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妫纤白双臂保住天子的脖颈,依偎进天子怀里,娇嫩敏感的双乳被天子衣襟上的绣纹扎得发痒,如被蚂蚁咬噬一般,颤颤发抖。陆妫忍住嗓子里涌出的嘤咛,峮390133Q714仰头讨好地亲吻天子漂亮光洁的下颔,睁大雾盈盈的湿润乌眸,装傻娇声道:“不管是男孩女孩,都是妾的孩子,妾对这个孩子的心思就如陛下对自己的孩子心思一般,先前四皇子夜半高热,陛下不也心急如焚前去探望?
天子垂下凤眸,看着她娇艳明丽的面容和那双乌黑澄净的水眸,盈盈一笑,云淡风轻一般,“朕的心思可比不上殿下的慈母心思,那日若是齐暄真的去了,朕也只能说是他的命数。”
陆妫无言,虽心知肚明男主的无情,但男主就这样装也不装地直白说出来,着实让她一哽。
“陛下想如何?”陆妫也直白问。
天子又去看她的小腹,再次念起一个熟悉的魔咒:“殿下真的不是因为元善而执意要留下他么?”
陆妫:“……”
她假意的时候他要认真,她认真了他又开始不正常。
最终还是没有得出结果。
等到南梁动乱,候景再次对南梁叛变,集结兵力从寿阳南下,进攻建康。天子也在枕戈待旦,磨刀霍霍,筹措粮草,等待时机从中获利。
原是候景听信了寿阳内的传言,以为萧帝要将他送给高澄换取被俘虏的侄子萧渊。于是候景假冒齐珩的名义给萧帝写了一封信试探,信上提议说用萧渊交换候景,萧帝复信:“你早上送还萧渊明,我晚上就送还侯景。”
候景得知了萧帝的真实心思,决意叛变。
陆妫也在这个时候生下了孩子,是个男孩。
臣子们纷纷庆贺天子喜得嫡子,天子藍晟笑而不语。
等到一个月后,天子率军南伐前下令:三日内,后宫除皇后外,所有妃嫔子嗣全部迁居出宫,妃嫔改嫁,子嗣出继。
就连皇后所生的嫡子也是如此。
前朝后宫很是震荡了一番,但随着天子南伐,臣子百姓们的重心依然集中在前线战事上。
陆妫刚出月子,得知这个消息,心中喜忧交杂,难以辨分。
她利用了她生产危急之际,向天子要得了一个保证,不会伤害她的两个孩子和元善,否则她宁愿与他们共死。
时过一个月,陆妫依然清晰记得当时天子脸上疯子般可怕的神情,黑眸阴鸷,如积年之久的厚重阴云沉沉压下来,令人窒息恐惧。
她猜他当时肯定又很想抓住她神经病一般质问她是不是还放不下元善,不过被她凄惨痛苦的哭叫和身下源源不断的鲜血骇止了。
这是陆妫最后一次赌博,她的时间只有这么多,欲拒还迎,装傻卖痴,能在男主心中留下多少分量她心中也没底。
但幸运的是,她赢了。
任务似乎完成了。
已是入秋,清晨间寒风凛冽,陆妫裹着蜀锦披帛站在宫墙上,看着宫墙下马车滚滚,前来迎接嗣子的中山王仪仗。
高大威重的宫门在眼前徐徐开启,除天子皇后外,任何人不得于宫中驰行。元善抱着女儿走下马车,心有所感一般,抬起头,看见了宫墙上那抹日思夜想的惊鸿艳影。
第0087章 开国皇帝的白月光35(正文完)
乳母们将留在皇后步撵里避风的小婴孩用金贵丝绸裹着抱出来,随身包袱里还携带着一应婴儿要用到的齐全物品。她们也要跟随小郎君前往中山郡,直到小郎君长成五岁。
陆妫掀开襁褓,看了眼生得白嫩嫩,眼睛乌溜溜,正流着口水天真无邪啃咬自己手指的小小婴孩,怕他受风,又赶紧盖了回去。
眼眶莫名酸涩发烫,好像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QQ347-74-15-215
这个原剧情中的白月光心心念念,执念至深的孩子终究是平平安安地生了下来。
并将跟随他的父亲长大。
元善从宫门走入,在所有宫人和使者的目光中,在皇后的步撵前跪下,“臣见过殿下。”
宫人们眼观鼻鼻观心,昔日的天子夫妻如今身份天差地别,一个是如履薄冰,为帝猜忌的中山王候,一个依然是备受天子宠爱的皇后。生下血脉存疑的皇子也不被追究,甚至将孩子过继给有可能的孩子生父,天子还遣散了所有妃嫔子嗣。
天子的这份宠爱和宽容令人乍舌。
“中山王请起。”步撵内传来皇后低低的唤起声,平和雍容,“今将吾幼子嗣于大王愿大王好生待之,父子相和。”
元善未起,深深叩首,语气喑哑:“元善必不负殿下所托。”
寒风安静了会儿,侍从宫人们都肃立在周围,宛若沉默的石雕,步撵内又传来皇后的命令:“都先退下,吾与中山王和县主说几句话。”
众人心中迟疑,但还是听命散开。
元善握住元熙的手,心如鼓跳,手心渗汗,清隽瘦削的面容竭力维持平静。
陆妫从步撵中走出,看到一大一小如出一辙望向她的眼,一双浓烈而克制,一双思念而委屈。
“阿照。”陆妫眉眼弯了弯,对女儿招招手。七岁的元照不大不小,这一年里也明白懂事了很多,但看着自己母亲温柔地对自己招手,还是忍不住扑了过去,抱住母亲的裙摆,哭泣哽咽道:“母亲……”
元善看着母子相拥的场面,眼眶发烫。事到如今,是他无能,自以为是,他无法想象阿妫是如何艰难重重地生下这个孩子,他的孩子。唯一可庆幸的,是阿妫深得天子喜爱,未得天子追究,未来与天子琴瑟和鸣,诞下储君,便是尊贵荣宠的一生。
不必再受他拖累。
等到安抚住女儿,陆妫偏头看向元善,怒而一笑,攻击道:“你的蠢脑子里又琢磨些什么心思?我被你害成今天这样还不够?”
元善愧疚欲跪,被陆妫拽住衣襟站起来。
气息贴近间,陆妫压下哽咽,急声道:“你要把他们好好养大,看他们成人……你的命是我救的,你必须遵守对我的承诺,此生不许再娶别的女人为妇。这是你欠我”
元善心如钝刀割过,坚定打断她的话,“元善必一世遵守诺言,此生唯有殿下一个妻子。”
陆妫泪中含笑,美得绮丽惊艳,偏头看他隽秀坚定的侧脸,心中满足,嘴里却回怼道:“哪怕你娶了新妇,也生不出孩子,天子早已将你‘阉割’了。”
不止元善,还有他们的幼子,恐怕再过几年,也逃不过同样的命运。
这是前朝皇族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