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小声地议论,不约而同的站在木辰夏这边。
昨日木辰夏在平阳县风光无限,凭借着一手高超的医术得到了百姓们的认可,如今见着有人来自称是木辰夏的未婚夫,人们嗤之以鼻,将张三江给小声地骂了一顿,指指点点,直直要戳着他的脊梁骨。
张三江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听着人们的指责,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你们这些人不懂缘故,怎的在背后议论人,我父母为了给我说这门亲事,花费了家中银子,这事儿本就是木辰夏的不对!”
正当这时,从楼梯口响起一阵冷嘲热讽。
“木家二小姐本就是因为不守妇道,与人在外头不清不楚,木府这才将她许配出去,不想她一如既往的与人苟合,不见收敛,抢人夫君做了禽兽行为,这样的人就是浸猪笼都算是轻的!”
木辰夏循声望去,只见楼梯口站着一名陌生男子,正拿着死鱼眼直勾勾的瞪着自己,秀眉不由得紧皱,一种不好的预感占据了大脑。
看来自己今日是被人给盯上了!
“谁在本县管辖之内强抢民女!”赵润文一身白衣儒雅大方,洁白无瑕的白衣衬得他温润如玉,手持一把纸扇宛若翩翩公子,冷冽的眸子一沉,落在了张三江身上。
一听这话,张三江有些慌了,下意识的看向楼梯口那名一动不动的男子,向男子投去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细微的变化,却被温映寒看在眼里。
果然是有人预谋的!
木辰夏远离上京,在神医谷内修行,这件事情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即便是木辰夏出现在平阳县内,也仅有两次,不想却有人敏锐的扑捉到了木辰夏的行踪。
在这节骨眼上主动的发难,故意让木辰夏难堪。
“大老爷,您可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她木辰夏欺负人,他们木家早就将木辰夏许配给小民,三书六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有的,可她木辰夏逃婚又跟人苟合,大老爷,您瞧瞧,她还想着要杀了小民……”张三江跪趴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哭诉。
哪知赵润文不悦的冷哼一声,一挥手着人将他给控制:“大胆的狂徒,大白天里就发癔症,胡言乱语!木姑娘乃是神医,在我县内不知救治过多少患者,心地善良为人和善,就你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木姑娘,你口口声声有三书六礼,你拿出来让本县瞧瞧,若是拿不出来,本县这就判你诽谤,诬陷木姑娘!”
温映寒剑眉倒竖,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赵润文,心中颇为郁闷。
哪里来的愣头青,抢了他的风头!
温映寒一转眸便见着木辰夏看他的眼神都泛着光,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攥着扶手,一股莫名的烦躁由心而生。
第一百零五章 你搞得灵?
“你是本处县令?”
温映寒面色陡然一变,和颜悦色一如在上京时的模样。
在外人面前他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从来不与人红脸。
赵润文循声望去,见着温映寒顿时心口一紧,慌忙跪在他面前:“下官平阳县县令赵润文,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殿下?
众人一听这话无不大惊失色,不约而同的将炙热的视线向他投来。
张三江吓了一哆嗦,眼睛暴突,惊恐万状,恐惧瞬间蔓延至全身,就像是一摊烂泥瘫软在地,紧张的看着温映寒,说起话来断断续续:“这这这……小民一听她在此处,就急匆匆的来了,哪里将文书放在身上,大老爷就算她曾经帮过人,那,那也是小民之妻,这是不争的事实,您可不能单单的就看她的表面就认定了小民扯谎诬陷啊……”
“太子殿下,这,这是小民的家事,您,您不能管……”
言外之意他管天管地,管不了人家中私事。
胆大妄为,居然跟他杠上了!
木辰夏静静的双手环抱于胸前,看着张三江作死撞枪口,不怒自威。
别人不知道温映寒是个什么样的人,木辰夏却是了然于心,经过这么多日的相处,温映寒表面儒雅,实则内心狂野,是个不受约束有手段的太子殿下。
木辰夏有意无意的看上楼梯口,隐约间看到一抹倩影,冷眸突然一沉,她也来了吗?带着疑问,木辰夏趁着大堂里混乱,大步流星走上二楼。
刚一上楼,楼下便传来赵润文的怒骂声。
楼上,木婉容正冷冰冰的注视着她,眼底全是遮不住的怨恨和不甘:“妹妹可真是了不起,这才几日的功夫,居然勾引上了太子殿下!”
“姐姐也毫不逊色,怎的追到了这么一个穷乡僻壤,为了将妹妹赶尽杀绝,姐姐可真是好手段,找来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人,冒充妹妹的未婚夫,这么一个计策想来是姐姐处心积虑的吧?”木辰夏嫣然浅笑,笑意却不及眼底。
与她面对面争锋,木辰夏已经不是第一次。
当初在上京里,她可是没少让木辰夏原主受尽苦难,抢占了原主的婚姻不说,还让原主无缘无故的死在了木府后院之内。
这份仇恨,木辰夏从始至终不敢忘记。
木婉容藏在袖子里的纤纤玉手紧攥着,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要不是因为你,本王妃怎么可能会到这种破地方来!木辰夏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跟张三江回去,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双眸中迸射出一抹幽光,将对她的不爽都表现在了脸上。
可一对双她微冷的美眸,却让木婉容有些震惊。
以前一遇到木婉容,木辰夏便绕道走,不敢正面应对,可是现如今木辰夏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非但脸上不见一丝丝的紧张与畏惧,反而充斥着阴狠冷冽。
“姐姐这是在命令我?”木辰夏踱步走到她的面前,挺直了胸膛不卑不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讥讽冷笑,“夺人夫君,不顾姐妹情谊,姐姐可真是个良人,不知道天下人要是知道姐姐连自家夫君都管不了,还要觍着脸出来教训他人,强迫自己的妹妹下嫁给下三滥,天下人会怎么想姐姐?”
“哦,怼了,姐姐莫不是忘记了小雀?小雀才进皇子府多长时间,突然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姐姐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提及小雀,木婉容越发的愤恨。
温钰澈见一个爱一个,跟她成婚没几日就在外头瞎搞,将一名女子给带进了府中,让她又气又恼,最终小雀死于非命。
这样的事情在肮脏的皇子府里,早已经是屡见不鲜,却无人敢提及。
木婉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木辰夏,你别给脸不要脸!”
木辰夏娇脆肆意飞扬的笑声响起,微微挑了挑眉头,眼含挑衅:“姐姐给过我脸?”
“你!”木婉容欲言又止,眼底闪烁着愤恨和不甘。
“给你半盏茶的时间好好考虑清楚,把人带走,这件事我就当做没发生过,否则……”木辰夏嘴角浅笑讥讽无比,唇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我保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