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卡?」
「!」卡俄斯猛地回神,「是,来了!」
她刚刚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太可怕了!今天那个法阵果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作用!
两人在餐桌前落座,卡俄斯看着面前一整桌甚至称得上「丰盛」的菜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前辈,我不需要天天吃东西,您不用做饭也没事的。」
尼德霍格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掀起眼皮,视线落在了少女一张一合的嘴唇上。
「小卡对我为什么这么恭敬呢?」
「嗯?」卡俄斯不明所以,「有吗?」
这不是很基本的,对待长辈应该有的礼貌吗?
「有哦。小卡没有发现吗?在你的『教授』面前、远比在我面前要放松这件事。」
卡俄斯反思了自己先前的一举一动,实在不明白尼德霍格为什么得出这种结论。在路易面前放松?就他那三句话不离表白的现状?她和路易多待几秒都汗流浃背,疯狂遭受良心的谴责。
「……好的。」不管怎么说,卡俄斯先虚心地接受了意见,「那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尼德霍格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复杂,看着她叹了口气。
「先从不说敬语开始吧。虽然『前辈』这个称呼我很喜欢,但是小卡直呼我的名字也可以哦?」
疯了吧!被窃听了不就完蛋了吗喂!
只有卡俄斯在为这个家的未来担忧呢(悲)
下一章,(被迫)去挑礼服,会遇到谁呢~
第0277章 267 骑枪正位之刻(下)
当晚,卡俄斯接通了克莉丝汀的通讯球,询问了关于在地下室中看见的禁术法阵的事。
她给出的结论与卡俄斯在资料上查询到的差不多,也认为这个法阵现在已经不具有任何用处,只是单纯的魔力损耗器而已,看这个紊乱的纹路,说不定还会造成以太堵塞。
「……不过,看这个花纹,两次修改法阵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她说,「两人的风格截然不同,后面那个看上去……呃,精神可能不太正常。不过研究禁术的都这样。」
这番结论只能说是聊胜于无,隔天卡俄斯就原模原样地写到了自己的报告中。
在惊心动魄的第一天之后,她的公职生涯似乎变得平稳与安宁了起来。必要的时候上街巡逻,然而通常都没有什么事,不必要的时候就待在休息室里,要么处理处理文件,要么和埃尔伯特聊聊天。
日子好像过于闲适,导致她一度对自己拿 金币周薪这件事心怀愧疚。但没过几天,先前遗留的问题便一次性涌了上来。
九月十一日上午,卡俄斯收到了来自圣树教会的信件,寄信人正是「圣树之手」。
卡俄斯还是第一次收到来自教会的信,信纸洁白无瑕,字迹干净而漂亮,没有任何涂改,信封上还有股如圣水般清新的香气。略去无用的寒暄部分,内容很简单,只是通知她上回送去的那个女孩已经醒了。
根据「圣树之手」的描述,女孩的身体素质并不算差,现在的糟糕情况完全是由于饥饿与卫生问题。鉴于女孩特殊的种族身份,她在罗兰帝国享有额外的外交权利,他们希望「碎星」一方能及时跟进这次事件。
「另,伤者在苏醒后一直请求能否见一见当时救她的人,若您近日有闲暇时间,请务必亲自来教会一次……」
这两天的确没什么事,趁着还算空闲,可以先去一趟看看情况……要通知埃尔伯特吗?他似乎正在为报告的事焦头烂额……这么想着,卡俄斯询问了埃尔伯特今天下班后是否有空的问题。
「哎?」埃尔伯特愣愣地指了指自己,「这是在、约我?」
卡俄斯也愣了,还没反应过来,「啪」一声,一本刚刚装订好的书册直接撞到了棕发青年俊俏的脸上,留下一道相当明显的红痕。
埃尔伯特颤颤巍巍地转过头,正好对上了坐在另一侧的书桌后面,暴怒的稻草人队长。
「……我警告过你吧?埃尔伯特……?」
「我、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干!我我我真的……卡俄斯小姐!请你赶紧解释一下啊!」
卡俄斯:「……」
「碎星」的未来,一眼看得到头。
结论也不用多说。夜生活丰富的埃尔伯特当然没那个闲情逸致在工作之外的时间加班。在他看来,下班时间和工作期间遇到的人士打交道,那就是在加班。
「如果卡俄斯小姐是单独出行的话,请千万记得叫上我~」他冲卡俄斯眨了眨那双漂亮的幽蓝色眼睛,「比如挑礼服逛街,我很乐意同行。」
他一副非常熟练的样子,倒是提醒卡俄斯要记得去买一件礼服。尽管先前一直有想要逃避的意思,但定制礼服必须要预留时间,再往后拖延,就赶不上第二皇女的生日宴会了。
卡俄斯思考片刻,决定今天下班后先去圣树教会探望一下那个兽人族女孩,接着再去周围的礼服店逛一逛。如果没记错的话,教会所在的街区附近就有不少合适的店面。
●
傍晚时分,卡俄斯与同事们一一道别后,租赁马车前往了洛尔贝涅西区,圣树教会的教堂。
今天是礼拜日,依照传统,早晨与傍晚是两次集体礼拜的时间。当卡俄斯赶到教堂时,高耸、肃穆而静谧的教堂内演奏着管风琴的乐曲,信徒们坐在偌大的礼拜堂内,跟随白衣主教一起低声做起祷告。
卡俄斯穿着漆黑的制服,穿过祈祷的人群与排排座椅,穿过巨大的彩绘玻璃上刻画的圣树,来到了坐落在教堂后方的「圣树之手」。有几个年幼的信徒,还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睛,好奇地盯着她的身影看。
这里的构造与卡俄斯记忆中的医院其实很像,有单独的病房,也有负责紧急治疗的专用房间。一位白衣的修士在询问她的姓名后,直接将她带到了兽人女孩所在的房间。
卡俄斯进门时,那女孩正靠坐在床上,拿着笔涂画些什么。
女孩有一头漂亮的灿烂金发,然而此时也如同枯草般,死气沉沉地耷在肩膀两侧。她看上去恢复得还算不错,但面部的凹陷依旧很严重,手腕也细得不像话,乍看之下,好像一只用绣衣针作为四肢的大头娃娃。
她画得很专心,直到卡俄斯走到她的床前,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病房内多了个人,吓得身体微微一抖。
「抱歉,我没想吓你。」卡俄斯歉意道,「门是开的,我就直接走进来了。」
「啊、不,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