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方听得不耐烦,狠狠掐住余嘉圆的后颈,抽出另一只手去桌子上摸酒杯,余嘉圆抵抗的太厉害,谢小方有点制不住他,不禁恼道:“看着干嘛,来个人帮我按住他!”
很快有人过来,七手八脚压在余嘉圆的胳膊和肩膀上,酒液疯狂灌下来,大半洒在衣服上,剩下的几乎是呛进余嘉圆口鼻。
余嘉圆被放开的时候瘫软的像根面条,他伏在谢小方膝上疯狂咳嗽,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手指尖垂着点在地上硬茬茬的毯子上,无法控制的偶尔抽搐两下。
谢小方置若罔闻,嫌弃般拎着余嘉圆把他推远,把桌子上一把钱全塞进余嘉圆怀里,余嘉圆没有接住,红票子洋洋洒洒飞了他满身。
“酒清了,继续。”
余嘉圆如坠魔窟,他看着谢小方,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他忽然的想起了某个场景,谢小方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余嘉圆当时说谢小方是个没定性的孩子,当时谢小方没有否认,只是表情很奇怪,余嘉圆终于明白当初自己的判定有多错误多可笑,谢小方不是调皮叛逆的孩子,他是个每个血管都流动着清清楚楚罪恶的魔鬼。
“你根本就没有真的喜欢过我......我根本就是你的玩物和消遣,是吗?”余嘉圆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轻的如同蚊蝇,但却那么清晰的落入谢小方耳朵里。
谢小方说:“不然呢?就凭你,你也配?”
虽然这个事实余嘉圆早在之前一些蛛丝马迹中意识到,但当这些话真的在谢小方口中而出时,余嘉圆依旧心如刀绞,不过也是,他这样的人,没人喜欢才理应是常态,被人当成随意取乐的东西才是正常。
接下来的游戏越发过分,更加羞耻。
余嘉圆根本连游戏规则都不清楚,他太好欺负,也太招人欺负,一起玩的人耍赖耍的毫不掩饰,输的都是余嘉圆。
余嘉圆被逼着喝了很多酒,回答了很多私隐的堪称淫dang的问题,后来有人逼着他脱衣服,余嘉圆无法反抗,幸好是冬天,他穿了很多。
哪怕在做的是脱衣服这种事,余嘉圆看起来也不诱惑情se,完全就是土包子准备上炕睡觉的样子,露出褪色的材质廉价的秋衣秋裤,隐隐约约的能看出秋衣里薄透的打底工字背心。
恶意的笑声环绕着余嘉圆,他没有什么反抗或者哀求的表现流露,被熊孩子虐待怕的奄奄一息的小猫小狗似的紧紧蜷缩着,眼睛无神,鼻翼频繁的不安的翕动。
而这是让施虐者不爽的反应。
在国王游戏的某一环节里,气氛奇怪的鼓噪起来,他们指着余嘉圆,怪叫着为他鼓掌,要他给国王口jiao。
国王牌翻开,梁千禾忙把牌往谢小方手下换,没想到谢小方拒绝了,说:“别玩赖。”
梁千禾耸耸肩,说:“我怕他咬我。”
谢小方不说话,等着余嘉圆过来继续求他,可左等右等,余嘉圆还是失魂般没有反应。
催促声越来越大,谢小方看着伸手扒拉余嘉圆的那些人,眉毛也越皱越紧,他才打算说些什么,竟见陆星池起身。
“够了,该散了。”
“陆哥,你先走呗。”梁千禾这样说。
“我说,该散了。”
谢小方挑眉看他,笑道:“你可从来不多管闲事的。”
“怎么?你看上他了?国王牌给你?”谢小方往嘴里丢了颗车厘子,继续道:“还是你太痴情了,见到个你老婆那样的丑东西就爱屋及乌,舔狗做到家外面来了?”
