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上的手很快抽开,度秒如年的安静空隙中有金属打火机开盖点火的清脆声音,浓重刺鼻的烤烟烟味弥漫。

余嘉圆放空大脑没在想什么了,如此的境地中无论想什么都只会更加痛苦。

“嘴张开。”

余嘉圆老老实实张开嘴,温热的手抚mo拈弄过唇瓣,甚至探进去在牙床上剐蹭,余嘉圆不敢咬下去,他并没从这样暧昧的动作中感觉到狎昵,反而奇异的联想到农村集市里卖牲口的场景,掰开驴子骡子的被缰绳勒出血的口鼻,翻看牙口,讨价还价。

刺鼻的味道更近了,身体早于大脑有所反应,抖得如同筛糠,施虐者抽出湿漉漉的手指,用手掌将余嘉圆的口腔捏nong出合适的空间,烟蒂里的火星忽明忽暗,用分明无害的状态散发出拙劣的热度。

“啊!!!不......”

烟蒂在水红色的柔软的舌尖上烙出浑圆的漆黑形状,大量唾液顺着唇角打湿整个下巴,更多的烟灰打湿后更显得脏兮兮,余嘉圆的头软软垂着,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对待,余嘉圆没做过坏事,常常吃亏,怎么会有人这样恨他?

余嘉圆听到了闷闷的笑声,作恶的手指又伸进嘴里,碰到伤口,余嘉圆打了个冷颤,痛的他好想把头在床屏上再狠狠撞几下。

余嘉圆看起来挺可怜,没什么试图合起牙关的危险讯号表现,舌头动作细微的抵住指尖,像是讨好,像是求饶。

可赵安乾心里根本不会有什么波动,这种品貌的小孩儿,但凡能让谢小方上心都不可能没点手段,赵安乾到不会讨厌用心机和手段获得想要东西的人,但他讨厌藏匿起心思摆着单纯样子妄图获取更多的人。

如果不是暂时不方便把事情推到明面上,这个落在舌头上的烟蒂本应是落在余嘉圆脸上。

余嘉圆的外裤裤腰用一根鞋带环着扎起来,赵安乾几乎是全程皱着眉头把这带子解开,然后一层一层褪下余嘉圆层层叠叠的裤子,外裤、保暖裤、秋裤,秋裤上还有一双被拽得很长的袜子。

赵安乾胃口差不多被倒尽时终于把这小玩意儿的外皮剥干净了,里面的内容还算可以,这孩子身上是白的,虽然瘦削,但肌肉匀称的包裹在骨骼上,大腿和屁股上肉感十足,而且这肉不是什么腻歪歪的死肉,韧性更多,弹力十足,手感算是很不错。

余嘉圆的腰臀和腿是哪怕赵安乾来看也会觉得好看的程度,怪不得谢小方愿意身边的人天天穿的鼓鼓囊囊土里土气,大学校园就是个处处充斥着求偶气氛的所在,保不准就给谁盯上了。

余嘉圆身体绷的很紧,除去对陌生人触碰身体隐私的抵触外,他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遭遇到突如其来的一记重击。

赵安乾没tuo衣服,只拉开西装裤链而已,他从抽屉里拿出某种塑料制品并窸窸窣窣撕开的过程全部落进余嘉圆耳朵里。

赵安乾一只手按住余嘉圆肩膀,另一只手落在身下简单扩张了几下,余嘉圆反应不大,赵安乾并不在意他在想什么,沉着腰慢慢推进去。

“你,你是那天晚上的人吗......”除了这个可能,余嘉圆再得不出任何结论。

赵安乾微怔后迅速回忆了一下,大概知道余嘉圆所说的是哪件事了,赵安乾笑了,大发善心告诉他:“不是我,但你也该知道他呀......”

余嘉圆根本不相信,这个人知道自己指的是哪件事情,大概率就是他,因为记恨自己报警,怀恨在心报复。

可报警后没有什么结果,如果说现在降临在己身上的一切都是余嘉圆咎由自取,早在事发后第二天上午他就已经在警员们复杂的暗含鄙夷打量的眼神中受到了惩罚......

