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违背因果一味的坚持以为?终究会?拨开云雾见月明,谁知到最后结出的果子如此苦涩不堪。

她?爆发出来的绝望把他拖到了地狱当中。

沈意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他了,至少她?不觉得难过和压抑了,反观他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看痛苦异常。

“我突然开始期待以后了萧元祁,这样的话你算得偿所?愿了吗?”

沈意发自内心的的问他,扬起一个笑容却满是恶劣。

“算是我求你了,不要再说了,先冷静下来好?吗?”萧元祁低下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他像是刚刚淋过了一场雨,狼狈的犹如丧家?之?犬。

只有真正?相爱相知的人才能说出最尖锐的话语,它们泛着寒光淬着毒。

可比起这些伤害来,他更不愿意看到她?这样,她?在用另外一种办法?自我伤害,把真实的自己蜷缩起来,在逼迫自己用另外一种办法?接受的同时?也在狂热之?中逐渐迷失。

她?是想要玉石俱焚。

他又怎么舍得,他这个人实在是没有什?么优点,偏执起来像个疯子,身为?她?的丈夫却只会?让她?在不安的情绪里惶惶徘徊。

他身有罪过一为?欺骗,二为?逼迫,打着以爱为?名?的旗号却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他不论多少次想弥补,却只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为?了这么一个不堪的他,搭上自己,实在是没有必要。

他想要让她?不沾风雨的独坐高堂,只要她?能平安喜乐,他在与不在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踏出这一步很难很难,他认命一般紧闭双眼,等再睁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这是他必须要走的一步。

从前他最难自抑的时?候曾经想过,他一定要先她?一步走上黄泉路,这样的话唯一的必经之?路上就可以等到她?了,她?甩脱不了他。

到了现在他唇边溢出一声苦笑,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他一人前往深渊就好?了,不要再纠缠她?。

沈意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挣扎和归于平淡的死寂,她?只是听到他求人的话语颇为?新?奇。

“你在求我?可是求人的姿态并?不是这样的。”

想起自己的百般哀求他的时?候,她?将脸上的笑收了起来,冷冷的看着他。

萧元祁现在马匹带到安全的位置随后接下缰绳递给她?,自己则翻身下马,在她?面前缓缓跪下。

那次他一开始只是为?了情趣,没有一丝的切折辱之?意,后来一时?情浓没有克制住自己,回首看去这一路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他还是有许多亏欠的地方,他也想要向她?赔着一礼。

看到他的这一举动,沈意有些无措,她?方才是想起了自己求他时?的姿态,也想要让他尝尝个种滋味。

可是看到他这样做了她?却有些无措。

这样就好?了吗?还是要做些什?么?她?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给之?前的自己一个满意的安抚。

“我到底是求不到你的原谅了,这次的赌是我的错,我求你不要再逼自己,我在你的面前,任你发泄。”

沈意原本有些茫然的情绪在听到他的声音,听到他提起刚才的赌局时?像是找到了突破口怒气往上翻涌,她?再一次被情绪裹挟。

他的幸运,她?的不幸。

她?扬起手中粗粝的绳索抽了下去,皮肉绽开的声响中夹杂着一句她?的询问。

“你是不是早就有办法?停住这匹马?早的是下陷进就等着我往里面跳?你总是胜券在握的赢家?,这次是我自不量力了。”沈意的话总带了一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沈意怪罪自己也迁怒别人,明明是她?非要再撞一撞南墙的,可是她?一个人承受不住这样巨大的反噬,她?在自己要被情绪没顶的时?候,拽住了身边的人。

萧元祁有一瞬间的怔愣,一颗真心被扔在地上狠狠的践踏也莫过于此了。

他无法?事先预知,一场赌局开始他早将将自己的命运舍了出去,自身的一切都被置之?身后,唯一算计之?事也就是如何能够安全的保下她?。

为?着她?的不信任和猜忌,他声音里染上了一层复杂的情绪回复道:“算计?娇娇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这一切都是突发的,我纵使有千百算计也算不到这样的结果。”

“我只是为?了我想要的,愿意孤注一掷。”

他说完之?后将自己一直遮掩着的另外一只手摊放到身前。

明明是自己争取到的,明明他也很忐忑。

娇娇,我有一些些的奢望,奢望你能够看看我前前后后付出的所?有。

萧元祁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就算说出来了,只怕她?也会?是不屑一顾。

沈意这才看到他攥着缰绳的那只手已经被鲜血染透了,一道长长的伤痕贯穿了半个手掌,皮翻肉绽。

难怪从刚才起,他一直用另外一只手来拿东西和操纵马匹。

沈意看到手中握着的缰绳上沾染的点点血腥和他狰狞的伤口,她?没有感?受到畅快,反而?有些心烦意乱,方才挥下鞭子的时?候,她?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沈意干脆她?侧过头不去看他,不去看身前的这一幕。

萧元祁在原地又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没动静,缓缓的笑了笑,她?不会?太过狠心,还好?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偏离太远。

还好?,现在他放手放的还不算晚。

想到此处萧元祁的神色暗淡了下去,他说服了自己要放开手,可是他还是会?忍不住的担心她?。

他想要为?她?铺一条路,这应该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他既然是她?痛苦的根源,那此后他也就不会?再闯入她?的生命中。

让她?过上一如她?喜欢的那样风平浪静,闲时?坐听风雨,门前人市熙攘的生活。

他曾经想过把一切都给她?,可是她?想要的却很少很少,真正?喜爱的东西也就那么几样,他原本算是在为?数不多的几样中占据位置最大的。

只是那时?的时?光只存在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