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云没有发疯,他并不介意王予之有其他对象,毕竟如果对方能满足得了王予之,王予之就不会来打野食,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而现在偷情的是他。半截子处男指脱处到一半被人截胡对着不知名的情敌大肆嘲笑,满脑子“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全然忘记了他甚至没有完整地吃上一次肉。
也忘记了这明明是他要的工程款,他连偷都算不上。
但王予之没能站起来。
他本来就腰酸背痛,坐了大半天之后连腿都软了,他刚打算呼唤系统,就被打断了。
“我背你。”沈时云单膝跪下,背对着王予之,示意他上来,“这个天气找蒸汽马车也很困难吧。”
王予之考虑了一下,趴了上去。
沈时云身量很稳,即使背着一个大小伙子也没有什么问题,王予之撑着伞,感觉他们俩跟弱智偶像剧一样,好像就差一个“情深深雨蒙蒙世界只在你眼中”之类的BGM。
王予之到现在保持着零翻车记录,也不想看什么中国留学生和外国老师掐架纪实,于是打算让沈时云在比较远的地方把他放下来,他自己走回去。
……然后他恰巧撞上了桑德探长,三个人平静地面面相觑。
【作家想说的话:】
周五早上下企业冻了一早上,下午扫雪冻了一下午,四价流感疫苗都保不住我,开始咳嗽了。
研究中心居然没有暖气,零下十度的天靠一个开了半小时的空调,你们制造业迟早完蛋,我编的(理直气壮
下面加速剧情,实在受不了予之还不出名了,我自己都抓狂(喂
快穿不装B如衣锦夜行(蛋:裸体摄影)群一7九6一有后张
这个场面倒不是尴尬在王予之跟他们俩都做过,尴尬点主要在于一位是被关了好几天的强奸犯,另一位是把强奸犯关了自己当强奸犯的警察,无论跟哪个玩意儿还有联系,都显得王予之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但成年人的世界里利益显然比贞操更重要,免费的军火商和免费的打工人,王予之全都要。
他镇定地从沈时云的背上下来,跟桑德探长打招呼:“下午好,探长。”
桑德的蒸汽马车更宽敞,黑色的漆面甚至有些反光,类比当代应该算是帅哥豪车。他没有对沈时云的存在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从车厢里搬出了包好的一个木箱,然后在上面又摞了一个木箱。
木制的弹药箱,里面基本上是纸盒装的子弹,王予之估计了一下,一箱大概有二百发,火力充足得令人安心。
这次确实是油纸包的。
桑德探长把带着枪套的Mk V也放在了箱子上,王予之往天上看了特别担心子弹会不会进水。
“需要帮忙吗?随时为居民服务。”探长的手按在手枪上,看起来随时能把对面的沈时云射成漏勺。
“当然不,”王予之斩钉截铁地说,“你们只把他关进去,我一点补偿都没有收到,亏的还更多了,怎么也要赚回来一点。”
让人亏本,现在来送补偿的桑德沉默了。
沈时云也从什么“被爱”“小三”“偷情”里回过神,他恍然间意识到他们相遇的场景并不是什么花前月下的“恨不相逢未嫁时”,而是法制频道一男子下药既遂强奸中止,还是有预谋的那种。
不像好人的妖媚脸现在僵硬得仿佛一条冬天死了没埋的蛇,可以随机吓死几个过路的无辜群众。
“我要搬箱子,”王予之说,“来个驱散吧。”
又混成了牧师的系统默不作声地清了王予之的debuff。
场外求助了系统的王予之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另一个野男人的家门,稳健地从桑德手下把弹药箱搬走,并拒绝了对方帮忙的意愿。
“两位早点回去,”王予之站在门口,对两个淋雨的失意人说,“我就不送了。”
被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一天遛两回的金毛趴在地板上,朝着王予之努力地摇起尾巴,不知道为什么,王予之竟然看出了点同病相怜的痛苦。
不如搞学术,做爱都不如搞学术。
他摸摸金毛的大脑袋,往外看了一眼,对着雨中的两块望夫石摆了摆手,然后回到了书房,开始闭门造谣。
在不懈地狂肝和压榨沈时云之下,王予之的论文和后续专利很快都交上了,主线任务卡在了专利审核阶段。暂时没有精神压力之后,他笔下的同行待遇依旧没有提高,仍然是以各种形式花式去世,连带舍费尔教授看他的表情都像是“老婆热爱出轨到底怎么办才好”一样。
已经社死了几回的王予之其实已经在跟教授会谈的时候,跟同门的学长学姐们提过不想继续写,可是他被一大群学长堵住了。
“艺术创作符合现实。”王予之评价道,“机电学院的正常男女比例是1:10以上,全是男人来找我也很科学。”
虽然他在精神里很硬气地这么说,但好几个又高又壮的西欧男人靠近,帽檐擦过他的脸的时候,王予之还是下意识摸向自己口袋里的手枪。
“继续写吧,”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多写一点,我给你出版,封面就用你这张脸。”
……上一次有这种待遇的应该是加缪,王予之觉得自己着实碰瓷得有点过分。
他几乎被几个人压在桌子上,表面波澜不惊,背地里考虑“死”字有几种写法。
“学校出版社的科普刊物受众太小了,”胸前戴着一块银色胸针的男人说,“可以投给报社,起一个惊悚点的标题,顺便提一提本人,然后再走出版。”
在维多利亚时期,人们追逐猎奇的心理达到了一个小高峰,畸形秀不提,报刊也沦为了下三烂的感官刺激阵地,只要你写得足够惊悚,什么东西都可以作为“新闻”出现在报纸上。
王予之不为所动,他实在没搞明白这有什么还写的,又有什么好堵他的。
“赚钱,你只管写,剩下的我们负责。”最后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简明扼要地说。他举起手中的信纸,上面是大概计算的分成利润,从卖出一千本书到一万本书大概都列了一下,数字可观,比打工赚太多了。
“我们只拿一点分成,主要是为了自家出版社打广告。”
王予之推开不知道谁按在他大腿上的手,在桌子上坐直。
“我觉得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考虑。”他诚恳地说。
“小世界的货币带不出去。”系统提醒。
“我知道,”王予之沉重地说,“但我想买套房子,我不是很想和他们同居。”
掀开被子看看今晚床上是谁的盲盒真的已经开吐了,他只是想安稳睡个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