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帮帮我,求你......”

“你要报警,警察来了,我怎么帮你?”谢小方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更好玩的。

“不报警了,不报了,好不好?”

谢小方伸出手用掌心给余嘉圆擦了擦眼泪,谢小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力气拿捏不好,很容易把人弄痛,但余嘉圆没躲,抱紧救命稻草般握着手里的布料不肯撒手。

“那交给我?”

余嘉圆怕他反悔般第一时间连连使劲点头。

谢小方拂开他的手,向赵安乾道:“领导,这边好像是什么误会,咱们去边上聊,我能解释。”

两个人并肩走出套房,不知道过去多久终于传来了房门打开又合拢的声音,警察走了。余嘉圆泄出强提的最后一口气,没人再问他羞耻的隐私问题,没人再像检查工具般翻弄他,不用担心被抓走惊动学校和家里,他瘫软在地毯上终于昏了过去。

谢小方折回来把烂泥般的人从地毯上捞起来丢到床上,余嘉圆热的烫手,谢小方站在床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他掏出手机很好心地给余嘉圆叫了个医生。

交代清楚好地点和房间号后谢小方便离开了,不然在这留着也没什么事情做,现在再搞一顿的话之前那些事情算是白做了,等他稍微用点手段把余嘉圆弄到手,少不了随便玩他的机会,到时候再找个余嘉圆发烧的机会热呼呼做几场,肯定能爽死。

余嘉圆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偌大的酒店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昏黄的壁灯只给大床一点狭窄吝啬的光,直到眼睛充血酸涩余嘉圆才眨了眼,手背上贴着医用胶带,是输过液的痕迹。

身上还没被清理过,粘腻的痕迹干涸,裂出无法愈合的沟壑。

他不敢在这个地方多待,强撑起依旧虚弱的身体逃离,盛夏的夜微风依旧热气腾腾,但余嘉圆依旧觉得冷的厉害。

幸好,幸好醒的算早,公交地铁还都没有停运。

到宿舍时错过了闭寝时间,余嘉圆轻轻地一遍遍敲着玻璃外们,直到阿姨满脸不耐烦地出来。

余嘉圆说了无数祈求的软话,阿姨看他状态确实很差,虚弱的下一秒能断气似的,想想也没迟到太久,说了句“下不为例”便放他进去了。

余嘉圆进寝室后径直进了洗手间,他把花洒阀门开到最大,温控太不灵敏,冷水“哗”一下兜头打下来。

余嘉圆闭眼站在冷水下,做了很久心理建设才慢慢剥去紧贴在身上湿透的衣裤。

他用了很大力气搓洗表面皮肤,可更脏的地方在里面,那处肿得连根指节都进不去,余嘉圆近乎自虐般狠狠的强硬地塞了两根指头进去,地面上的水幕里很快出现几缕淡淡的血丝,被更多水稀释的慢慢看不见颜色,肮脏的东西随着水流通向地漏。

将近一个小时的冷水澡带走了余嘉圆所有的热气,他安安静静轻声爬上床,用被子裹紧自己蒙住头,总会过去的,好好睡觉,好好休息,周一要上课,对了,还要交学费,他已经赚到了两千块呢。

代价是什么?是他自己。真值钱。

凌晨的时候猛然惊醒,余嘉圆想到了于他而言最恐怖的事情。

青春期的xing科普书籍上,绘声绘色描述出的各种关于性的风险和疾病,男人之间的性行为,没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不知根知底的两个人,生病的可能性好大。

他被内身寸了,还出过血,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余嘉圆都不知道,如果那是个携带hiv病毒的故意报复社会的人呢......毕竟自己那么不好看,没有正常人会愿意碰他。

