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婚,你早就该离婚了,不然咱们在一起始终是不对的。”
“我早就说过我和文君的婚姻不是......”
“那也不行,婚姻是有法律效力受法律保护的,不然为什么要结婚?”
赵安乾不在这个问题上跟余嘉圆辩论,他放下手机,目光变得严厉:“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余嘉圆心里没鬼,自然不闪不避:“没有,我自己想的。”
赵安乾竟然笑了,很无奈的笑:“傻孩子,不要总胡思乱想,我不可能主动去离婚的。”
余嘉圆不懂这有什么好笑,他痛恨赵安乾把自己的话当开玩笑的毫无心理负担的笑,可余嘉圆清楚现在是他在提出要求,提出要求的人按理应该有所耐心,必要的时候照单全收一些为难,余嘉圆也该做出退让:“你离婚,我就喜欢你一点。”
赵安乾的笑容敛下去,余嘉圆这话他很不爱听,喜欢无法交换,而这正恰巧证明余嘉圆对他真是一丝爱意也无。
“不可能。”
余嘉圆还想说什么。
“闭嘴,睡觉,这段时间给你惯的。”
余嘉圆安安静静躺下去,思绪变得涣散遥远,这两个男人每个都说喜欢他爱他,却没有一个愿意听他的请求,他们的爱就是向余嘉圆索求,恨不得一口一口把余嘉圆连皮带骨分食,他们给余嘉圆的全都是能力范围内的施舍,一点都舍不得再更付出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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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嘉圆开始主导冷战,这结论是赵安乾和谢小方自己得出的,他们统一的认为是拒绝了余嘉圆的要求才有现在这局面,谢小方手头上的事情太多,实在顾不上去哄不太好哄的余嘉圆,而赵安乾在生余嘉圆的气,赵安乾本身就是个情感内敛的人,余嘉圆冷他也冷,非在情绪上一较高下。
可事实上余嘉圆并没有,在他的观念里别人当然有权利在不愿意的事情上做出拒绝,谢小方拒绝现在带他走,赵安乾拒绝离婚,本质上无非是权衡利弊下觉得不值当,余嘉圆理解他们的不值当,余嘉圆只是觉得在鼓足勇气的诉说后变得更累了,累的不愿意说话,懒得做出反应。
不主动不拒绝,晚上谁在他床上都无所谓,谁碰他都无所谓。
赵安乾对余嘉圆的身体反应可比对余嘉圆的心了解,气是要生的,床也是要上的,余嘉圆被他折成跪趴的姿势,胸口贴住大腿,赵安乾的手很大力地按在脊椎上,乍看上去只白花花一个屁股显眼,类似于一种器具。
“你最近敏感很多,里面又松又软。”赵安乾站在床下,单手攥着一瓣软肉紧按在胯间,这姿势格外的深,把肉都撞出凹陷,在雪白的皮肤上磨撞出一层动人的绯色。
余嘉圆并没回应,只是在最难耐的时候轻轻呜咽两声。
一具身体分给两个人,相加起来几乎没有空闲,不松软才怪,再过一段时间松了也不奇怪,余嘉圆也想像赵安乾那样不合时宜的笑了,但笑不出来,很难受。
后脑的头发被人攥在手上,赵安乾俯身,饱含情yu的声音中流泻出温柔:“不闹了嘉圆,我结婚又不是一天两天,别总想一出是一出。”
余嘉圆不想要了,余嘉圆也不再提了,为什么还要一直说一直提醒,这会让余嘉圆的旧创时刻崭新,鲜血淋淋的露在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碰一下,余嘉圆后悔自己的提议,当时他其实觉得赵安乾是会同意的。
没有得到回应的赵安乾显出羞恼,松开余嘉圆的头发转而两只手掐住余嘉圆的腰,更凶狠的冲撞下实木的大床卯榫结构处声音更响,原来谁在这床上做这种事情都会响,“咯吱咯吱”,咬破的是余嘉圆的皮肉,“嘎吱嘎吱”,嚼碎的是余嘉圆的骨头。
疼,好疼,从里疼到外。余嘉圆咬住嘴唇一声不吭,越是不吭声越疼,但他不想出声,不知道在跟谁较劲。
最终败下阵的还是赵安乾,他很快结束抽身,用热毛巾简单给余嘉圆打理干净,而后把余嘉圆搂进怀里安抚,余嘉圆伸出酸软的胳膊推拒一把,木然转过身把自己蜷起来。于是赵安乾便没继续抱他,转身背对着余嘉圆忍耐情绪闭上眼。
赵安乾这辈子遇到的唯一一个把他折腾到束手无措的也就是余嘉圆了,他叫人去学校暗中调查一圈,调查结果并无异常,只是余嘉圆工作上小错小漏太多,当然这在赵安乾眼里没什么大不了,图书馆里的活儿,余嘉圆再闯祸还能到什么地步?遂并没放在心上。
那能因为什么?余嘉圆除了去学校就在家里,在家里能出什么问题?
