是去了洪泰那,就真的只?能?当一辈子的匪了。

二者相计较,崔和颂还是盼着蔺师仪赢。

可听完刚刚那一通分析之后,他越看越觉得赢面?不大,恨不得以身上场,代替喝酒,虽然他也喝不了几碗就是。

崔和颂不甘心地又凑到?楚火落旁边,小声提议,“要不要偷偷……”

他右手比作刀状,做了个划拉的动作,其意味不言而?喻。

楚火落微微凝眉,“再看看。”

喝酒那两人?的确是两个极端。矮个子已不甘心坐着规规矩矩地喝了,把脚踩上桌案仰头喝,两手撑着地面?倒立叼着碗喝,扯着嗓子大唱含糊不清的曲喝,在地上翻滚成一条爬虫似的喝。发髻散乱,粗布衣裳也半脱未脱地挂在身上,怎么看都是一个正在大发酒疯的酒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至于蔺师仪,开始怎么样,现?如今还是怎么样,一丝不苟地像是在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只?有那微微阖上的眼皮,端碗时的略略停顿,能?让人?窥出他的醉意。

“哈哈哈哈!美人?,来和我一起快活啊!”

那没个正形儿的酒鬼不知何时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柳玉兰走去,发红的眼色眯眯地钻进她的领口,几乎要凝成实?质。

楚火落向前一步,把她拦在身后,可那酒鬼仍不闪不避地走过去,把碗底剩余的酒一并饮尽,“你想来陪我?也行,爷不挑,哈哈哈哈……”

楚火落拧起眉,指尖刚触及腰间的刀柄,一个粗瓷碗便飞来过来,不偏不倚,正砸在酒鬼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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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冷硬的声音响起,是蔺师仪。

“滚回来!”

“老子凭什么听你的!”大抵是过量的酒连神经都麻痹了,酒鬼随手抹掉额上的一条血,嘴巴一张一合,唧唧歪歪着。

下一秒,一坛刚启封的酒便套上了他的脑袋,蔺师仪一脚踩着他的腿,一边把手头的一坛酒灌干净,这才把他脑袋上的酒坛子掀下来,不出意料,人?已经晕了,只?是究竟是醉死过去,还是溺死过去,实?在不好说。

蔺师仪把手上的空坛子一抛,在洪泰脚前砸了个粉碎。

“比完了吗?”

一晕一醒,虽说过程稍稍有点?小插曲,但毕竟是那矮个子挑衅在先,是以,第一场终局,清岭寨胜。

蔺师仪抚着额,脚步有些虚浮地往回走,嘴唇轻动,楚火落凝眸望过去,仔细辨别?,才看出他说的是哪两个字。

“难喝。”

她不禁扬了下唇角,大年夜那跟醋差不多?的酒都喝下去了,现?在却嫌这些正正经经的酒难喝。

第一场旗开得胜,只?需再拿下一局,便能?往寨子里再添一堆人?手。

楚火落抽出腰间的屠刀,朝那边扬了扬下巴,“第二场,谁来?”

谁料洪泰却突然大笑起来,摆摆手,让她别?着急。

“整日里都是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他目光上下扫过这个鲜有的女山匪,脸上是一抹恶劣的笑,“咱先比那些有意思的,谈谈怎么睡女人?。”

“兄弟们,想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