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被他调来了两个侍女守着,她?们?都是?他的眼?线。

沈意觉得他有些多此一举,她?现在被这该死的锁链束缚住,所能活动的范围不过一室之内,连出去到门口都不能又何谈跑出去。

有时间萧元祁被军事?耽搁着,她?们?会来送一些饭菜,并不会和她?有过多的交谈,她?想要?打听一些外界的消息都无从得知。

刚开?始那?两个侍女在她?吃饭的时候总是?冷面守在她?身边,她?很不习惯,她?不想让自己的这副样子被展露人前,笼子里的鸟有什么可看的?

她?因着这件事?和他吵闹过,她?的脾气越来越难以自控,一些微末的小?事?都能够引起烦躁,有一个引子就会直接爆发。

那?时由于天气太过严寒,他让人搬来了一盆银丝碳,又给她?带了一个小?手炉,将东西送过来之后她?有些困倦了,那?两个侍女却?没有一点儿要?离开?的意思。

“你们?去外面守着就好。”

沈意说了一句,她?们?却?纹丝不动,她?们?只听萧元祁的命令。

愤怒又难堪,情绪一直积压着,这件事?情是?一个爆发点,将他所有的情绪都引爆,她?一点都不想再忍下去。

“萧元祁你究竟要?怎么样?还不够吗!非要?这么折辱我!”等萧元祁来的时候,她?质问?着他,脑海中?的那?根弦濒临崩断。

“折辱?”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好像有些不解其意,随后似??乎有了一些头绪将视线放在了那?根锁链上面,“在娇娇看来这是?耻辱吗?”

沈意见他如此态度,不再与他多语,她?拿起桌子上的手炉砸在他的身上,里面的炭在他的衣料上留下灼烧的痕迹,有一些被溅到皮肤的表面上,只是?一刻便留下难看的疤痕。

他只是?皱了皱眉头,随即将身上的炭火都扫了下去,并没有对着她?生气。

“我生平做过的最大的错事?就是?对着你心软。若是?有一天你死了,我绝不会掉一滴眼?泪,你合该孤寡一生。”

原本沈意这些天陆陆续续的想了许多恶毒的话在心中?盘旋,可真正?怒火中?烧的时候想起来的寥寥无几。

“有什么不高?兴的冲着我来就好,不要?伤到自己,你便是?让我自己拿着火炭往身上放,我也不会拒绝。

不掉眼?泪便不掉,你宴请宾客也无妨,左右百年之后我们?会葬在一处。”

他语气宠溺又纵容牵过她?的手,查看有没有被方才扬起的炭火烧到。

沈意狠狠的甩开?他的手,面对着他的偏执,她?深感无力,他只要?认定一个事?情,顽固的有些可怕。

她?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突然有些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后来萧元祁好像也知道了她?的想法,对她?们?吩咐了些什么,此后她?们?只是?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就转身守在了外面。

沈意并未因此领情,她?所有的愤怒和悲痛都是?来源于他,做些不痛不痒的安抚就磨平吗?

“娘娘有什么需要?再传唤奴婢,奴婢先退下了。”

“我知道了。”

侍女的声音响起,沈意应了一声,她?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就准备放下筷子,一时间她?的手没拿稳,碗掉在地上发出声响,惊动外面的侍女,她?们?赶忙推开?门走进来查看情况。

瓷片在地上碎裂成七八片,沈意眼?疾手快的捡起一片隐藏在衣袖里。

冰凉的瓷片性贴着肌肤激起颤栗,他没有想好这片瓷片的用途,她?只是?想要?一件能够造成伤害的或者锋利的物品使?她?能够安心一些。

等侍女都收拾完之后,她?从袖子中?拿出瓷片在手中?端详,只见裂开?的那?一段十分?锋利,她?把手放上去,血珠瞬间就冒了出来。

她?心中?涌起一个念头,虽然粗陋的不堪一击,可她?还是?想要?再试一试。

她?把瓷片藏在自己的枕头下面,等着萧元祁的到来。

夜幕吞噬掉最后的光亮,她?知道就算他要?过来也会到很晚了,于是?在黑暗之中?睁着眼?睛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演习着。

她?不记得过了多久,只是?听着外面的声音由嘈杂归于寂静,才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他要?过来了。

沈意紧张的手心出了一层黏腻的湿汗,她?不由得摒气凝神告诉自己不要?慌张,她?闭上眼?睛,耳朵的听觉更加敏锐,他现在离自己不过一臂的距离。

她?听到他脱去自己外衫的声音,在他弯下身子准备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沈意觉得时候到了,抽出藏在枕头下面的瓷片的朝他刺过去。

锁链哗啦的声响在寂静的空气里炸开?,白色的的瓷片抵住了一块脆弱的肌肤,再往下一寸便是?他的咽喉。

沈意握着瓷片的手还是?颤抖着的,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的人,她?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击能够得逞,她?的动作不算敏捷,由于锁链的妨碍微微有所动作就会提前暴露。

但她?还是?做到了。

瓷片抵着他的咽喉,沈意稳住自己的声音,控制住我颤抖的手,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把钥匙拿过来,放开?我,这次我不会再心软了。”

“就算我把钥匙给你,娇娇以为自己这次能够跑多远?房屋的四个方位都有将士把守,你便是?连这院墙都出不去。”

直到此刻听他的语气仍旧气定神闲,沈意突然有种预感,这次自己的希望又要?落空了。

“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

她?心中?的底气开?始逐渐消散,只是?脸上却?不能露怯,手臂更是?加大了力度。

错过这次机会他一定会更加戒严,下次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他脖子上被划出血痕,浓稠的液体从流下来。

“娇娇还是?沉不住气。”话音刚落,他的手一转握上她?的手腕,两根手指稍稍用力,沈意就失了力气,瓷片落在了地上。

方才一进门开?始萧元祁听到她?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呼吸能透露出很多东西,比如她?很紧张。

他知道她?并没有睡着,她?在君入瓮而他不介意陪着她?演下去。

只是?没想到事?到如今她?还不放弃,他真是?爱极了也恨极了她?身上的这股韧性。

他去一旁将烛火点亮,火苗在他的眼?睛里跳跃,随后他对着她?一字一句道:“娇娇你该认命了,四年的自由是?我割舍出的最长时间。”

沈意颓然的自嘲一笑,有些事?情明知道不可为,但总要?试一试才会死心,现在她?真的不会再抱有什么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