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心底也无端升起了股不详预感。谢雪青眼睫颤动,被身后人紧紧禁锢在怀中转了个方向。

面对面的距离,吹风机吹的半干的银发凌乱贴在脸颊,被拨开露出泪痣。

这张脸庞好看到透过电子屏幕也让无数路人流连忘返。正如此刻,就算知道他的冷漠是天性也无法放手。

当时对于李贤瑞的想法方思雨嗤之以鼻,现在却逐渐开始改变。

搂着怀中人,用手机点开了@等雪停?的账号主页,手指在过了半天还在如火箭般极速增长的粉丝数后划过。“知道你账号下留言人数有多少吗。”

最新一条视频的评论区下已被直播的截图与各类骚扰讯息淹没,私信由于限制只能一人一条发出,就算这样账号下的红点也翻不到头,密集到恐怖。

怎么能那么招人?

被咬伤的唇瓣上血迹还未干涸,又被湿润的舌尖顶上伤口。

“唔!”啧啧水声又一次在客厅响起,推阻的手臂被对方握在掌心,忍着刺痛谢雪青从空隙中换气,差点窒息。1一三796㈧二医

彻底滑落,外套堆积在腰部露出遍布吻痕的胸膛。

更换成了圆桌的茶几摆放着小小的盒子,清理成新的耳钉被方思雨拿起。

“那天打电话的女生是谁?她也在看直播吗?”冰凉的酒精棉片擦拭着乳尖,捏住瑟缩的嫩红。

过近的距离可以充分感受到对方颤抖的身体,他手指顿了顿,缓慢的向上移动。

缓慢熟练固定好位置,取下了粉钻的耳垂又一次替换上了专属的血色。

“住在这里不好吗?s市很多城区你可以随意选择。”眼底隐藏着难以察觉的执着,方思雨叹了口气:“读书或者你想去国外,我陪你一起。”

听着对方像是完全意识不到的饱含控制欲的话语,沉默已久的谢雪青忽然抬起头来。

“你也喜欢我吧。”

甚至没有疑问,他用一种独特而尖锐的眼神看向对方。

咫尺间距,内圈琥珀色与棕黑的眼眸相对视,彼此脸庞缩小印在瞳孔深处,一动不动。

感情这种事情本就充满了复杂和不平等的因素,因为社会地位高高在上的人就算可以轻易得到想要的东西也会在其他地方一败涂地。

空气瞬间凝固。

时间像是电影中主角面对重大分岔口定格的那帧画面似的异常漫长。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人紧紧缠绕其中,难以呼吸。

“什么叫也?小谢,你实在是太过分了。”睫羽轻垂,方思雨率先移开视线。

“随意给喜欢下定义只会使上帝发笑,怎么能把这种东西混淆概念轻易说出口?”

耳垂边,那一颗刚被安上的血钻耳钉闪烁着刺目艳色。

“狡辩。”像是恶魔般地话语,沙哑冷淡。

因为啃咬变得愈发猩红的嘴唇向上扬起,谢雪青柔软的指腹轻轻划过对方空荡荡的耳垂,又划过喉结滚动的脖子。

一道歪斜的横线留下。

“你完了,喜欢我的人结局都很惨的。”

“严特助汇报,手头事物已经交接完毕。截止周会前吟心新制药业抛售均价高于预期水平,正稳步增长……”穿着干练西装的男人沉稳汇报着。

橄榄色的窗帘低垂被镶嵌的珍珠扣带挂在足矣俯瞰整个城市全景的落地窗内。

服务生用丝绸手帕托举着柄把,圆弧形状的容器倾倒出酒液。暗红的液体挂着瓶壁溢出独特的香气。

地板映照出红底的高跟鞋,馥郁烂熟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事务繁忙,真是劳烦樊总大驾。”

披着薄开衫的女人妆容精致,无论是穿着还是样貌都过于年轻,她挽着丈夫手臂率先开口。右手举着红酒杯,白皙手腕上的碧珠随之下滑。

瞥见旁边跟随的人按下发送的指示信息,男人这才缓缓抬头。“彭小姐过誉。”

邹家原配与这位继室闹出的种种风波在座诸位心知肚明,明面下不来台阶的事却只有眼前人做得出来。

若有若无的戏谑目光直烙的对方面色难看至极,捂着红唇,女人赔笑了几声便识相的退居后方不再应声。

拨开攀上的手臂,邹传荣面色未变摆出一副上前的姿态,不轻不重地将此事揭过:“怎么不见严助理跟来,倒是换了个新面孔。”

直到这时,樊京兆才朝着身侧挥了挥手。

这是要遣散外人细谈的意思。秘书微微颔首,自觉退下。

从调高的楼顶倾泻而下,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反射璀璨光芒,在男人本就优越的外表上晕开细碎阴翳。

成熟的年龄将他眉眼中沉淀的从容消化完全,显出股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无人打扰的宽敞地界也舍去了繁复的招呼与礼节。

樊京兆晃了晃酒杯开口道:“药监方面不用再来找我,吟心药业从源头到发展,登记都不归为樊式旗下。”

“生意我另有打算…”被识破了意图,对方无奈的笑了出来。

对于樊家与孙家近期的强强联合,邹传荣确实有些话说,但邹家作为药企行业疏通关系的枢纽站也并无必要再掺和这烦乱的棋局。

他此番上前主动攀谈,主要内容是家中独女的婚事。

略微高出一截的玻璃杯身与对方发出一声清脆的碰触,红褐色杯壁层层荡漾开。

扶着杯壁,邹传荣仰望着窗外只有极少人才能看见的顶端云晕:“我家小梦从小就不懂事,家里要什么给什么把她惯的太天真单纯,承担不起任何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