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祁漾冰凉的手, 把他整个手掌都包裹在手里:“下次别坐强冷车厢了。”
祁漾没答应也没拒绝, 跟着他往公司里面走。
谢忱言身材高挑,长相出众, 在公司里又担着那么高的职务,几乎每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都会驻足停下来打招呼。跟在他身边的祁漾也成了被观察的对象。
祁漾听见他们议论纷纷, 有一些知道内情或者高层会说:“谢总家里人啊,问这么多干什么。”
祁漾给足了他面子, 等进了电梯才用另一只没有被禁锢的手去掰他的手指:“热不热啊?”
“不热。”谢忱言把他堵在角落里,祁漾很怕热, 就刚刚走过来的这段距离他都热得出了汗, 谢忱言长得高, 低头看见他出了一层薄汗的额头, “你好热啊。”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极度愉悦,语调上扬, 抵挡不住的兴奋扑面而来。
祁漾能这个样子来公司, 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包含的意思太多, 仿佛用这一个简单的行为给了谢忱言一个光明正大的地位。
谢忱言墨色的眼里是藏不住的暗爽, 眼睛里亮闪闪的, 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他搂着祁漾的腰心神荡漾,心猿意马只想把下午的工作和应酬全推了,和祁漾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卿卿我我更符合他的心意。
“不行!”
在他抬起祁漾下巴的时候, 祁漾终于冷冷地推开了他。他皱着眉头,不悦道:“在电梯。”
谢忱言抬眼看向头顶的监控。
好吧。
谢忱言悻悻地缩回头,抓着他的手挤在他身上,黏糊糊地不肯分开半步:“在办公室就可以了?”
祁漾看他:“看你表现。”
狭小的电梯里回荡着谢忱言低沉的笑声,祁漾悄悄瞥他一眼,手里宛如牵着一根拴着谢忱言的线,只要自己不出意外的话,谢忱言就是一个乖顺的大狗。
进了办公室,谢忱言关上门隔绝了总裁办的其他人,祁漾还没来得及转个身就被他抵在了木质的门上:“想……”
“先吃饭。”祁漾打断他,“我给你做的。”
谢忱言说:“你会做饭啊?”
以前祁漾是不会做饭的,谢家虽然对他不好,但是家里是不缺保姆的,后来十几岁搬去跟谢忱言住,这种事要不落在阿姨身上要不落在谢忱言身上,祁漾前二十年的人生是没有下过厨房的。
学会做饭是和程枕在一起的时候,可这个答案说出来谢忱言保不准又会生气,祁漾选择转移话题:“不知道好不好吃。”
他把东西都摆出来,跟谢忱言平时吃的那些东西比不上,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常小炒菜。
可是谢忱言还在不依不饶地问:“什么时候学会的啊?”
祁漾把筷子递给他,塞进他的手里:“不用试探我,谢忱言。”
“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也不会一直因为一个烂到骨子里的前男友黯然神伤。”
“现在,你要吃饭了吗?”祁漾扭头看他,眼睛里一片阴暗,谢忱言笑微笑着走过来抱着他坐下,刚才的试探像没发生一样。
谢忱言说:“那吃饭吧。”
祁漾来之前已经吃过饭了,两个人之前还发生了那样的不愉快,他闷闷不乐地坐在谢忱言旁边,时不时被谢忱言塞一两块肉在嘴巴里。
谢忱言一边吃饭一边哄他,十几分钟就把祁漾带来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看着空荡的餐盒祁漾有点瞠目结舌,自己其实做多了一点,因为蔬菜炒得盐放得有点多,他在家里吃了两口就全倒进饭盒里给谢忱言带来了。
谢忱言得意洋洋地给他展示:“很好吃,宝宝。”
祁漾沉默下来,还因为刚刚谢忱言的试探有些上火,生硬地把目光移向一旁的落地窗前。
谢忱言坐在他身旁,搂着他的腰把他抱在腿上坐着,仔细地查看他两只手:“但是下次别做了,手上被烫了,我好心疼。”
“我又没说下次还要给你做。”祁漾说,“我只是给自己找点事情。”
谢忱言把头埋在他胸口用力地吸气,上瘾一般沉溺其中。
“陪在我身边就好了,不需要你做别的事。”谢忱言说,手在祁漾后背轻轻地拍,用哄孩子睡觉的姿势抱着他。
中午温度逐渐升高,即使办公室里有空调祁漾蜷缩在谢忱言怀里还是很热,谢忱言几次差点睡着就被祁漾翻身的动作吵醒。
“睡不着?”谢忱言抓着他的肩膀把他再次拖回来,“做点别的?”
祁漾老早就感受到了身后硬如烙铁般的东西,他苦大仇深地在谢忱言手臂上抓了一把:“睡觉!”
“不做什么。”谢忱言轻笑,“让我抱抱。”
他一只手按在祁漾胸口,把他重新推回来怀里,贴得紧紧的哄祁漾睡觉。
心静下来,祁漾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再睁眼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他从梦中惊醒,一下子跌落下床。
睡衣已经被谢忱言解开了一大半,胸口有两个牙印还有两个红色的吻痕,中间那两处红色的凸起也被磨得有点痛。
每当谢忱言不被允许在裸露的皮肤处留下痕迹的时候,他都会这样心机地留在其它地方。
祁漾爬起来,睡得太久头昏脑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睡得这么沉,竟然连谢忱言这么大的动作都察觉不出来。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下面是谢忱言留下的字条。
【我去开会了,你睡醒了喝点水。下午不出去了吧,这么热,等下班我们一起回家。】
谢忱言的字是专门练习过的,字体和他做事的风格其实不太像。
他经常给祁漾写这些小字条,祁漾读高三那一年,这种东西收了一大叠,谈恋爱以后更多了,什么话谢忱言都要写在纸条上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