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蓦地睁开眼,空气中的黑暗仿佛瞬间消失,立时拔出灵剑,下了榻四下里看,空无一人,只有窗边呼啦呼啦地响,我咬牙到门边,一手拉开门扉,另一手仍警惕地握紧灵剑。

月朗星稀,清俊的少年手中提着灯笼,映得面庞温暖,他的目光顺我衣衫不整的云衫到手中的灵剑,“我听到少爷房里有声音,可是发生了什么?”

贴一张辞宝-

怎么感觉小狗格外地黑呢(思考.jpg)

变成了不顾少爷死活只管操个爽的坏狗。(

谢辞接下来会很喜欢小狗的,师弟和仙尊都要出场了,小狗的调教趴暂时结束

116、小狗的千层套路

也不知阿柒的体质有甚奇特,抑或那作怪的鬼影不便在外人在时下手

若阿柒在我房中,那骚扰亵玩我的淫鬼便消失无踪,若他离开,便总是睡不踏实,半梦半醒间又被色胆包天的淫邪恶鬼翻来覆去地折腾。

我心中后怕,说什么也不让阿柒离开,叫喜宝取来一床锦被和棉褥,隔着屏风,让阿柒睡在外室地上,房里焚香熏暖,断不叫他着了凉,想来是比偏房要好的多。

说来我从小便无与人共处一室的习惯,总是一人睡才踏实,哪怕从前与顾庭雪厮混,他也极少与我同枕而眠,反倒是省去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的麻烦。

而也不知此番是我被吓过了头,还是阿柒的存在感实在太低,偶尔夜里惊醒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却不曾感到不适。

“喵……”

凝神调息间,被猫儿撒娇的软声惊醒,我睁开眼来,缓了片刻,再一估摸已是二更天气,听到我下床的声音,阿柒从屏风后抱着猫儿出现,少年人垂眸道:“少爷,吵醒你了。”

我打量着在他怀里撒娇磨蹭的雪球,“这小畜生倒是与你亲近。”

雪球儿应景地喵呜了一声,又扒着少年腕上的臂带往胸膛磨蹭。

知道我不喜欢畜生待在房里,阿柒抱着它到门口,开了门将猫儿轻轻放在地上,“出去吧。”他声音温柔,小猫撒娇地叫唤,到底是听他的话,跑上了树。

我敛了云衫下床,阿柒正回过头,系紧了腕上的臂带,黑漆漆的眼眸看看我,说:“少爷,今夜我就不住这儿了。”

“啊?为何?”我一怔,就见阿柒径直低头去地上卷他的床褥,半跪在地上费力地扯紧,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向前按住他的动作。

“等等,你为何要走?”见我润白的手指死死按着他的,阿柒动作才终于停了下来,侧头看向一旁,睫毛压着黑漆漆的眼,说:“我那寒症就要发作,若还呆在这里,会吵了少爷休息。”

“寒症?”我动作一顿,见少年又低头收拾包袱,一副立刻就要走的样子,立时急了,“等等,官姑娘的师傅没治好吗?等等……阿柒,谁说我要赶你走了”

“之前与少爷说过,命格缺损之症,无药可治。”阿柒抬起眼,少年人黑漆漆的眸子对着我,像毫不在意般说:“将仙药用在我身上,不过浪费罢了……”

“……既如此,我便更不能叫你走了。”我咬咬牙,伸手去拉他,这才发现他的指尖已是冷寒似冰。

阿柒闭了闭眼,这匹幼狼最是会忍耐的,此刻被我握着的冰凉手掌微微颤抖,俨然是痛得已是受不住了。

我不知怎么缓解他的痛苦,只能循着本能连拉带扶地抱着他到榻上,恍惚间记起第一次见他时,这人也是寒症发作浑身颤抖,那时他身量更纤薄些,眼下压在我肩上沉重许多。

“少爷,我疼……”阿柒低低地呢喃,我应了一声,将他放在榻上,又将一旁金丝锦被团开盖在他身上,同时取来炭盆焚了个咒,放在床角,不到片刻热气升腾,忙活完这些我的颊边都沁出薄汗,可再看榻上的人却面色苍白,唇齿颤抖,没有半点血色。

