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1 / 1)

经过方媛书砸场子这事儿安橘跟唐阮和戚伶伶拉近了很大的距离,也让她知道了,温温柔柔的唐阮,萝莉长相的戚伶伶,原来都有那么凶悍的一面。

她们成了好友,唐阮爱好烘焙,时常做些点心小吃,安橘每天都能收到她们的投喂,戚伶伶看她年纪小,也挺宠她,回甜品店跟回家似的,她在这儿过得很开心。

安橘是个厨房白痴,周末她会跟着戚伶伶她们下厨,这么长时间了,她只学一样东西,到现在也没学会。

唐阮问她:“你为什么非要学红豆面包?有什么特殊含义?”

唐阮在甜品店工作,她见薄斯倾买过很多次红豆面包,安橘周末来找她们教学,闲谈时聊起了这个。

“小的时候薄斯倾常带我买这家的红豆面包,因为他妈妈爱吃,他妈妈不在家做饭,对他来说红豆面包就是妈妈的味道,他母亲去世很多年了,每次吃红豆面包就像是在怀念他的妈妈,那是为数不多真正爱他的人。”

可惜,没能爱到最后。

唐阮听完若有所思,她在想,妈妈的味道是什么味道?还能怀念,也不算太糟糕。

“你很快就能学会的。”唐阮给安橘喂了勺红豆泥,虽说她的“很快”显得有点慢,但好歹在进步。

安橘咬着勺子道:“阮阮,我觉得你好厉害,你好像什么事情都能做到,什么困难都能处理妥当,不畏惧不恐慌,永远都那么淡定,那么有主见。”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唐阮把勺子拿出来,笑着摇了摇头。

“你有!”

安橘在戚伶伶口中听过几句关于唐阮的事,说的不多,唐阮是安橘见过最温柔强大的人,她的柔与强都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源自于她的内心世界,她充盈的精神世界,有再多的不如意,她都能踏踏实实走下去,所有情绪得以消化,她身上平和的气质,就是她最厉害的东西。

人生如此,唐阮在羡慕安橘勇敢开朗的同时,安橘又何尝不羡慕她的淡然处之,她们成为不了对方,却又可以找到自己的缺失。

“阮阮,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静,这么淡定的?好像什么事你都能想通。”安橘托着腮问她,她口头上也说自己不后悔追求薄斯倾,可她心里知道,放下是很难的,所以她做不到。

唐阮唇边轻轻落下发丝,她道:“我想不通的事多了去了,我只是习惯了不强求。”

“不强求?”

又到了秋雨季节,外面响了一声雷,唐阮看了看窗外,雨势不大,看样子刮不进甜品店。

“天要下雨,你不能不让它下,但它不会永远阴着,晴天是日子,雨天也是日子,所以不强求。”唐阮语气轻松,如果能要得到,谁会不去要?她只是习惯了不求不要,过好自己的生活。

安橘点了点头,她前半生的字典里只有不放弃,没有不强求,后来她遇到了薄斯倾,在追求薄斯倾的过程中,她明白了一些道理。

所谓不强求,不是漠然置之放弃一切,而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顺其自然,去为更有结果更有价值的事情努力。

薄斯倾快要成为她的“无能为力”了。

……

首都一夜之间入了冬,秋冬这个季节不讨喜,它冷得像刺刀,干燥锋利,刮过肌肤生疼。

薄老爷子的生日宴还是妥妥帖帖地办了,方家如常出席,他们都不知道薄斯倾去方家说了些什么,这中间肯定有方立书的帮助。

气归气,方家也明白薄斯倾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方父就对他很看好。

方立书问过父亲,为什么还要极力促成这桩婚事?

方父道:“你妹妹那个性子是被我们宠坏了,改不了的,薄斯倾虽出身不够光彩,性格过于冷清,但他骨子里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有仇恨也没完全丧失人性,这样的男人可以托付终身,即使将来过不下去,也不担心他会残害阿媛。”

“一众人选里,就他最合适了,外貌阿媛看得上,知根知底门当户对,阿媛嫁过去也是富足的日子,不用吃苦受罪,为人处世隐忍克制,起了冲突也会顾及面子,对妻子会有所包容,且以他的能力,两家交好,帮他坐稳薄家的位置,对你也有利。”

方父说着还叹了口气:“没了他,我上哪再找这么合适的人选。”

方媛书哪管这些,关了段时间禁闭,放出来后又跑去旅游,整日跟些狐朋狗友玩乐,玩完了回来倒是消停了段时间,也不说要找唐阮报仇了,方立书觉得这样也好,不求她为家出力,至少安分守己。

方立书怎么知道,她是在外面又捅了个篓子,万幸没爆发。

说了不嫁就是不嫁,任方父嘴皮子磨破,倒是薄斯倾那边,传来个消息。

薄斯倾要跟栾然相亲了。

方媛书一听,顿时后悔自己不该在父亲面前把话说绝了,栾然要是和薄斯倾成了,她气都要气死。

毕竟方媛书这辈子就挨过两个人的打,一个唐阮,一个栾然。

前者“手误”,后者,那叫吊打。

这场相亲与薄康无关,他还没那么大能耐,薄芸认识栾苏青,栾苏青要给女儿挑选个优质的夫婿,听她提起了薄斯倾的名字,印象不错。

薄家想把薄佑松塞出去来着,栾然没看上,栾苏青挑女婿看综合潜力,栾然挑老公看脸,薄斯倾两项都符合。

要真能攀上这门亲事薄家就烧高香了,薄康一改嘴脸,说了好些虚伪的话。

栾然和方媛书不一样,事业上她可以给薄斯倾提供巨大的助力,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把握机会,毕竟婚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工具。

而现在……

他产生了抵触情绪。

在那家相亲的餐厅里,薄斯倾见到了安橘。

他还不了解栾然的性子,视若无睹地跟栾然入座,但实际上他全程都心不在焉,栾然说了什么,点了什么,甚至栾然长得如何,他都不关心。

他总会下意识地去看安橘的方向,完全不受控制,因为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这期间他是冷静了下来,但越冷静越像个空洞,被钻开的心房淌着鲜血,呼呼灌入寒风。

她黏人时他心烦意乱,她不黏他了,他又感到不安,他仿佛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在一步步走远。

安橘,这两个字,如今也成了扰乱他人生的魔障。

念之即乱。

好在栾然性格随和,不介意他的敷衍,两人接触了一段时间,虽没感情可谈,但在工作上非常聊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