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差距还是太大了,更何况徐谨礼身高一八七,身材健硕有力,真的冷起脸来,一个眼神就足以吓得男孩松了手,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徐谨礼轻握住女孩的手,手腕处被紧紧攥住的红印格外刺眼,他看着对面两个年纪和水苓差不多大的小孩,语气不善:“怎么回事?”

水苓不想他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不想再被他说“不知廉耻”,不想在他心里的印象又差了一点,不想看到他失望的目光。

她不想在他面前总是那么难堪,好像一辈子只配烂在泥里。③3〇1,㈢9。49③蹲;全玟群

“没事,我们走吧。”水苓带着笑,先说出口。

对面两个人没敢吱声,水苓自己不愿意计较,徐谨礼也没办法去做什么。他带着水苓离开时,侧过脸看了一眼后面的两个学生,表情平静,但是眼中带着轻蔑和威慑的意味。

到了楼下,水苓知道要和他分开了,心里带上一点不舍:“小叔,那我回学校了,今天谢谢您。”

徐谨礼沉默着,带着她去一个卖雪糕的小商铺前的冰柜里拿了一袋冷藏的袋装鲜牛奶,扫码付款了之后,捂在她手腕处已经开始微微发肿的那一圈。

他就这么一只手捂着拉着她走,一言不发。

水苓能感觉到他生气了,不太敢说话。

俩人走到徐谨礼惯常坐的那辆宾利前,徐谨礼提前打开车门,语气平淡:“上车。”

水苓以为她要送自己回去,摆手道:“不用了叔叔,我离得不远。”

徐谨礼站在原地,口气略微加重了一点:“我不说第三遍,上车。”

“噢,好。”

水苓快声应着,赶紧钻进了车里,心里上下打鼓,不知道怎么办。思来想去,还是先道歉为上,反正道歉肯定是不会错的。

“对不起叔叔,我……”

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徐谨礼拉到身边,跨坐在他腿上。而中间的隔板早就在他上车的那一刻就遮挡起来,静音键按下,一瞬间和这个空间外的一切隔绝。

徐谨礼箍着她的腰,一把把她带向自己,完全贴在他的胸膛上,两人的距离近得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徐谨礼垂眸,眼神略过她的唇,又抬眼看她:“想想好你要说什么。”

水苓猜他想要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便更说不得了,勾着他的脖颈,她也看向他的唇,吻上去:“我没事的……”

她几乎是用尽了浑身解数,用这个吻去勾引他,不让他去想别的事。她去摸他轮廓清晰的下巴,还有那因为吻而滚动的喉结。她跪在座椅上,用最私密的地方去磨他那里,微微阖眼刻意用那种痴迷的眼神望着他,将娇喘送进他的耳廓里。

水苓感觉他有反应了,便更加卖力,在接吻的间隙用那种娇柔的声音叫他Daddy,吻在他的喉结上。

她不想这样揭开自己的伤疤给他看,好像自己是什么粗制滥造的劣质产品,蒙了层漂亮的壳子才送到他手里。

宁愿这样糊弄过去,好像可以一并把自己也骗了似的,当作那些令人嫌恶的过去都不存在,只有眼下的快乐是真的。

她这样想着,带着点不安抬眼观察他。

水苓热情得异常的态度让徐谨礼大概猜到了两种可能,很缺爱的女孩害怕对方知道的,也就两点:她不值得再被爱的理由或者她曾经被抛弃的过去。

水苓的情况不足以支撑她去和一个没什么钱,脑子里只有上课、吃饭、睡觉这些事的同龄人浪费时间,所以更谈不上感情,光是想想就觉得第二种不可能。

那就是前一种,咄咄逼人的男孩和怒气冲冲带着嫌怨的女孩,绕来绕去似乎也不过就是那点子事。他觉得该给她上一课了,告诉她如何向自己求助。

徐谨礼在接吻之后的脸色又恢复平常那副模样,好像身下的反应全是假象:“你真想瞒着我的话,最好瞒到底。”

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了什么,还是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水苓心里没底,不过只要他不再问,就还算好事。

她正低头想着,那只筋骨分明的手就顺着大腿摸到了她的短裙里,去揉捏她的臀肉。水苓的身体敏感,趴在徐谨礼身上发出难耐的喘息,心想怎么还没有到学校。

“回家之后,洗过澡之后来找我。”徐谨礼吻在她的锁骨上,说着。

“回家?不是回学校吗?”水苓一直以为平时是住在学校,所以昨天才一直缠着他。

徐谨礼解释:“那里只是留着而已,以防你有忙的时候。学照常上,平时回来住。”

啊?那她昨天那么主动,这……水苓越想越脸红,把头埋在他颈间带上了一点害臊,又自己默默消化掉。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他主动让自己过去找他。水苓心想着,转而有点激动,带着点蛰伏的兴奋和期待。

但事实证明,她低估了男人的定力。等水苓洗完穿上睡裙来找他时,男人虽然穿着睡袍,但是看上去完全不像要和她发生点什么的样子。

拉过女孩的手,徐谨礼端详着她的手腕,印子还有一点,但是已经不太明显。

少女的手让他想起今天的那袋鲜牛奶,好像用力一捏就能渗出水来,但同时又带着一些那种从草原上来的,青春的、蓬勃的韧劲。

很奇怪,明明水苓的处境和这种“自由”完全沾不上边,她的生活困顿、窘迫,甚至不得已走向污浊、肮脏的环境。但是徐谨礼就是觉得她有这种力量。

水苓看男人盯着她的手腕看,心里酸软,小声说:“现在没事了,明天肯定就消了。”

男人应了一声,放开她的手:“嗯,去睡吧。”

水苓有些不解,徐谨礼第一晚对她的身体反应做不了假。但是之后,因为年龄,就再也没做过什么越界的事。别说交合,甚至连模拟性交的插入式性行为都没有,比如腿交或者用手指插她。唯一一次深入还是帮她舔,而这这种行为更像是帮她消解欲望。

那又凭什么白养她一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似乎不找出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她就找不到自己的定位。

“我,我能问问,您是为什么选我吗?那一晚。”

水苓站在原地,她知道她很像一个他认识的人,他的妹妹。按照徐谨礼这种性格,当然不可能和亲妹妹发生什么,那个妹妹不是亲妹妹的话,是他对爱人或者情人的称呼吗?

他留下她,仅仅是因为她像一个徐谨礼想找又找不到的人,并且要是满二十了就随时可以上吗?

徐谨礼没有打算瞒着什么,他迟早会告诉她这些:“为了帮我分清,分清一个人。”至于病症情况那些,太长太烦,说起来倒像是在倒苦水,不说也罢。

水苓听到这话时心骤然紧缩,有点痛,手却忍不住把他抱在怀里,脸颊贴着他的鬓角:“您爱的人?”

她知道答案会是她讨厌听到的那个,但是她还要问,好像凌迟自己似的,等着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