余嘉圆拿起邱行光送的手机,控制不住在搜索引擎中打出一条条问句,越看心越冷,全身血液几乎凝固。

他需要吃阻隔药,立刻吃,在检查之前,余嘉圆赌不起那万分之一的概率。

阻隔药的十几条副作用余嘉圆根本没看,他看到的是药的渠道、药的疗程、药的价格。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这几天赚的钱连买药都不够,余嘉圆轻轻吸了吸鼻子,原来他不值钱,幸运的事情与他绝缘,他一如既往的是个可悲的赔钱货。

余嘉圆想了无数种方法,去偷去抢去卖血,风险性太大了,会惊动太多人,妈妈知道了肯定要难过到死去;去借吗?问谁借呢,邱行光一定会帮他,但他也是学生,能有多少钱,最多最多可以帮余嘉圆先交上学费,买药的钱太多,邱行光追问起来余嘉圆绝对绷不住,不可以给他知道,邱行光如果知道,会不会嫌他脏,再也不肯理他了?

想通过其他同学的途径也并不现实,大家都不熟,余嘉圆开口借钱肯定会招来拒绝和白眼。

余嘉圆的目光透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遥遥落在谢小方空荡荡的床铺上。

谢小方背景到底多深余嘉圆并没有概念,但他知道谢小方非常有钱,而且自己的丑态已经全部落进过谢小方眼里,向他开口的话能省去胡编乱造谎言的过程,虽然余嘉圆知道谢小方不喜欢自己,但他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他先求谢小方,实在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还有昨天是谢小方帮他和警察交涉解围的,在自己失去意识后谢小方还帮他叫过医生,是不是能说明其实谢小方绝不像表面上那么冷血无情?

余嘉圆连忙拿起手机,他之前帮辅导员记录学生信息时看到过谢小方号码,很快在存档里找了出来,他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录入,在电话即将播出时却停了手。

现在凌晨三点半,谢小方该正处于深度睡眠,不能打扰人家睡觉,太不礼貌了,再好脾气的人都会生气,如果谢小方生气,那自己向他借钱的可能性便更微弱。

余嘉圆坐在床上熬着,他很倦怠,但不敢闭眼,一闭上眼睛,书里的文字和网上的图片便跳出来在大脑皮层栩栩如生的展示播放。

什么时候天能亮呢?睁着眼睛还是会害怕,有什么隐秘危险的东西在黑暗中蛰伏,下一秒就会跳出来把他吞下去嚼碎,被欺负那晚也很黑,口鼻被厚重的布料捂住,看不见光,仅有的记忆中全是痛。

终于有微弱的晨光自窗帘缝隙缓缓照进来,等到李梓骁起来余嘉圆才下床,他拉开窗帘,眯起眼睛沐浴着阳光,太阳是很好的东西,消毒杀菌补钙,邱行光还说过呢,说余嘉圆这么小,多运动多晒太阳,大学这几年肯定会长高长壮许多。

站太久了有点腰疼,余嘉圆转过身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谢小方应该起来了。

余嘉圆拨通电话,没人接,机械的电子音“嘟嘟”规律响着,余嘉圆越来越紧张,腿肚子都酸软起来,他只能忍着疼坐在椅子上。

没人接,第一遍自动挂断,余嘉圆又打了第二遍、第三遍。余嘉圆太急了,他需要在事后七十二小时之内弄到药,算算时间,今天是最后一天。

“喂,谁啊......”

终于有人接通,对面声音惺忪,睡意正浓。

余嘉圆精神一振,轻声道:“抱歉打扰到你,是我,余嘉圆。”

谢小方坐起身,闭着眼睛接过hedon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声音含糊:“你啊,什么事”

余嘉圆四下看了一眼,确定宿舍只有他一个人后才压低嗓子道:“我想,想问你借点钱,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的......”

谢小方前天没睡好,缓不过来,有点头疼,他让hedon坐下,然后躺在hedon腿上示意他给自己揉揉脑袋。

“借钱啊,多少。”谢小方缺觉时总蔫嗒嗒,脾气远没平常时候那么刺儿。

“两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