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雀听了半天没听到有关许淮的事,不耐烦的问:“然后呢?”
无是非:“那些债是许淮帮我还的。”
闻雀敲麻将的手指停下来:“他帮你还,凭什么?”
左格这才开口:“淮哥十四五岁不到法定年龄,没有工厂肯冒着雇佣童工的风险收他,所以都是无是非收留他、给他找工作。淮哥的家太远来回上下班不方便,嫂子给淮哥租了间房子让他离玉石厂子近点,还给他包一日三餐。”
无是非赶紧摆手:“唉呀这些都是小事,我也是看中许淮这人和我聊得来,都是朋友嘛。但我真没想到……”
他的语气低下去,声音感慨:“淮哥真男人啊,肯为了我这个兄弟做到这份上,是我连累了他,其实他完全可以跑路不管的。”
可是许淮还是管了,甚至一管到底。
他管了孔栀孔清兄妹俩、无是非、左格、夏鸢,每一个朋友他都真心相待,身边的人都受他恩惠选择帮他。
闻雀停下用麻将敲桌面的动作,起身要离开。
无是非叫住他:“哎,你去哪儿?”
闻雀没搭理他,手搭到扶手上沿台阶往上走。灯光在他身后碎成一地,逐渐晕染成明亮鲜活的色泽。
孔清想叫住他,但被手机传来的通讯吸引注意力,他把视频电话打开,看到画面内的孔栀苍白清秀的神色:“栀栀身体怎么样?”
孔栀对他打手势:【很好,我今天没有失眠。】
无是非的胖脑袋挤过来:“哎哎让我也看看小栀子花,哎哟瘦好多呢,这家医院不是之前的那个?”
左格:“这是闻家的私立医院,出入都需要门禁卡和保镖很安全。”
“那就行,别万一有个什么不测,牵连到她就不好了。”
闻雀上楼后,看到沙发上的许淮和夏鸢在喝酒。
两人一身酒气,还有香烟的雾气缭绕其中。
舞吧,伶六四一5O5追更Qun
第92章
顶部的吊灯是鎏金色的碎坠,纷乱光影落在沙发的两人身上,许淮略长的黑发散下来,斑驳的点状映在五官覆拢淡薄阴影。
闻雀上前把倒酒的夏鸢推开,女人被他推的差点把杯中酒液撒出去,不悦的抬手拉了下往下滑的吊带:“你发什么疯?”
闻雀对此视若无睹,他伸手把许淮拉到怀里,平静的观察怀里人迷茫醉意的神色:“他喝了多少?”
夏鸢没喝太多酒量也极好,听到这话也只是捂了下眼睛:“不到半瓶吧。”
那还好。
闻雀弯腰把人抱起来,他长了一张乖顺的脸,但是背部和手臂都有隐现的薄肌,步伐轻缓的走向卧室:“你自己下楼找客房住,别让他们上来。”
夏鸢张了张嘴,被闻雀那双眼睛瞥过来的冰冷吓的说不出话,漂亮深邃的瞳孔是蜿蜒的荆棘伸展在湖底,只要人一脚踏进去就会失语惊叫。
她只好站在原地看闻雀把许淮抱到房间,潜意识告诉她对方不是什么好人,但闻雀对许淮的态度又让她捉摸不透。
这人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对待许淮的。
*
许淮意识到有人在温柔的用湿巾擦拭他的脸,有些凉,他颤动着眼皮抓住对方的手,睁开眼时就看见闻雀抱着他躺在床上,微凉巾帕在他皮肤流连擦拭。
“哥哥醒了。”闻雀在他脸上轻轻落下一吻,“头疼吗?我给你拿点解酒药。”
许淮摇头:“夏鸢呢?”
“她去楼下客房睡了。”
许淮想起身就被闻雀吻住,舌头探进嘴里热烈的与他亲吻,呼吸缠绵交错间他把人往外推,又被对方一把搂住腰桎梏在怀里。
操,这小子的力气太大了点。
闻雀的手指摩擦着磋磨他的腰,掌心传来的温度撩拨皮肤逐渐变得烫热。许淮推不开他,喝了酒也觉得脑子晕沉着有些不清醒,脑后的发丝被十指穿过温柔抚摸,又被强硬的扣住脖颈动弹不得。
两人接吻时交换炙热呼吸和轻喘,唇舌分离间刮蹭出的银丝顺着下颚淌,湿乎乎的黏连在胸口衣服处。
“哥哥。”闻雀低声抱着许淮接吻,指尖摩擦他左耳的红色耳钉,视线移到右耳时不满的啃咬他裸露的脖颈,“别戴这个了。”
许淮被他咬的有点痒:“嗯?”
闻雀蹭着他的脖颈,伸手就把许淮右耳的黑耳钉摘下来:“我不喜欢你戴这个。”
许淮不满的皱眉:“还给我。”
他去抓闻雀的手指,对方却先一步把耳钉丢到床头柜那里,发出叮当的碰撞声:“你只要戴我送你的就好。”
闻雀伸手摸那颗坠在左耳垂处的红色耳钉。漂亮夺目的红色凝结一层淡淡的微光,硕大、显眼,衬得许淮肤色更白。
很像一颗快要被吃掉的禁果。
许淮烦躁的伸手推他一下:“还耍小孩子脾气。”
闻雀扯着唇角笑,刚才推他那下也不生气,反手攥住许淮的手腕把人抱在怀里:“这颗耳钉是我的肋骨化的,肯定要更重要点,哥哥你就让让我吧。”
许淮到现在也没明白闻雀怎么会保存碎掉的肋骨,再说福利院时期他才多大啊,想着保存这东西干嘛。
而且他觉得闻雀这小子好像越来越疯,最近不仅找他做的次数越来越多,还喜欢玩各种花样。之前拉着他在厨房场地做,还玩各种珠串道具什么的,前段时间有几次还非要和他玩跳蛋,被他严厉拒绝后才作罢。
许淮真不知道闻雀还玩这些,倒是觉得有点看不透这人。但都碍于之前的愧疚感和同情忍下来,再加上对方也是对自己忠心耿耿,便也没再怀疑。