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ttore一脸怨念地目送主人离去,望着紧关的房门,惯例地认错:“我错了,我很抱歉,求你原谅,原谅我……”阖上眼,又微笑着呓语,“I love you,master.”

然后,他偷偷地伸出湿滑的舌头,舔去了流到唇角的尿液Vittore从来不是遵守规则的好狗。

用人依然恭顺地守在外面,明焕吩咐道:“一个小时之后,把他放下来,联系文澍过来给他看伤治疗,不能留疤。”

文澍和谢佑辙是近侍里唯二身份不是世家少主的奴才,因此不必学政、军、商之类的专业。谢佑辙还未上大学,而文澍成绩优异,被安排读完了医科,方便以后管理医疗方面的事物。

他在外面养的狗,当然只能给嘴巴严的人看。

“是,少爷。”

明焕上楼回卧室,远远就看见沈均站在门外等候,不免有些好奇向来循规蹈矩的胆怯小狗在唱哪一出。

直到主人出现在视野当中,沈均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在犯蠢,还犯了错,一时紧张得忘了在别墅的规矩,直愣愣地跪了下去,嗓音微颤:“主人。”

【作家想说的话:】

我来啦!!!

海棠貌似有bug,作者会收不到一些评论提示,只能在评论区看到,不知道读者那边会不会。14章的评论我都有回复,留过言的读者可以点击“只看本章评论”看一下喔,爱大家(っ?з??????

16 您可以摸摸小狗吗?(PTSD发作/遛狗/舔酸奶/喝尿) 章节编号:6877304

啧,狗胆还是那么小。

“跪着做什么?起来。”看着人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明焕随口问道,“报告写完了?”

沈均原本等在这里就有点“做贼心虚”,这下更是像被当场抓获的小偷一样,嗫嚅了几下,低着头老实交代:“回主人,还没有……”

本来也没指望一天之内就能干完全部的活,但换作别人敢这么不用心地答话,明焕肯定要劈头盖脸训斥几句了,不过沈均……今晚似乎很不安。

明焕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示意他打开卧室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沈均自然以为主人这是不满,更加为自己的莽撞行动感到后悔,什么都做不好,平白惹得主人不快。他现在只想扇自己几巴掌醒醒脑子,但没有主人的命令,又不敢擅自打属于主人的东西,急得找不到出口,注视着主人的背影,不知怎么就提高音量逼出两个字:“主人!”

“嗯?”明焕回过身,看着他。

沈均懵了,头低得似要埋到胸里,磕磕巴巴地说:“晚、晚安……”

明焕真是被他蠢笑了,怎么犯蠢犯到一点自觉都没有,语气颇有些无奈:“晚什么安?进来伺候,我还没洗澡。”

闻言,沈均近乎本能地快步进了房,连连向主人躬身道歉,眼里却难掩喜意:“奴才这就去给您放水。”

自己贴身伺候主人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吧。

沈均跪在浴室的瓷砖地上,不断调试适宜的水温。他凝视着水流冲入浴缸的漩涡,眼神呆呆的,还在想怎么样才能成为主人最喜欢的狗,想着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想着要怎么改,怎么能让主人更满意……

他想啊想,最后抽了抽鼻子,还是忍不住殊途同归地想到那一句

主人,您摸摸我好吗?

沈均的心尖,头一次涌上了委屈的情绪。

从前主人再嫌恶他、憎恨他,至少其实也没有对其他人多么上心,对颜溥的那些宠爱,仿佛也像是为了打击报复他。那么再痛苦再这么被折磨,只要他还是最特殊的那条狗,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一切都可以忍耐。

?琉零期九吧午衣吧九?

因为总有一天,主人心情好,就还会摸摸他这只最亲近的忠犬。

然而,Vittore的存在张牙舞爪地、明晃晃地戳破了他人为建立的格挡,像万里无云那样一目了然。

在他看不见的地点、不清楚的时间,有别的狗正跪在主人的脚边,主人对他极尽宠爱,会抚摸他光滑的脸颊和翘起的唇角,会温声询问他今晚想吃什么……那时如果有旁人在场,就一定齐声夸赞,说这是主人最喜欢的一条狗……

不是的。

不是……不是的!

他才是主人最爱的小狗,一直是!!!

可是……

真的是吗……?

等沈均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一拳砸进了浴缸的水里,猛然激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额发、面容、前襟。他事先洗过澡,因此穿了一件V领浴袍,水珠顺着V字的领口滑进胸前,细密的痒。

顾不得先整理自己,沈均觉得自己干了件万分出格的大坏事,唯恐被主人发现,慌忙擦干了浴缸边缘和浴室地上的水迹,然后才匆匆擦了把脸和腿。

“主人,水放好了。”沈均躬身请示。

浴袍是深蓝色丝质的,沾了水,一眼望过去便知,况且还有几绺湿漉漉的、垂下来的额发,以及下面那双躲闪的眼睛。明焕疑惑地打量了两眼,不明白放个洗澡水搞得这么狼狈,带了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这是……花洒头朝着自己喷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自己解开衬衫上的纽扣,动作中的修长手指和逐渐露出的肌肉线条,看得沈均滚动了一下喉结:“是、是,奴才愚笨。”

“擦擦。”明焕抽了两张面巾纸递过去。

沈均一愣,连忙双手接过:“谢谢主人。”

白衬衫敞开,健康的胸肌与腹肌若隐若现。明焕站起身,又自己解起了皮带。他累了一天,刚刚也玩得酣畅淋漓,现在便有些急着收拾收拾休息,让沈均来小意服侍着更衣,其实到不如自个儿随手脱下来得快。

哪知皮带的金属纽扣一发出被扣动的声响,沈均就跟让针扎了一样,下意识地震动了一下,并往后退了半步,浑身瑟缩着。

继续抖,控制不住地发抖,沈均在恐惧,颤动的唇瓣念念有词:“主人饶了奴,奴才知错了……您别打了,求您,奴才疼……”

明焕默然,着实费了一番力气才想起来为什么。

皮带是最趁手的殴打工具,不把沈均抽到缩成一团、泪水流成一摊、怕得连看他一眼都不敢,他绝不会停手。记不清那样抽打过多少次,但只能说,这种程度的创伤后应急障碍,沈均理应算是心理素质相当不错的一类。

某一段时间,自己确实是一位糟糕至极的主人。明焕不得不承认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