“冷……”阿柒双眸紧闭,黑鸦一样的睫毛不断颤抖,我连忙伸手去摸他的脸颊,被冰块一般的温度吓得缩回手,再覆手上去时只觉掌心温暖根本无法驱散寒气。

怎么会这般严重……

我心中惊慌,又翻出丹药来捏着往他嘴里送,阿柒已是意识混沌,发抖间唇齿竟是死死咬紧,片刻都分不开。

“张嘴啊,阿柒,张嘴啊。”我急了,连忙俯身去喊他,丹药抵着惨白的唇,到底是送不进去半分,眼见少年面色越来越白,几乎像覆上了一层霜雪,黑发衬着惨白,愈发叫人心惊。

我另一只手去捏他的鼻尖,想叫他张开嘴来,却见阿柒痛苦地皱眉,胸膛激烈地起伏,唇齿张开又像是因为本能而咬紧,送不进养身的丹药。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想起第一次拿嘴给少年喂药的事,心一横,将丹药含在口中,低头抱着他的脑袋,唇抵着唇,拿舌尖努力将丹药抵进他的牙关。

张嘴,张嘴啊……

唇下的温度都是惨冰,他并不张嘴,我便只能抱着侧头不断去试探,口中吞不下去的津液顺着舌尖滴答,阿柒才蓦地分开唇缝,我一惊,连忙拿舌尖顶着丹药给他送入口中。

下一刻,他又像控制不住地咬紧,这一下却是咬破了我的舌尖,一瞬间痛得我几乎背过气去,呜咽着猛地推开他,嘶嘶地抽气。

“少……少爷……”阿柒声音模糊地喃喃,像委屈极了,我痛得捂着嘴,心中懊悔就不该在这时候给这只病狗口对口喂药,他是疼得分不清人了,竟然敢咬我。

“你敢……你敢咬我……唔啊……”缓了一会儿,我才急吼吼得指责,阿柒一动,模糊间,却见丹丸在他口中若隐若现,到底还未吞下去。

哪怕再气,这一刻却还是要先帮他度过这一夜,我起身去取水,端着白玉杯抵着他的唇,水顺唇角流淌,却好像给阿柒带来了更大的痛苦,眼见他皱眉疼得忍不住挣扎,口中泄露破碎的呜咽。

我连忙放下白玉杯,犹豫了一瞬,心中暗骂“你再敢咬我,明日便将你……将你……”将你了半天却没了下文,只能吞下一口水,低头一手捏他的两腮,唇又盖了上去。

这一次,小狗却是乖巧多了。

阿柒的眼睁开一条缝,透过浓密纤长的睫毛痴痴地看着我,我刚抬起眼,猝不及防与他对上。

下一刻,阿柒手中一用力,忽然将我翻身猛地压在身下,我被他骤然爆发出如此怪力惊得来不及反应,白玉杯跌落在地上软塌,咕噜咕噜转着没了声息。

“你……阿柒,松手”我拿手抵着压在身上的人,四目相对,阿柒却伸手抱紧了我,“少爷,我,好冷,好冷啊……”

他说得十分可怜,浑身颤抖地埋在我身上,冰凉的呼吸撒在颈窝,激起一层细细的绒毛。

我浑身僵硬,不知是想起了这忠心耿耿的少年被我欺辱,想起他为我试药时的惨状,还是想起他沉默无声地陪伴在我身侧,一时迷茫又心惊,片刻后才终于软下了身子。

双手艰难地从我与他之前挣脱出来,有些犹豫地落在他的嵴背上,像一片轻云。

他本就被寒症折磨,或是试药时又熬坏了身体,如今沉疴愈重,实在可怜。

“冷……”阿柒在我的颈窝里喃喃自语,声音破碎飘零。

我侧头去看,却见他惨白如雪的颈子上竟还沁出了一层冷汗,粗布麻衣沾湿粘在身上,不能给他保暖,却是要将寒意带入更深的骨血。

心念一动,我用力将他掀开到身侧,少年痛楚地皱眉呜咽,在我伸手要去解他的领口时一把伸手握住了我的腕子,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