如酷刑般的一场性shi到底什么时候结束的,余嘉圆并不知道,他只记得中途流了很多血,特别冷,疼痛已经感受不了太多了,更多包裹住他的是羞耻感和绝望,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沼泽里,污泥淹过口鼻,没过头顶,寸寸下沉的同时余嘉圆离水潭上的光明越来越远了。

这是个阳光吝啬的冬天。

余嘉圆没有想到自己有可以再睁开眼的机会,醒来时房间空无一人,手腕已经被放了下来,眼睛上的遮挡物也不见踪影,不知道是试探还是确实无所谓余嘉圆报警,那个人甚至翻出了余嘉圆的手机放在了枕边。

余嘉圆裸着身在巨大的床上,他第一反应就是试图起身,没有成功,身体像生锈的机器,关节之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余嘉圆缓了半分钟,更用力撑起身体,从地上捡起衣服一件件穿上,双腿落在地上的时候不像是自己的了,膝盖“砰”一声磕在地板上,他站不起来,一分一秒无法在这个房间待下去,余嘉圆拖着如瘫痪的双腿向门边爬去。

手掌触碰到门把手,余嘉圆有点紧张地转动下去,谢天谢地,门没有锁。

半个小时后,余嘉圆站在了寒风呼啸的街道上,天空乌突突的,微弱的阳光从厚重的雾霾中艰难倾泄下一点点。

余嘉圆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是从地狱重返人间,还是困在一个噩梦里再也出不去,余嘉圆不确定。

上午的课已经错过,下午的课还来得及吗?谢小方知道自己一夜没回学校吗?有亲近的人发过来消息吗?

余嘉圆用僵硬的手指笨拙地点开手机。

下一秒,脸色骤然大变,自醒来后被余嘉圆刻意躲避的负面情绪撕开一个大口子,如有实质的狞笑着冲余嘉圆扑过来。

这是地狱。是醒不过来的噩梦。

手机屏保上的人余嘉圆那么熟悉那么陌生,戴着厚重遮光眼罩的人冲镜头门户大开,身上沾着肮脏的痕迹,面部肿胀,无意识的张着点嘴,牲畜般控制不住口涎。

任谁看谁都会觉得这个人是个廉价浪荡的玩物,可以胡作非为的在这里发泄yu望。

连余嘉圆都嫌恶到恶心的一个人,更不会有别人怜惜。

他扶住墙根忍不住呕吐起来,空荡荡的胃囊里什么都没有,剧烈的反应勾出苦酸的胆汁,余嘉圆被呛到涕泗横流。

余嘉圆脱力坐在一地秽物旁,哆嗦着切进系统里换下屏保,他给通讯录里黑色头像的人发去信息。

“你到底想怎样?”

没人回复。

余嘉圆头一次翘掉整天的课。

入夜后他戴着黑色口罩回到宿舍,万幸,谢小方不在。

直到现在那个账号也没有回余嘉圆信息,余嘉圆用了浴室很久,皮肤用热水烫到红肿,可见的伤痕只在脸上,余嘉圆拿出买来的药膏细细涂在脸颊和舌头。

手机响起两声提示音,余嘉圆进行了良久心理建设才敢触碰台子上黑漆漆的通讯工具,一条信息是信箱,只会用传统方式联络的母亲发来的。

“圆圆,下周你生日,我托人给你寄了礼物,注意查收。不要太节约,妈妈有钱,好好学习,保重身体!”

另一条消息来自聊天软件,是邱行光发来的。

“我没啥事啊你别担心,我妈成天一惊一乍,等你有空请你吃饭。”

余嘉圆反复切换着看这两条信息,无声的又哭又笑。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周六上午余嘉圆离开没多久谢小方也醒了,是给电话铃声吵醒的,烦躁的情绪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不情不愿收敛起来,他接通电话轻声道:“妈妈,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