完蛋了。梁千禾脑子里只蹦出这一句,不等他反应,就见陆星池已经一把握住了桌子上空了的芝华士瓶子,然后冲着谢小方就扑过去。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房间内所有人都吓愣住了几秒,直到不知道谁身边的人发出一声尖叫,众人才如梦初醒般一窝蜂拥过去拦。
场面一时非常混乱,劝阻声、玻璃破碎声、重物撞击声乱糟糟掺成一团,余嘉圆还没反应过来,完全搞不懂怎么忽然陆星池和谢小方就打了起来,他呆呆站在战圈外角落的空地里,忘了自己是被人从谢小方身边挤出来的还是被陆星池推出去的。
谢小方娇生惯养的,反应又因为酒精麻痹而格外迟缓,他根本打不过从部队还待过几年的陆星池,稍微算好一点的就是谢小方那大个儿没白长,力气还算挺大,酒瓶子抡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绷紧肌肉伸出胳膊挡了一下,虽说还是实打实被狠狠敲中,好歹是没真打在脑袋上。
厚重玻璃的瓶身非常坚固且顺手,一点要碎的痕迹都没有,陆星池又高举起来,是还想再给谢小方来一下。
“c你m的,真给你点脸了小畜牲,来,你tm来再给我说一遍。”陆星池看着是很高冷矜贵的样子,但事实上他也就是这几年性子才平稳柔和了一点,他不是什么中庸高雅教育下温室长出来的贵公子,真骂起脏话来远比文邹邹讲道理顺口的多。
“我说的不对吗?你装什么圣母,老子教育自己的人你管得着吗?”能服软就不叫谢小方,他恨到眼珠子通红,即使打不过也反过胳膊和陆星池缠打起来,嘴里不依不饶,为现在这危险躁动的氛围更添一把火:“哈,你善良,觉得长得丑的就一定老实啊,你懂个屁,我劝你先管好自己吧,等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了你也要原谅他,傻x!”
这回是真拦不住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从沙发打到茶几,又从茶几滚到地毯,但凡谁挨得近点都得被无差别波及。
“星池哥!算了,算了,就当给赵局点面子,他喝多了,说话难听,不是有意的!”
“谢小方,他妈你也少说几句,像话吗,为个啥都不是的男人你跟兄弟梗什么!”
梁千禾转而凶恶地用眼神捕捉到靠近门边角落似乎事不关己的余嘉圆,催促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看他俩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你很爽是吧?!”
虽然说陆星池能被气成这样跟余嘉圆关系绝不算大,但最起码起因是从余嘉圆这里,而且谢小方做好做坏也全是为了余嘉圆,余嘉圆哪怕装模作样也该出来劝一劝,眼见着谢小方落在下风都挂了彩,余嘉圆动都没动,梁千禾不免觉得他真他妈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梁千禾没空盯着余嘉圆,那边一个没注意又开始一轮,梁千禾赶忙先上前。
余嘉圆好像真的被梁千禾提醒到,脚步终于动了,但是向外动的。
余嘉圆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轻轻拉开包厢门钻了出去,一开始他的脚步还很平稳缓慢,后来渐渐快起来,到最后他跑了起来。
余嘉圆不敢耽误时间去拿散落在各处的零散衣服,但他也是急中生智学了个聪明,出来的时候拿了手机,拎上了一件离他最近的不知道是谁的外套。
巨大厚实的羽绒服裹在身上,使他避免于仅着秋衣秋裤的困境。
赵安乾从饭店离开后没回家,他怎么可能不清楚今天晚上绝不会平静。
他就近让秘书在附近的酒店开了房间,而后便边工作边耐心等预料中的动静。
电话来的比想象中还要快,正好在赵安乾工作结束洗过澡后,他坐在靠窗的小几上缓缓点起一根烟后接通电话。
“赵哥!你要不要过来一趟,谢小方和星池哥打起来了!”
赵安乾皱了皱眉,很难理解,但他提出解决问题的方式是一贯的一针见血:“谢小方不用管,星池的话你给他老婆打电话更管用,直接打视频电话。”
“c,赵哥还得是你。”梁千禾说:“我这就打,您早点休息。”
“等下。”赵安乾阻止住梁千禾即将挂电话的举动,淡淡又道:“余嘉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