赵安乾想的头疼,是真病理性的疼,一瓶鱼油在办公室最显眼的地方,未开封的瓶身显出陈旧,赵安乾叹了口气,早点下班准备带点零食回去给余嘉圆,哄一哄吧,跟小孩子较什么劲,又分不出什么输赢来。
没走成,许文君来找,她不轻易过来,肯定有事,赵安乾便见她一面。
“最近修文身边有个新任职不久的老师很奇怪,修文跟我说老师总乱动他头发,有时候想扯,修文不同意,老师又说给他剪指甲,我嘱咐过修文这些东西不可以被人碰,那老师我查了一下,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当然孩子说的话不一定保准,但我不能不把这当回事。”许文君盯着赵安乾:“孩子的事他亲爸都不知道,我肯定更不可能泄露出去,你呢?你有说漏过吗?”
“没有。”赵安乾说。
“那好吧,我再观察一段时间。”许文君想起来:“你小心点郑映雪,他这段时间跟谢小方走得很近,我同学在自己家的会所见过他们。”
“嗯。”赵安乾揉着剧痛的头随意应了。
第285章
强忍着不适亲自去超市给余嘉圆买了糖果和膨化食品,又赶着时间回家做晚饭,头痛在余嘉圆木然冷淡的态度中达到巅峰,后脑勺和双侧太阳穴被紧箍住般持续着钝痛,忍耐分出来一部分和身体对抗,情绪上便压抑不住了,不耐暴躁和恼怒全愈演愈烈的滋生着,终于在餐桌上,在余嘉圆不爱吃饭拿着筷子戳弄磨蹭的时候爆发。
在余嘉圆看来就是一直处于让人不安的低压状态的赵安乾毫无预兆的大发雷霆。
面前碗筷被横扫着挥在地上,雪白的骨瓷炸裂,碎片四溅,汤菜的汁水蔓了满地,散发出浓郁的味道。
“不想吃就别吃,摆着脸给谁看?”赵安乾把余嘉圆的碗一并丢出去,眼前阵阵晕眩,赵安乾一手死死压在桌面上维持身体平稳,怒道:“上桌吃饭不愿意,那你继续趴地上吃吧。”
余嘉圆早就吓傻住了,还维持着手上拿着筷子停在半空的动作,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事实上他什么都没做,赵安乾好恐怖,苍白的脸上眼瞳里的血丝红的密密匝匝,额角的血管乌青肿胀,活像电影里处于变异阶段的怪物。
余嘉圆不敢动,一阵强过一阵的哆嗦起来,应该道歉说好话,或者尖叫跑开,但就是应激到做不出任何反应,他很害怕,他最害怕赵安乾发火,而且这次还与以往不同,以往赵安乾发作好歹也算师出有名,但现在余嘉圆却全然是无妄之灾。
赵安乾起了身,硬拽着余嘉圆手腕把他拽回卧室,余嘉圆哭都哭不出来,一张小脸上五官皱巴成一团,跟四肢一起瑟缩,他声音很小,在声带里强挤出蚊蝇似的响动:“不,不要这样,不要......”
“我不敢了,我好好吃饭,大口吃饭,我不是故意的......”冷汗突兀的冒了满头,余嘉圆掰弄着手腕上铁钳似的手,慌忙追溯:“我不要你离婚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该,我不配,放过我吧,求求你,求你......”
“闭嘴。”
“我听话,我真的听话,赵叔,不要打我,求你,老公,别生气了,求你别生气,爸爸,爸爸......”
赵安乾缓缓松开余嘉圆的手,余嘉圆马上连滚带爬的缩进床脚和床头柜间的空隙。
“余嘉圆,我问你,修文的事情你有对别人说吗?”
余嘉圆浑身巨震,难道这就是赵安乾发作的原因?但他怎么知道?他不该知道。谢小方肯定不会把自己卖掉,所以赵安乾应该只是怀疑?哪怕赵安乾不只是怀疑,余嘉圆也不能承认,否则他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没有!我没有说!”余嘉圆大声道:“你告诉我不能对别人说的。是有别人知道了吗?那你也不能怀疑我,我都知道那么久了,我要说早就说了,你如果这么轻易怀疑我当初就不该告诉我。”
严厉的父母会养出擅长说谎的孩子。
“最好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